只见糟老头掐指计算,他的速度很慢,林伊清楚地看清他的手指动作,可奇怪的是,林伊想要模仿,却忘记了之前的动作。
其中似有玄妙,无法道人。
糟老头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露出震惊的表情。
“前辈你没事吧?”林伊赶紧先喂了点伤药给糟老头。
糟老头摆了摆手,复杂地看向高山:“你是高山,却也不是高山!”
林伊一下子想到了霍渊等人大惊道:“夺舍!”
高山摇头苦笑:“我还是我,只不过死了一次,经历一次时空轮回,灵魂被一道执念纠缠罢了。”
“是原住民!”糟老头神情古怪:“没想到你在时空循环时融合了一道原住民的残魂!”
“找上我们是为了什么?破除时空循环?救那些村民?我看不是吧?”糟老头瞥了眼邱燕的尸体:“这具尸体又是为了什么?”
“确实有事相求!”高山也是开门见山:“那些人肮脏丑陋,不必救。我体内的执念只想救她而已。”
林伊恍然大悟,高山身体里属于原住民的那一部分灵魂想救玉仙!
“玉仙已经死了……”糟老头肯定地说道。
“我自然知道,”高山的颜色转而温柔:“但这一次循环,我定能救出她!”
随着时间流逝,高山能感觉到他身体内的那一部分灵魂在影响着他。
原住民的残魂并不是什么武力高深的强者,只不过是一缕执念,许是因为时空千万次地循环,这股执念深沉如海,再侵蚀这高山本身的灵魂。
“至于这具尸体,是我为玉仙寻找的一具人身!”高山道,他的语气温柔蕴含着对玉仙的爱恋。
这让林伊感觉毛骨悚然,这么下去,高山还是高山吗?
“玉仙原本的身体已经没有用了,我会让玉仙的灵魂寄居在这具人身身上。”高山道。
林伊叹为观止,此时的地宫应该是完整的,以高山的智商林伊觉得是无法策划这一切的,看来他身体里的原住民本是个智者。
“你想我做什么?”糟老头心中暗骂,高山这般交出底牌,看来要他做的事情绝不简单!
“我希望你带玉仙离开这个空间。”高山道。
糟老头苦笑:“这是时空之法,非是我等凡人能够破解的!”
“这座宫殿的起源非常悠久,久到连玉仙都不知道是哪个时代,她从自己的遗传记忆中知晓,自己的先辈是大劫之后宫殿幸存的守护者,她有遗传的秘法可以驱动宫殿中的宝物。
当时为了封印自己的兽身,她不得已驱动秘法,也不知是秘法有瑕疵,还是她驱动方式错误,最后导致整个空间陷入时空循环之中。”
“你第一个附身的人应该是李荣!”糟老头提到了一个连林伊都熟悉的名字。
“李荣!”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邱燕要追杀李荣,对于鬼枪杀了李荣一事非常恼怒。这件事情,糟老头不可能不知道!林伊瞪了眼糟老头,这家伙都事到如今了,也敢隐瞒这些大事!
糟老头摸了摸鼻子这才说出实情:“我们进入遗迹的时间,虽然在现实生活中,只比你们早个几个小时,但在这个空间里,实际上已经经历过一次循环了,李荣这个家伙原先我们谁都没注意,但在破解金湖地宫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找到线索,当时我就怀疑他,但是我和陈将本就不是一伙的,如果有第三方插手破坏陈将的好事,老头子我当然喜得乐见!”
原来糟老头已经破除过一次地宫,林伊好奇道:“见到地宫里的宝物了?”
糟老头说到此,眼神也流露出了怯意:“我们进入后就发现里面全是空间风暴……”
空间风暴是因为金湖地宫运转时空间错乱造成的,四品武者的肉身根本不足以抵抗空间风暴。
“踏错一步,就粉身碎骨。陈将让寒冬会社的人试路,一炷香都不到,人就死了大半,最后一次就是李荣给我们开路,让我们成功进去地宫深处。”
林伊仔细回想,她第一次进入地宫的时候,走的其实是后门,穿过独木桥实际上就经理了一次时空穿越,穿越到老妪当时所在空间,那个空间里遗迹空间已经损毁,空间风暴全部消失,也正因此他们逃过一劫。
“你们没拿到宝贝?”林伊好奇问。
“进去后就遇到了蛤蟆精,那凶兽的本体太过强悍,陈将耗费了不少宝物,本以为水到渠成,然后遭到李荣的偷袭,邱燕和董兵在那时候第一次死掉,当然李荣也死了,死前还留下了一句诡异的话,说什么我还会再回来。”糟老头也那时候也不明白,知道后来发现时空循环,他们再一次遇到复生的邱燕和董兵,才明白李荣的意思。中间七七八八的事情,糟老头都省略了,总而言之,最后他们确定妖丹在女尸身上,才发生之前夺尸的一幕。
“对,李荣是他附身的第一个人!”高山点头,在李荣第二次死亡后,原住民的残魂正好遇上了高山,而高山的修为比李荣要高上不少,立刻附身到高山的身上。
“恕我直言,你既然是李荣,那么也知道玉仙的魂魄不在地宫里面,我们又如何帮你。”糟老头直言道。
“妖丹?“林伊道:“妖丹能召唤玉仙的魂魄!是不是可以借助玉仙的法力解除时空循环?”
高山点头,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拇指大的珠子,珠子散发微弱的荧光,让林伊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体内的月照空玄也被迫运转抵御妖力。
“时间不多了,我希望您能带她走,保护她,让她真正地变成一个人类。”高山满含诚意:“我会将操控地宫的秘诀告诉您,日后您或者您的子孙后代有强者出现时,便能取走这件时空至宝。”
林伊感觉不对劲:“前辈既然有秘法,岂不是早就可以终结这个时空循环,为何不早早离开?”
“在这之前我只是一道执念,一道残魂,我甚至无法捡起一片树叶。”这次说话的其实不是高山,而是高山体内原住民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