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夙钰准备答应的时候,一支冷箭措不及防的就贴着槿玉面前而过。
而,一声鸣啸让槿玉愣住了,冷箭划过的时候,一声口哨声吹起。
“槿玉。”夙钰说着就准备上来拉住她的手,可是槿玉忽然就蹲下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只顾呢喃着。
“啊!我……没有的……”
人群就在这时候骚乱了,看来又是什么人物策划的谋杀任务。
夙钰倒是有些伤脑筋了,槿玉这个状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在那一瞬间,清风直接捞过了槿玉就准备离开了。
身后的人群杂乱无章的冲过来,清风一手抱着槿玉,看着那万花阁的屋顶,脚微微一蹬。
血红的衣摆飘零着,一道身形越上了房顶,就在同时间黑衣人与她交错而行。
忽然一个黑衣人反应过来,一把大刀向清风袭来,清风也不是什么武功都不懂的。
她向后微微仰头,刚刚好被躲过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那黑衣人的刀又折了个方向。
清风眼睛里面忽然上升的一种嗜血般的红色。
那个黑人忽然愣住了,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红光,却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清风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滚。”她嘴里只蹦出一个字。
黑人低下了头,轻轻的答了一声:“是。”
说完他便向后一退,整个身子忽然就在天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就这样消失了。
夙钰跟在清风后面,不由得暗自一惊叹,便是神仙懂得这门法子。
真正使用的人少之又少,能够在那么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的人又少了很多,而且这类法术挺耗神的。
所以很少人会使用这种法术,可是在清风手里这种法术简直就是小儿科。
“上尊,这些人?”夙钰忽然与清风并肩而立,槿玉还是有一些失神,只是拧紧了眉头,什么也都没说。
清风也是见惯的这种场面,脚下的每一步,就好像踩在实地上一般,她轻柔地笑了笑:“这样的事不在少数,反正只是为了权而已,这样的事我们便不要参和的好。”
夙钰点了点头,只顾跟在清风的身后。
站在阁楼上,男子看着万花阁发生的一切事情,嘴角不轻易间划起了一抹笑容,绿色的瞳孔有着阴郁的光芒,却也有一些柔和。
微风拂动间,他的白色衣袍就在这空气中飞舞,一丝凉意席上心头,忽然间,他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一件白色长袍披在了他的身上,他这才从底下移开了目光。
“七爷,有些事虽然很重要,但是什么事也比不上您的身子重要啊!”女子淡淡的道。
白衣男子对她笑了笑:“阿熙,我的事情马上就要成功了呢!不枉费我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设置的局。”
阿熙点点头,也是看着底下却没有笑,她道:“七爷,陛下那儿可也不好交代,七爷还是尽早想好对策。”
男子也是很赞同的点点头,轻微的动作就好像没有一般:“也是,父皇虽然老了,但是也只是需要我们这些子嗣帮他打理一些事,大多事情还是要由父皇亲自来。”
“可是,七爷可有想过……”阿熙的目光又移向了他,“或许陛下根本就不需要您,当初,大国叛乱,陛下可是毫不犹豫地将您推上了风口浪尖。”
男子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左手扶上了自己的眼睛,这副眼睛可是那个人赐予他的,现在又怪他不吉利。
或许,他在那个人眼里面就是一个累赘,随时都可以弃如敝履,他不过在隐藏,帝王家哪有真父子?
阿熙看着他的动作,本来毫无波澜的心境又心疼了起来:“七爷,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听消息吧!”
“无妨。”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久到连他都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收手了,可是他之所以不放弃只是因为,自己辛苦这么多年的基业,倘若就这么放弃的话,他还是做不到的。
看着万花阁,一道身影从天空降落下来,那个人黑衣长袍,身后背了一把重剑,衣领将他的半张脸都掩盖了去。
他就站在了男子的旁边:“姜华严,你就这样等着?”
“不然十一的意思?”姜华严笑道。
姜祁,字华严,离画阁少主。
十一看着底下的人,手直接摸上了自己身后的那把玄铁重剑:“杀了他们,引起暴动,这般才会让朝廷有事可做,而您的事,自然更好做一些。”
姜华严忽然嘴角的那么笑意越来越深浓,即便是眉眼转角都是笑意。
天色逐渐步入深夜,槿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声,现在是似乎是越来越大了。
槿玉看着外面,清风就站在她的身旁,她们的装扮均已变了回来。
“看样子这场斗争不会小,而且,这里面夹杂的东西很多。”夙钰上周外面那一层的官兵,忽然皱起了眉头。
清风也是点了点头,道:“小槿,这个时候你还是莫要插足于里面。”
槿玉也是点了点头道:“我也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看这场风雨,我们似乎暂时走不了了。”
怎么能走不了呢?苏楠还等着她回去救他呢!
“为何?”夙钰有一些不解的问道,不解之处,当然在于他们现在是神仙,不同于这些凡人,他们若想离开一个地方,随时都可以,可是为什么槿玉会说现在他们走不了呢?
清风想了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呢!现在该我们去了吧。”
就在这一刻,夙钰也感觉到了那抹若有若无的气息,对方不是凡人亦不是神仙。
就在顷刻间,狂风呼啸而作,开始只是几颗雨点打落下来,却在某一刻密密麻麻、淅淅沥沥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下雨了……”夙钰忽然呢喃了一声,望向天空的时候,瞳眸中忽然扩大,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般。
“不好。”这句话一出,夙钰本来想开口的时候,眼前早已经空空荡荡了。
看来她们走的很急呢!夙钰现在倒是有些伤脑筋了,虽然清风上尊在,可是要打赢那个人又何曾容易?
他现在似乎赶上去也没有什么用了,他现在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来只有去找父王才能够了……
还是希望不要出事的好……
清风和槿玉两人用风一般快的速度来到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之地。
这里是一片空无的荒地,枯草摇曳间,似乎有厉鬼的声音在此叫嚣。
清风道:“小槿,一会儿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要走散了。”
说着他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把长刃,青色的剑就这样被她幻化出来,握在她手中,一切都好像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槿玉也学着她的样子手在虚空一握,一把长剑也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不过这把剑却是通体发黑的。
身后忽然一道黑影晃过,槿玉立即便转过了头去。
却也空空荡荡的,忽然间一声脆响,像是折下树叶的声音。
“呼——呼呼——”
萧瑟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似乎是一首曲子,但是这曲子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好听。
忽然间树枝上站了一个人,玄色衣袍,衣带翻飞,声音停止的时候,确实听见一声冷笑响起:“没想到我把气息压的如此弱,居然还会有人感觉到我的存在,不错,如今的晚辈倒是人才辈出。”
清风立刻反应了过来,仰头望树枝,玄色衣袍,雨中踏出,以歌伴步,魔道杨曦。
果然,清风感觉到的压力就是他传来的。
不过,清风可是不畏天地,对付一个魔道中人,也是绰绰有余了,杨曦笑道:“上尊?哈哈,本座早就知道上尊会来,已在此地恭候多时,毕竟,上尊还有一半的血统属于魔族。”
清风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站在她身旁的槿玉心中一惊,魔族?这事,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
身旁发出淡淡的杀意,清风一脸笑意:“杨曦,本尊在天界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名头,曾经攻打天界的时候,你倒是出了不少的力啊!一手斩杀三千人。”
三千天兵?槿玉暗间弯了弯自己的手指,忽然发现这个数字连自己都算不透。
果然,能够被清风上尊知道的人,都是一些变态,那可是三千天兵,一不像凡人一样,二也不像普通的散修。
啧啧暗叹之后槿玉又恢复了正常,脸上时常挂着一抹笑,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何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自从当她听到杨曦斩杀三千天兵天将之后她就准备临阵台逃脱。
打了两个哈哈,就准备走的,却没想到杨曦把她给叫住了:“怎么!这就准备走了?刚才还不是气势汹汹来的?”
“杨曦,何人放你出来又为祸人间的?”清风倒是没有理会这些事情,多数的注意力还是在他为祸世间。
杨曦忽然笑出了声来,暗夜遮盖了他的脸,不过槿玉还是知道他现在放肆的笑容,杨曦笑了很久方才停下:“清风上尊,你现在句句话说得义正言辞,可若当你魔念复活的时候,桀桀,就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了。”
清风被月光照着,脸上的黑线清晰可见,现在她好像真的被激怒了,在这千万年的时光里,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无论是妖精还是神仙,见到她始终都要恭敬的说一声:“上尊”。
可现在,这不知好歹的魔族居然敢戳伤她的痛楚,果然……他想死。
“杨曦,你若速速退兵,将原有的计划取消,本尊便不与你为难,如若不然……”清风留下了一个悬念,可是……
杨曦似乎不想要这个台阶下呀!
“哈哈哈,上尊,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本座敢发兵人间,身后真的没有什么人撑腰吗?”杨曦道。
清风早就猜到她身后有一个实力强大的人,是清风没有想到的是,他如此狂傲的性情,怎么会甘愿当人家的一条狗?
除非那个人在天上天下名头都是很大的。
“杨曦,如此看来,本尊便不同,你多废话了。”清风身边黑色的火炎汇聚,将她托起。
踏空而立,杨曦那一道黑影忽然把手提了起来,刚才没有吹完的曲子,现在又接着吹了起来。
一个个来自暗夜的怨灵就在这周围轮换,凄厉惨痛的叫声在槿玉的耳边划过。
一声落下一声又起。
槿玉手上拿的剑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又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不过是多年前见过天岚宗弟子比武,她本来以为那种场面已经算是够大的了。
不过如今看来,那还真是小儿科的画面。
周围的怨灵越聚越多,彻底将她包围了起来,清风看着她那地方眉头不经皱了皱。
手上分出一道黑炎来,往那一扔,黑炎直接就围绕槿玉转了起来。
周围的怨灵皆不敢靠近。
“杨曦,你堂堂风流公子的名号,怎的也变得如此下作?”清风微微扬起了下颚,冰冷的眼睛中划过一抹红色。
划过三次之后,却又凝固成了红色。
杨曦笑了笑,很是凄惨凌厉,就好像百鬼齐哭一般,他笑到胸腹都颤抖了起来,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他阴冷的眼神却散发着一道幽光。
“呵呵,下作?我不就是用了你们神仙惯用的伎俩吗?他问我用士下作,你呢?”杨曦声音就在那一刻忽然变冷。
清风却觉得委实好笑:“杨曦,她本来就是一道魂体,与神魔大战无关,你倘若攻击她,不是下作是什么?”
“姑娘这句话便有一些不合理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忽然划破厂中的杀寂,带着笑意,却有一种让任何人都由内心散发的惧怕。
一道白影缓缓踏了进来,那雪白如月光的衣物,在这雨夜当中,却又似乎散发着一丝华光,让人舍不得划开目光。
男子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却是成弯眉形状的,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表情。
薄唇一张一合间,足以勾动世间众人的心。
倘若相比离君来说却只是平分秋色而已。
他腰带左侧系了一把长剑,青色的长剑就连没出壳都带着锋利。
一身文墨长袍,若穿在普通人的身上到又不适合配这把长剑,可他配上却是显得英姿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