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布鲁斯还算有点定力,要不然非当场吐了不可。但这心理阴影算是留下了,从那以后见到坦克就犯晕。
好端端的事情弄这样,谁也没想到。石川原本打算进去找找随车日志,也好从中找到些许端倪。现在果真进去,压力不。又听布鲁斯这辈子都不会再钻坦克,这心里顿时也泛起恶心。
“那个什么...我看,还是算了!”石川着,清清嗓子。然后喊布鲁斯跟上,两个人一同跳下坦克准备继续赶路。
风一吹,迎面刮来一些凉意。接着,雨雾升起。这人还没意识到潮湿已随风而至,夜雨纷纷而下。雨打落叶,一片悉悉索索的响动。不一会儿,衣服全部浸湿。风再一吹,寒意更甚。
不期而至的大雨一直下,将本就不多的痕迹冲涮干净。这个时候再赶路,其实已经没多大意义。找个地方等雨停,然后再。
没有预料中的电闪雷鸣,只有雨打叶落的声响。只一会儿,沟满壕平。躲在残缺不全的防雨布下,两个人全都默不作声。偶尔望望外面若隐若现的闪光,好似萤火一般一闪即逝。
靠在湿漉漉的泥土墙上,看着漂浮在水中的大量布条以及惨白颜色。嗯!这也应该算是一种坚持!
布鲁斯跟石川要支烟点上,借此转移注意力。喷云吐雾一番,突然道:“如果我是你的话,绝不会离土城太远!你想,大祭司那边的工作还没有正式结束,而我们却脱离出来。于情于理,都不过去啊!”
雨下得很大,好象谁把捅个窟窿。敲打在钢板上,噼里啪啦震耳欲聋。可能是这种声音太吵,石川竟然没听到布鲁斯在什么。犹自望着枝干上的流光,没有一点动静。
一道炽光撕开夜幕,将周围照得雪白。刹那间,坦克炮筒上闪出三条清晰的痕迹。如果不是角度刚好,以及雷光闪电的造影,想看到这三条明显的痕迹十分困难。
光只是一闪,随即消失不见。大地,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周围的枝枝蔓蔓也开始摇摆不定,好象有无数人影在晃动。几乎与此同时,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这场雨来就来,而去来得还真是时候。
有人本想冒雨前行,争取多延伸一段路程。却不知为何,内心对此抵触严重。只是稍微的一犹豫,眼前只剩一片清凉。追踪机会,瞬间就这么没了。
石川转头看看布鲁斯。“你以为我真的想离开!?每次到达十字路口,向左向右或者向前向后走。难道你看不出,我们每次都没得选吗!”
石川着,轻叹一声。还有件事情,他没。别以为出城就是离开,什么又是现实!?看到的,未必是真正看到。而听到的,也未必是真正听到。而且目前还不是纠结进城出城的问题,而是谁摧毁的这座坦克防御阵地!
那些所剩无几的铁丝,和大量被撕碎扯断的残肢及枪械的部件,无不明之前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如果故意忽略掉这一重要信息,早晚会吃大亏!
雨水中弥漫着腥臭,夹杂着清晰的铁锈味道。之前应该下过一场大雨,将战场信息冲刷掉不少。如果没有之前的那场雨,石川有理由相信会看见到处都是的黑色血污,以及枪械射击留下的弹壳。现在看不到,基本上都被已经泥水淹没。
能够找到的防雨布,之前应该是座帐篷。只是破损严重,现在几乎看不出来。一架军用电台扁的不成样子,已经不能再用。
合理的推断,这架电台估计从架设起来的那一刻到被彻底破坏掉,就一直没什么作用,这也是防御阵地为什么没有呼叫到支援的原因之一。如果支援及时赶到,是不可能被破坏成这样而没人过来打扫战场。
还有一个明显的佐证,证明阵地遇袭时的守卫曾做过这方面的努力。本该留在帐篷里的军事地图,已经变成钢盔里的一团灰。还有一份地图可能藏在坦克里,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别看布鲁斯好象始终都在心不在焉,他很早就仔细观察过一片狼藉的防御阵地。奇怪的作战方式,包括带着铁锈味的空气,其中保存着各种无法名状的惨烈信息。尤其是坦克炮上的抓痕,更是触目惊心。
再往前,再往前肯定能与突袭阵地的怪物遭遇!踌躇中,布鲁斯问石川要不要停止追击并返回土城。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走。布鲁斯认真分析出当前环境,然后满心期待地看着石川。
“能有什么事!?”石川已经决定探寻未知,问完以后自圆其。“现在要枪有枪,要炮有幺二零的口径炮!就算不期而至,照样给它轰成渣!”
站在城门那会儿,布鲁斯什么也不进城。现在倒好,宁可回城也不愿前行。所以,石川这话的时候也没打算跟谁商议。用词明一切,只许前进不许回头!
布鲁斯又岂能听不出!?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水,朝坦克车努努嘴。“我靠!幺二零的口径炮!你用啊!?我可先好,我没兴趣!”
一道闪电划过际,瞬间照亮一张狰狞的脸。这表情,比未知的恐惧还要恐怖万分。石川抬头看着这张脸,问道:“怎么!怕了!?”
“别跟我弄些激将法!木用!”布鲁斯着,一摆手。“我回城那边等你!不管怎样,我都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接我!当然了,如果咱们再也见不到,那么肯定是有一位嗝屁着凉了!”
坦克,至少需要两个人操纵才能发挥基础作用。否则,它要么是个固定炮塔,要么是个只能横冲直撞的铁王八!其中一个开车,只要别开沟里去就成。而另一个的工作量巨大,需要担负起不少于两个人的工作。
石川愿意负责其中最繁重的工作,而把开车的简单任务交给布鲁斯。只是,布鲁斯态度明确。别门!窗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