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之间,天空就下去起小雨,清风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并没有刻意的避开。
微风浮动间,清风衣服已经被湿透了,她站在了一片荒芜的悬崖上面。
“现在这个时候……”她只是看着远处那一抹灰白的地带,那儿究竟隐藏着什么?为什么比其他的地方颜色还要暗淡一些?
忽然间一个声音自她的脑海中迸发出来,“那是我们的创始者能量。”
逸清?
清风脸上忽然就有了一丝笑容,她一直以为他不在了……可是如今他出了一个声响,清风总算放下了心。
“你……是刚刚沉睡起来吗?”清风略有些害怕地试探问道。
她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浮生一梦,她却又希望这一切是浮生一梦,眼睛一闭一睁,所有的过往面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
身边一抹蓝衣飘扬,一抹消瘦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了她的身边。
那个人也明显十分俊朗,额前一抹碎发随风飘扬,微风钩带起他的衣带,雨水从他虚幻的身体里面穿透而过。
“嗯?我?”逸清似乎有一些吃惊,他这不是第一次才见到清风吗?为什么她就是这样问?
清风知道自己的言语有些过失,便笑了笑道:“哦!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
“哈哈,不愧是魔尊大人,我逸清也要完成我的任务了呢!”他洒脱的一笑。
却让清风吃惊不已,她本来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携带着魔界的创界灵器,如今看来……
并不是无缘无故了。
逸清看着她那吃惊的模样,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便打了个哈哈,准备糊弄过去。
可是清风怎么能够容忍他就这样随便的糊弄过去呢?
“我……是谁?”清风口齿间有一些模糊,甚至有一些不确定的问道。
逸清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么早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对还是错,他摇了摇头,苦笑道:“阳符清风,应该这么称呼你吧?上尊大人。”
清风现在是彻底的被雷得外焦里了,她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逸清却只是神秘的笑了声,看着那片山空的云雾缭绕,皱了皱眉,刚刚还面带喜色,忽然又有些忧愁,“我,不过就是你随手救下来的人,这么多年了,我心甘情愿地跟在你身边,我见证过你身边的世事无常。”
他语气忽然顿了顿,这才笑道:“你不一定会想去杀君倾桦的。”
他知道有一个女子很爱冥王,不过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罢了。
那个女子甚至愿意为了他去掉一生荣华,可是,他却这般傻,甘愿将自己深爱的人推给别人。
“为什么?”清风问道。
逸清却是不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帮助了他们是对还是错,可是他不愿意清风就这样,肝肠寸断。
“因为,你的确很喜欢他的。”他却只是笑了,只此一句话没有其他的回答,他知道,说得再多她也不会相信,何不如只说这一句?
以后的功过是非,就只由得他们自己去承受了。
清风忽然发现的这些事情的不对,她为什么会忘记以前发生的事情?她……
她想去探索自己记忆深处的事,却忽然一阵的头疼,她咬着牙,隐隐的有什么要冲破牢笼。
却是被一道法术给拦了下来。
清风恢复清明,只听见了逸清叹了一口气道:“哎,说到底,这场计谋还是要继续的,今日我对你说的话……只有你自己评判,以后功过是非,你也怪不得我。”
说完他就化为寥寥青烟,重新又回到了清风的身体中。
他这样一来一去,只是因为想要对她说这句话的吗?可是君倾桦和她除了仇人的关系还能够有什么?
说实话,清风也不知道了。
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远处的那耸入云尘的高山。
铮亮的眸子中散发着星辰般的光芒,一到精锐的光闪过,她迈出第一步,往上面走着,悬空一步一步走着。
任凭雨水打湿她的衣摆,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阿念……”她只缓缓地叫了这一个名字,耳畔却出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殿下,是你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联系到臣?”
这样两个问题劈头盖脸的问下来,清风却忽然一愣,她……忽然想到,这一次自己逃出来,未免顺利的可怕。
“你来妖界吧!我在这里等你。”清风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想法。
“……”旭念默了默道,“好,正好公主和沈离也和我在这里。”
“不……让槿玉不用来了,她们走了这一遭之后,槿玉恐怕就回不去了。”清风苦笑道。
她忽然间有些预感,这一场战斗是九死一生,可是她却又有一种不知道何处散发而来的信念,君倾桦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君倾桦站在远处看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迈向自己精心准备很久的计划当中。
她若是知道了这一件事情,他所有的计划都将付之一炬。
可是他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她不喜欢他这样拼命的。
君倾桦苦笑而又深情的唤着她的名字:“清儿……”。
泪不经意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心脏紧紧的发着疼痛,她咬着牙却不敢往那里走。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和知道离君遇见了危险完全不一样,她感觉到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她脑海里面忽然冒出一句可怕的话。
“阿君,你一定不要让我担心了……”
阿君?她一贯以为是离君,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就去了人间和离君在一起了。
他们之间拜堂成亲的画面也没有,开先清风以为是自己忘记了这些事情。
可是现在想想,自己若是真心爱那一人,又怎么把这些重要的事情忘了?
即便是真的忘了,那为什么先恢复的不是他们成亲的场面?
当走到那一步她停止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她回过身快速向原来的地方飞去,无论那里是虎泽龙潭也好,她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
君倾桦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他缓缓走了出来,嘴角间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容,和刚才那一副温情的模样,一丝一毫都不像。
“清儿,既然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君倾桦看着她,清风身子忽然一僵,她连续往后面退了几步。
“君倾桦,你一直都跟着我?”清风问道。
君倾桦现在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是或是不是?
君倾桦点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别误会,我只是想看你究竟逃得了多远。”
无论这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清风想要问的就只有那么几句,她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君倾桦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她,忽然他手一伸,一股吸力铺天盖地的像清风涌来,她避无可避,直接被君倾桦吸入了怀里,他双手环着她,淡淡的笑道:“那我可要收取报酬的。”
说完他浅浅吻了一下清风的额头,清风脑海里面忽然一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十分的熟悉而又……习以为常。
她似乎并不反感他这浅浅的一吻,她想自己恐怕是疯了,她眼神迷离了一刻,忽然又重新清澈了起来。
“居然报酬你已经收了,我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清风那是想要他收取报酬?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很想打他一耳光的。
可是……她到了临了却又下不了手了。
“那是自然。”君倾桦现在的笑容才是由心散发出来的。
看上去连他的容貌都要俊朗了许多,她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好几刻才反应过来:“你以前认识过我吗?”
“……”君倾桦忽然怔住了,以前?究竟想表达的是多久以前呢?那时候么?
君倾桦嘴角微微的扬起来,他不仅认识,还是深爱……
“认识。”君倾桦如实回答道,既然答应了别人,就要履行自己答应的义务,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深爱已久的人呢!
清风心中那一丝清明也被摧毁了,她继续问道:“你和阿君这一个称呼有什么关联?”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可就很怀疑离君了,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恐怕是已经怀疑了起来。
君倾桦抱着她的手忽然僵住了:“清儿,我……”
只是三个字,但是他对语气已经回答了清风想要知道的一切,清风咬咬牙,道:“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洗去了我的记忆?”
“清儿。”他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看上去阳光了许多,他的清儿终于认得他了。
可是……她还会彻底的原谅自己吗?毕竟自己做的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啊!而且,陌颜伤害她的时候,自己却……
被很多事情束缚着。
清风眼角的泪,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片刻,从她的脸畔落了下来,在光洁的下巴处汇集。
“君倾桦,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清风声音当中有些哽咽,她把阿君所作所为和君倾桦结合在一起,忽然觉得眼前这一个人熟悉了很多。
君倾桦看着她只是傻傻的苦笑:“清儿还是很讨厌我吗?”即便知道了真相也很讨厌吗?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清风知道若是当时自己知道他要洗去自己记忆的这件事的话,自己是必然不会同意的。
无关记忆存不存在,她就算痛苦万分,也不会让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
因为记忆中也包括了甜,含带着那一份甜再苦也不算苦了。
“清儿,我都说了你肯定也不会同意的。”君倾桦他倒是说出了这件事的本质。
的确,他当时若是说了清风也不会同意的,只是一个间接过渡性作用。
而且当时陌颜说的是,他不离开清风的话,清风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可以万劫不复,灰飞烟灭,可是他不愿意他的清儿受到如此的痛苦。
便是他的清儿皱一皱眉痛,他也觉得自己心痛万分。
看着她脖颈处的伤痕,还有手上,不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这些年那个女人所做所为君倾桦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他的清儿已经不在自己身边。
有些事情管或者不管,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可是如今就不一样了。
君倾桦伸出手缓缓划过那已经凝固的血痕,问道:“清儿,可疼?”
清风摇了摇头,虽然现在还是有一些不习惯,但是既然知道了真相,她也不会泛起那些恶心的情绪。
“不疼的。”清风在说谎,君倾桦看见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虽然只是极其轻微的一个动作。
但却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君倾桦抱住她,将头枕在她的肩膀处,道:“清儿,对不住!我……一定会让她也受到和你一样的痛苦。”
她?她其实不爱君倾桦,君倾桦也是知道的,当时他不过是对未婚妻的愧疚才会愣了愣,他想过,若不是自己,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当他看到清风身上的伤痕,他便决定这个女人绝不可以原谅。
陌颜……
以前她为了她练功,不顾凡人的死活,他不是没看见过,她和其他的人厮混,他不是没看见过。
她用狐媚之术,他也不是没看见过。
有时候她这个人真的很恶心,若不是为了起初的承诺,君倾桦早就将这个女人给赶走了。
“不了,我……”清风知道,即便她现在知道了这个事实,后面也有一种不定因素让她忘了。
因为如果她没有想起来,事情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而她如今还在这里,只能说明她再一次的又忘记了这个人。
或许这就是宿命……
“清儿,你不恨么?”君倾桦问道。
他知道,他的清儿可不是一个能够好惹的善茬。
她可是一报还一报,何时如此善良过了?
清风嘴角划起了一抹笑意:“恨?自然是恨着的,不过,我不需要她体会的,仅此而已。”
她这些年所受到的伤害,岂是一句还了便就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