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原来是这样,清风知道为什么每一个离她很近的人都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了。
魔尊是不能拥有朋友的,她以前还不信,可是……
“好了,把小染还给我。”清风声音越渐冷淡的下来,她现在有什么好说的?
离君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她已经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希望了,以前那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感也没有了。
“阿清,陪我说会儿话吧!我……”离君看着她,道。
清风忽然冷笑了一声:“恐怕这天底下想要陪你说话的人很多吧!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说完离君便就直挺挺的向后面倒去。
这一幕让清风措手不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便一把拉住了离君:“你,如何了?”
“君倾桦会回来的,这样阿清会不会就能开心一些了?”他眼神中夹杂着泪水,清风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本想继续问下去。
可是,他现在却看着天空,笑了:“阿清……我真的不是想要利用你来做棋子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清风感觉到他现在很是虚弱,离君,这个名字似乎很是遥远,可是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是了,透世镜里面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不是也忘了吗?
“离君,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如此虚弱?”清风抱住他坐在了地上。
洁白的衣袍飞舞着,就好像那留不住的沙尘一样,黑色的衣服和白色的衣摆相互交织着。
“阿清,我不愿意你如此悲伤的……当时在奈何桥时,我就知道……咳咳,你必然是去找他的,我知道……我敌不过他对你的爱。”离君笑了,嘴角却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看着清风,那有一些凌乱的长发,耳旁的头发也迎风飞舞着,离君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她理了理:“可是,我想要在你心里面……咳咳,也有一个位置。”
清风愣了愣,她去了无尽黑域,虽然拿回了琉璃灯,也可以利用四方界的布防来将上面的封印给打破。
可是里面的灵魂会不会炼化已是不确定的,离君如此肯定的说着,那只有一个原因。
“你是不是去了黄沙?”清风声音忽然沉了下来。
黄沙是承载着天道的灵力,起死回生,是需要代价的,那就是会有另一个人代替起死回生的那一个人。
离君只是笑着看着她,嘴角不停有些鲜血溢出。
他忽然想起来了:“阿清,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是因为认错了,阿君,这个称呼……一直,都不是我的,可是阿清,我守的这一辈子……已经够了,如果我还能够有来生的话,你也是来生的话,你可不可以……守着我?”
清风怔住了,他还期盼的不是现在而是那根本不确定的来生,来生……
看见清风久久没有回答,离君忽然笑了起来:“我啊!终归是抵不过他的……阿清,能够让你余生念着我……也挺好……”
说完他的手上的力就忽然被散开了,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也一直闭上了。
修长的手垂垂落下,清风不知道,来生如何。
倘若她来生还是神的话,终归会记起来,那个在冥界对她一笑的男子。
这样的她也配守着离君吗?
良久……
“如果,我来生不是神仙,我愿意。”清风眼中的泪再也抵挡不住落了下来,滴在了离君的眼睛旁。
这就好像是离君在流泪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空间中泛起一道涟漪,一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走了出来。
黑色的长袍衬托出他的神秘。
“上尊,魔主的遗体可否让我带回去?”他冰冷的声音落入清风的耳中。
清风看着离君,哭着笑道:“阿离他还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那个男子想了很久,才道:“黄沙处魔主大人说,倘若他出不来的话就让我转告上尊一句,他说:我一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你这一个羁绊,若是当初,我没有和他斗,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没有和……
原来在黄沙的时候,他就记起来了。
“阿离,我……”清风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了,似乎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那个黑袍人道:“上尊,大人的遗体要入殓于万魔窟。”
“哦!好!”清风将离君的遗体交给了他的属下。
这一次是真正的生离死别,君倾桦尚有回来的机会,因为清风相信他不会死。
君倾桦每一次和她共赴险地都会安稳的活下来,只是这一次事发突然,清风只是不确定而已。
“对了!”那个黑袍人站在空间涟漪面前停住了步伐,“大人重新选举的魔主说了,以后黄泉碧落,她和上尊势不两立。”
“知道了。”清风很是清淡的回了一句,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
坐在那里良久,一直到离君的气息完全消散,清风的目光才落在亭子里的两人。
陌云深蹙了蹙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羌曦沫自然更是了。
“大人节哀。”羌曦沫用朋友的目光投去一个安慰,陌云深忽然冷笑一声。
“神仙和邪魔,恐怕你这个神仙当的不称职呢!”陌云深的语气有一些不削。
为什么呢!凡人不仅恐惧邪魔,却也带着深刻的恨意,一个邪魔喜欢上了神仙这个在仙界是很普通平常的事。
可是在凡人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神仙和这个邪魔咎由自取罢了。
“本尊称不称职务虚,你这凡人来说。”清风缓缓起身,语气当中加杂着一些冷意,就在下一刻她的身形忽然窜在了陌云深身前。
陌云深刚刚想起身却被清风压了回去:“皇帝?可笑,目光如此短浅。”
“你想如何?”陌云深看着她的眼眸,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却没有一丝恐惧。
清风知道为什么他是天然的帝王星了,可是,她想要杀的人没有杀不了的。
但,如此一来的话,莫华将会大乱,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死的人死的生灵恐怕不止千千万万了。
荼毒生灵。
清风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着想过,她所为的只是万千生灵。
“不如何!只是想在皇上身上施一个术罢了!”清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陌云深还在那里摆着他的帝王架子,虽然其他神仙想要动帝王星还是很艰难的。
可若是这个神仙是清风的话,那就丝毫不废吹灰之力了。
“……”清风身上的黑色炎火缓缓窜入了陌云深的眼睛里。
不仅是陌云深,还有羌曦沫,还有在这里一干人等。
等到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洗刷了之后,清风才缓缓吐了一口气,就在刚才洗刷他们记忆的时候还顺便窜改了一下。
“现在她是,曦嫔的贴身大宫女了。”可是她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站在亭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浮云,清风手忽然握紧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伤害更多的人么?
不久,羌曦沫率先醒了过来。
“阿清。”羌曦沫的目光投了过来,清风这才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清风将夏染的影子抹刷了,全部都已经换成她的影子了,如此一来很是不错呢!
对于那个任务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可是她脑海里面似乎有一个意识,这个意识就只是想保护夏染罢了!
清风问道:“曦沫,你可有事?”
“无碍的,对了皇上如何了?”羌曦沫问道。
清风看着用手托着自己头的男子,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在抵抗这一段记忆。
可是清风的法术若是如此轻易就能够被破解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奇怪了呢!
“没事,只是吸入的毒气多了。”清风随意的就编的一套说辞,看着羌曦沫担忧的模样清风才想起来了什么,问道:“曦沫,你可是喜欢他?”
“乱说什么?”羌曦沫娇嗔道,可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的不是生气,而是一摸娇羞。
如果按照这样子想的话,那羌曦沫一切行为就说得过去了。
“哈哈!曦沫有喜欢的人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清风看过去,忽然又想起了前世夏染用自己生命来抢那个铃铛。
可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女子心中真正想念的人是谁了。
陌云深忽然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睛:“爱妃怎么会……朕这是怎么了?”
“皇上,嫔妾……”羌曦沫欲言又止的说道,她从来没有想过陌云深会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好了,爱妃先坐下休息吧!”陌云深看着羌曦沫的犹豫也没有打算再追问下去了。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清风身上:“碧儿,朕问你,刚才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大家应该是中了毒气。”清风微微欠身回答道。
看来陌云深还是有一些相信的,可是皇宫里面有谁能够无声无息的将气体毒药投入这儿?
“碧儿,你对这种毒药可有研究?”陌云深深思了一会儿才问道。
清风早就将自己想要的能力给陌云深调好了。
“有是有,只是,奴婢不过是一个下人,恐怕查起来十分麻烦。”清风想要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权利,一个足以压倒其他宫女的权利。
如此一来,什么章嬷嬷,李嬷嬷的,她一句话都能够压制得人何必要说这么多?
到时候她的城府没有用在平妃身上倒是现在这些嬷嬷身上暴露了。
“这个……方便,朕封你为一等女官如何?”陌云深眼神中闪过一丝暴戾,却仅仅是那么一刻,但还是被清风给捕捉到了。
这个皇帝还真是难对付,看来普通的言语是没有什么办法得到这些权利了。
清风道:“不必,我还想照顾娘娘的起居呢!”她笑了。
现在的清风是自己真实的颜容,陌云深不自觉的看痴了,他恢复过来是因为旁边的那是抓了一下他的脚。
陌云深低头看去,冷声道:“大胆!”
内侍猛然惊醒,然后瞬间翻身而起:“皇上饶命!”跪在地上的内饰连连叫着饶命。
“罢了!大家都是中毒了朕就不怪你。”陌云深道。
清风看着内侍心中灵光一闪,然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皇上,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陌云深对这个尚还不知是不是存在攀龙附凤之心的宫女没有什么好感。
“您身上的毒和我家娘娘身上的毒都还没有清理干净。”清风低头。
陌云深忽然冷声道:“你知道如何治?”
“不知,不过看娘娘手上的黑线便就知道皇上和娘娘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说道这个地方,清风当然知道,那么黑线,只不过是她埋伏在他们身体里的黑炎。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动用,之所以连羌曦沫身上也会有,是因为她怕别人怀疑。
等回去了再替她清除也不迟。
羌曦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果然低头看见一条蠕动的黑线和她的血管相连。
“皇上,嫔妾手上的确有。”羌曦沫看着那条蠕动的黑线就心惊胆战的。
清风道:“皇上,奴婢以前谁家父学过几年的医理。”
“所以……”陌云深语气有一些停顿,略带狐疑的目光看向了清风,“你知道怎么治?”
“不知。”清风这一次回答的很是干脆,羌曦沫知道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因为羌曦沫知道夏染是邪魔,而清风顶包了这个位置,自然现在在她的心中也是一个邪魔。
陌云深现在深深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被人玩儿弄的感觉,便把手狠狠一拍石桌:“爱妃,你宫中的小丫头有一事牙尖嘴利呀!”
“回皇上,嫔妾……”羌曦沫话还没有说完,清风就接上了。
“哦!原来这是牙尖嘴利呀!奴婢还一直以为是舌灿莲花呢!”清风似乎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陌云深心中已有杀意,可是一瞬间他又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或者理由去杀了这一个小宫女。
烦……
想到这里,他便起身负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