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四海八荒唯一的风神,父神所封,一朵风莲上万年由风聚成,再有上万年化为人身。
便就是因为我是由风成莲,所以我连历个劫都难。
我一共成了四劫,一魔劫,一贪劫,还有两情劫。
父神说我一生煞气太重神道不适合我,但是我却依旧坚持走了神道。
但是……
魔劫时,我认识了一上神他亦是上古之神,地位尊崇,不过就是性子冷了些,我便常常打趣他为‘冰山美人’。
‘美人’这两字他倒是当得起的,初见时,他就眉眼如画。
有时候我还常常想着为什么自己与他一个男子美貌居然不分伯仲。
我与他大醉过、大战过、大伤过,不过在我二人眼中,彼此都是难得的红颜知己。
可是,那一次我手中血刃染便四方,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所以我的魔劫失败了。
他与我说:“一生,不失本心便好。”
这一句终了他也不见了人影,他们说他是七方殿主,无心无情。
我也曾去过七方殿,但是却是没见到七方殿主便被揪了出来。
自此,这也是我的一大遗憾啊!
贪劫时,我不爱财,不爱‘色’,偏偏就看上了这凡界的锦绣河山。
以至于我虽然为女儿身,但也是傲立一方的诸侯,不过由于我杀孽太重,这劫依旧未曾度过……
“阿清,你走了这神界就只有我一个了。”她脸上丝毫不顾及的笑着,还是有着一种她能够为所欲为的笑。
她是我最好的姐们,不过,就是身份不够尊崇。
我咳了咳,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她:“阿萩,我忘了给你说了,这个劫也有你的参与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对凤幽司命使着眼神。
凤幽那家伙不知道怎么成为司命的情商低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凤幽对我恭敬道:“清风上尊,凡间历劫之事阮萩并未有参与。”
我冷冷撇了她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她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移过目光看向这崖底,烟雾缭绕、仙气十足,平时看着倒是有几分好看,但是现在却是别有感受。
阮萩牵着我的手递给了我什么东西,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收下了。
阮萩依旧打趣道:“阿清啊!你的风神殿后百日就只有我一人了。”
转过头我看到阮萩的笑意更加有深味。
我的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个人还有脸皮吗?
凤幽倒是在我想要掐死阿萩的时候递了一个瓷瓶上来:“清风上尊,此乃锁仙水,喝下后百日就没有了法力。”
我接过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这是仙界的明文规定。
便是上古尊神也不可逆。
打开瓶子我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仰头一饮而尽。
手中瓷瓶一扔阮萩就抱了上来,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后,我感觉,这才是真爱啊!
就在我愣神时阮萩一把把我推了下去,我收回上一句话。
可以打一声招呼吗?
我只感觉耳畔风声呼啸,手中紧紧攥着阮萩给我的东西,就在快要进入一团光影时我把那东西塞进嘴里。
咽下后便进入了一种迷幻状态……
仙界十七日,人间十七年……
“小姐,快走。”
血红染便了我眼前,我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刺耳的声音在我耳畔回荡,声嘶力竭,催人泪下……
“青冥,走——”
我看着这些上一刻还和我嬉笑打闹的人,这时候却是为我开出一条血路。
我跑了出去,不禁却是泪模糊了双眼,那些黑衣人任意杀伐我家人。
苟且偷生么?爹、娘,对不住,青冥不该走、不该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我将自己学过的招数全部用在了逃跑上。
一山丘上我终于没了力气,我望向回去的方向,一下子跪了下来:“爹爹,娘亲……”
这是我十七年来第一次流泪,我伸手去擦,动作极为陌生僵硬,可是脸上的泪抹不尽一样。
我手中紧紧攥着一把精致长剑,这是爹爹的配剑,这也是爹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
我磕了几个头后用剑支撑起身体,红杉飘扬,我跌跌撞撞的走着。
看样子追兵已经被甩掉了,茂密的树林遮盖了我的身形,我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要报仇……报仇……
走了几日,我滴水未进,身体虚弱到极限了,我眼前重影不断。
“我就要死了吗?爹爹,原谅青冥,青冥就要死……”
我眼前一发黑完全看不见了。
昏睡中有人喂了我一些水,我潜意识喝下。
不知道多长时间,我感觉到喉中一片干燥,我下意识的加了一声:“娘亲,水。”
我感觉到谁在答应着,那个人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珍珠落在玉盘上一样清脆。
但是我却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渐渐入睡了。
梦中我见到了爹爹和娘亲。
……
我睁开眼看见我在一处房屋中,这儿很是奢华,我躺在一张极大的床上。
床边坐着一墨衣男子,他背对着我,我也看不见其模样。
“你是谁?”我的声音很是沙哑,而且每一个字都很费劲。
他未曾转身:“君倾桦。”
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是我现在哪还顾忌得到这些。
我强撑着身子欲要起身,但是尝试了多次也没有办法。
君倾桦道:“你的身体还未好,这儿是本……我的府邸,你好好休息。”
我在想,我与这个人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救我?
但是,或许是他已然察觉到了,他清冷的声线盘旋在我耳边:“别误会,便是小猫小狗我也会救的。”
额,这个人居然把我比作小猫小狗,算了,总归现在老娘寄人篱下。
自那日后我极少见到君倾桦,过了几日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近来一直在想,到底我苏家与何人结了这等恩怨,非要赶尽杀绝,不过我确实想不出来。
我刚一出门便看见君倾桦坐在石卓边手中握着茶杯浅酌,他也知道我出来了。
抬起头来,眉目俊秀,这世间恐怕只有一个词语可以用来形容了,那就是羽扇纶巾。
墨色的衣袍包裹着消瘦修长的身体,显得有些孱弱。
不过便是孱弱几分那身霸气也是掩盖不住的。
“近来可休息好了?”他开口道。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笑道:“那个君公子,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君倾桦看着我的眼,愣了半刻的神才缓缓开口:“我说过了便是小猫小狗我也会救。”
我觉得不可能,因为就是救我也不用好吃好喝的供着啊!
“咳咳,那好吧……”我略微有些尴尬。
君倾桦倒是开口解开了这尴尬:“你叫什么名字?”
这倒是他第一次问我名字,我少有见到他,所以这般久了他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笑了笑:“苏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