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直接走了,我不知道接下来我怎么办,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现在不能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就在我刚刚出门的时候一把伞到了眼前,我直接接住,打开,顶上写着,一切由己逢凶化吉。
我不知道莫雨潇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一切靠自己逢凶化吉?看来这一次凶大于吉了。
不过我没了退路,我忽然停住身子:“莫叔叔,既然你觉得君倾桦是天命天子,那我还有一事相求。”
“说。”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笑道:“收留阿七,等我回来,可好。”
“这个倒是可以,你去吧!”莫雨潇笑着斟着酒。
我偏头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怯怯的丫头,笑道:“阿七,去吧!”
阿七道:“娘娘,我……不敢。”
我转身看着她,握住她的手,道:“阿七,你不要怕,莫叔叔,不会对你干什么的,在这儿等我回来。”
“好。”她斟酌了半刻这才开口答应,我松开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十里上香坊。
雨越来越大,天色渐渐深沉了下去,我就这样走在街道上,离皇宫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箭向我射来,我退后一步,那支箭于我擦身而过。
几缕墨发飘荡在雨景中,我看着稳稳当当的插在那灰色墙壁上的短箭,上面有个小圆筒。
一切都开始了吗?
我走过去看着它,把伞放下,然后用袖子包住才打开,上面写着:夜雨,西井东亭。
西井东亭?那个地方很少有人,而且也要出城,这样看来,他们多半是要带什么人出来。
我拿起地上的伞,脚底生风,身形徐徐而起,轻功一展便就向着西边而去了。
差不多到了的时候,我才看着城墙犯难,而且周围巡逻的士兵也不少,现在只有等着皇宫一乱,我就趁机出城。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一个骑马的士兵这才过来。
“蜀王殿下有领,加紧看守。”
就在这个时候我方才知道,君倾桦,你的计划真是好,没有皇宫动乱就这样轻松的取得了皇位,我倒是也小觑了你、
我握伞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可是事已至此,那霍雨妍她们不会就被困住了吧?
就在我等了一阵后,我感觉有一些紊乱的内息出现,内息的主人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躲了起来,靠着墙我看清了,几个黑衣人扶着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踉踉跄跄慌张的来到这儿。
看到了严防的门口,一个人道:“现在门口的守卫如此强,我们怎么离开?”
“我们当中一个人都不能死,如果真的到了极端,也只得牺牲自己保护太子殿下。”
我听这他们的对话,我了解了,他们保护的那个人,便正是太子。
那就是这一群人是霍雨妍的人?
我想了想,任何事情都要赌一下,我就从房檐后出来了、
我道:“你们可是想出城?”
他们忽然就想动手,我却是笑了笑,道:“在下正是前去西井东亭的人,你们可以将我视为自己人。”
“原来是姑娘,少主说过你,不过,你怎么在这个地方?”那个人呼吸紊乱,想必刚刚感觉到的气息就是他们的。
我看了看拐弯的守卫,道:“现在君倾桦应该已经反叛成功了,我们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
“姑娘请说。”他们看着我道。
我叹了口气,道:“死一个人,这件事我可以去办,我的计划是,一会儿我先把人引远,你们再暗杀剩下的人,但是君倾桦应该会很快赶来,所以我们分三队。”
我看着那个太子道:“我一个人一队,引开他们,你们再选一队,和太子殿下的路反方向走。”
他们陆陆续续的点头,我再开口:“你们护着太子殿下的先离开,然后后面的人慢上脚步等君倾桦。”
“可是……”有一个人质疑的时候,我冷声道:“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计划?”
那个人又垂头丧气了。
我道:“动作务必要快,不然我也不能保证你们所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说完我脚底踏上轻功就出去了,我看着那些守卫笑道:“我要出城你们还不让开?”
“滚,夜毕,任何人都不可以出城。”领头的嚣张道。
我收起伞,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本王妃都不认识吗?”
“哈哈,王妃?不知道是哪位殿下的王妃啊?”他继续嚣张道。
看着雨滴我知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他废话了,我的伞一动,他的胸口被洞穿。
余下的士兵纷纷拔出刀剑,不过我却诡异的笑道:“你们以为人多便可以……挡住我?开门。”
轻柔无比的声音却是格外的凛冽,士兵面面相觑一眼,我看到楼台上有一个信号弹被发了出去。
来不及了,我只想着这个,我直接连续杀了好几个人,温热的鲜血流淌着我脸上衣物上,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邪魔。
来自第十八层地狱的邪魔,高台上的弓箭手纷纷对着我,那场景犹如万箭齐发,其他的兵士早已退开。
我手中的伞撑开,挡下了很多箭,唯独有一支穿过伞面,直接插进了我的左臂。
“嗯。”我忍不住疼闷哼一声,伞面千疮百孔,想来也不能用了。
我想着直接把伞柄拔出来,作为剑,但是当我折断伞面的时候,里面银色细柳的剑出现。
竹剑?我苍白的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拔出竹剑来,他们的箭此刻也不过如此,但是现在我受了伤实力大跌。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向城内逃跑,果然不少的士兵跟着我来,没了带头指挥的,现在他们就是一团散沙,风一吹就乱了。
我奔跑在房檐上,忽然我感到身后有一把箭,我一个翻身避了过去。
肩上的血顺着手指混合着雨水滴落。
实在是疼痛难忍,但是我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我死在这里他会不会……自责呢?’但是我心里明明知道答案的。
我看着越来越模糊的景象,我真的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