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世间这么久了，这位战争天使从未感受过这种目光。
她接受的目光从来都是无比敬仰的，何时被人如此瞪过。
“你是谁。”
她的问询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那道目光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消失了。
不过这短暂的对视，也让这位行走于地上的天使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来源所在，她看向远方：
“有点意思。”
然后，她端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
而在蓝星的另一边，孟想眼前的那丝意识已经消散了。
就在刚才，他通过犀渠的五感探查了那丝意识，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翅膀。
是的，只有一对翅膀，孟想有点懵，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另外，孟想竟然能感觉到那对翅膀上隐藏的巨大能量，而且那些能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不是妖力。
坐回车里，孟想讲起了刚才的事情，肖机子对他说：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九尾狐带咱们进入真幻那一次，当时，陆吾应该也是这么看过你一次，只不过这次角色互换改成了你看别人。”
“所以，我看到的，就是那个发出契约的家伙。”
“对，应该是一只天使。”
肖机子肯定道，随即，他又说道：
“话说，我感觉从梦境出来之后，你的变化又大了不少。”
“是吗，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孟想问道，他是真的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如果是以前的你，遇到刚才那种事你一定会去管，可是这次你没有管。”
“如果说有变化，我觉得我自从在梦境世界里和自己打了一架之后，好像开始有点…”
说到这，孟想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那种感觉了。
他想了半天，竟然想不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最后，他穷尽所有用词总结出一句：
“感觉我不像以前那么信任别人了，好像我和每个人都隔了一层无形的墙。”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肖机子点了点头，然后他问道：
“那么对于我和老黄呢。”
“也有，但是不那么明显。”
“是不是看到了我们好多的缺点，只不过你都没说呀！？”
肖机子这话说完，孟想猛地点着头说道：
“是呀，真的突然就看到你们很多的问题，不过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肖机子沉默了一下，随后又说道：
“二哥，我问一下啊，你现在和白雪之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呀。”
“为什么这么问。”
肖机子翻着眼想了半天，随后说道：
“是这么回事，那天在梦境世界里对战自己那一战我有了些升华，我从小修道，一直觉得自己道心稳固，但是，那天之后，我突然就意识到，我道心还是有欠缺，说的在直接点就是，我看到了自己的心魔。”
“所以，你觉得我也可能是有心魔了。”
“根据我所知道的，你不会有心魔，因为你的心路有大妖引领，不然你也练不成三十六变。我觉得，你可能在那一战之后，心智上出现了某种蜕变。”
孟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说真的，他真的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可是让肖机子这么一说，他开始暗自复盘了。
而暗自复盘的结果就是红灯没看见撞了正常行驶的汽车。
肖机子真的很无语，开车走神道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
等交警处理完车祸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这次肖机子叮嘱了孟想一路，开车要专心。
他以为，孟想回到王记盒饭会立马问白雪自己有什么变化。
而孟想问的是：
“你有没有签那个契约。”
不出所料，白雪真的签了。
孟想立马问她签了这个契约有什么没有，白雪直说感觉连接到了每种奇诡的能量。
在九尾狐和相柳检查一番，确定没出问题后，孟想才又又问白雪：
“我这段时间有变化吗？”
“有那么一点。”
“什么变化。”
“感觉你现在话少了，人也冰冷了一些。”
孟想陷入了沉思，回家的路上他问肖机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肖机子回答的简单明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能感觉出你不一样了。”
这时，许久未开口的犀渠说话了：
“其实，你内心一直在朝那个方向努力。”
“给我详细说说吧。”
终于遇到一个明白主了，孟想立马就回问道。
犀渠说道：
“你的心思在趋向天道融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骗不了你自己。”
“所以呢。”
“世人都说天道无情，但是世人却不知道，天道也是有本性的。”
“详细给我说说呗。”
“天道本性之一是公正，其次是全知，最后是周而复始。”
孟想陷入了沉思，可是他直到到家都没想明白，于是他又问犀渠：
“可是，我都不懂这些，没这个概念，怎么可能去努力呀。”
“其实你知不知道无所谓，你的意识在顺着这个方向延展，你们天道必然会知道，那么，他自然会给你一些反馈，这些并不明显，但是却是融物细无声，而现在，你的意识就在逐渐趋同与天道的本性。”
孟想听完这番话，整个人都麻了。
这些日子，他甚至觉得他把自己都骗了，可是，天却知道他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全知好可怕。
这么想着，他又侧头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白雪。
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最后，孟想选择了不告诉她。
这天下午，孟想接到了董鑫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董鑫告诉了他西王母妖魂融合的地点与时间。
最后，董鑫问了一句：
“到时候你回来吗？”
孟想看了看身边冷着脸的白雪，反问了一句：
“我可能去不了。”
而对方只说了一句“你不来，我会死”就挂断了电话。
“拿死吓唬谁呢，这话让你说的。”
看上去孟想是在拿着手机发牢骚，实际上，他只是说给白雪听。
而这时，肖机子接了一句：
“她不是在套路你，你不去，她真的会死。”
“哎…”
孟想轻叹一声，转头看向了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