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闷响,那声音格外沉闷,就仿佛高速行驶的汽车撞进了沙土堆里。
说真的,这不是肖机子功夫不到家,不能点到为止。
实在是当肖机子这一掌拍出去的时候,对方竟然自己用肚子撞了上来。
这种主动挨揍的情况,让谁都反应不过来。
肖机子这一掌可是平生所学,一掌下去千斤的力量不止。
一巴掌就把自己的赝品他出了一溜跟头。
而此时肖机子竟然有了一丝愧疚,毕竟,和对方打的实在是太默契了。
于是他立马跑了过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那个赝品:
“你还好吧!?”
这个战场上理论上有两对文斗,一对是郝先生和他的赝品,另一对就是九尾狐和他的赝品。
而九尾狐本身化成人形之后极为妖艳,看着也是极其养眼。
另外她的谈吐和举止也格外优雅。
即使此时,她正在经历这一场规则的争斗,但是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诱惑。
而两个九尾狐面面相对,看上去就更诱惑了。
可是这样的诱惑之间却是时刻会爆发的世界规则反噬。
在双方智力和思维逻辑完全相同的情况下,谁先开口,谁就掌握着主动。
从第一个问题开始,九尾狐本体就被对方压了一头。
所以他的问题和回答次数一直处于一比三的不利局面。
但是,高速的问答之间,能够分心去想问题的间隙实在是太小了。
直到梦魔闷声做了个大死的瞬间,赝品竟然问出了一个跳纲的问题: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九尾狐一愣,她很清楚,这是怎么回答都对也都不对的问题。
很显然,这道题是不存在正确答案的,那么怎么回答就无所谓了。
可是,九尾狐却知道一个偏题回答方法。
于是,她连想都不想的回道:
“先有鸡。”
“为什么?”
这是一条新规则的设立,只要九尾狐答不上来,规则就会不完整,九尾狐就会被世界规则反噬。
然而,九尾狐压根没有惧色,只听她自信满满的说道:
“生活所迫。”
对方当即一愣,很显然,这个回答跳纲了,但是,问题和答案之间的前后连接是合理的。
而问题就在,问和答之间不存在错误,但是最后结果却是偏的。
于是,一条新的规则就产生了。
赝品突然就意识到要坏了,没想到下一秒,对方就反问过来了:
“生活所迫怎么解决。”
生活所迫怎么解决,这问题的答案就很复杂了,但是正确答案几乎没有。
从古至今,很多人只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谁又不是生活所迫呢,而这和有没有钱没有关系。
就算是那些躺平的,也一样要吃饭要睡觉。
生活,生下来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是在生活,只要生活就要面对生活中的一切。
是不是被迫这个定义是很微妙的。
饿了要不要吃饭呢,吃饭,那就是被饥饿所迫。
困了要不要睡觉呢,睡觉,那就是被困倦所迫。
所以,除了死掉,就一直处于生活所迫的状态。
这是一个伪命题,但是,这问题却是从先有鸡先有蛋延伸下来的。
而这个问题,把九尾狐的赝品难住了。
于是,它被规则反噬了。
身体越来越虚淡,最后消散于空气之中了。
而九尾狐在利用规则抹杀了赝品之后,她回头看向了孟想。
让她没想到的是,孟想此时正在骑着赝品猛锤。
再看肖机子,肖机子扶着赝品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事情比她想象中要好。
于是她转头看向了相柳,却发现,相柳此时也已经占据了优势。
九尾狐有看了一眼钱少那边,立马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相柳和他的赝品之间的争斗,其实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那赝品只是僵持了一下,相柳就对他形成了压制。
不得不说,这老家伙此时还真有那么一股子老而弥坚的劲头。
九尾狐一看相柳这边也不用帮忙,于是他又看向了老黄。
却见老黄这时已经咬住了赝品的气管。
胜局已定,对方再没有翻盘的余地。
而老黄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明明斗的不相上下的双方,怎么突然就分出胜负了呢。
尤其是他咬住对方脖子的瞬间,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这么轻松就制住对方了。
在他的预判里,这将是一场两败俱伤的争斗。
孟想把赝品打消散了以后,走到了肖机子那里,随即,他就目瞪口呆了。
只见一个肖机子蹲跪在地上扶着另一个肖机子。
他没有九尾狐那本事,分不清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
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俩道士此时很煽情呀。
“能与你交手这一次,不枉此行呀。”
“彼此彼此,虽然败在了你的手里,但是,我觉得这真的是很荣幸的一件事。”
“只可惜,你我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孟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有点麻呀。
“那个,话说,你们俩谁是真的。”
他赶忙出声询问,这种场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两个肖机子一起看向他,随后要死的那个说道:
“他是真的,我是假的。”
“那还好。”
孟想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可是随后他又觉得这么说有点不太好。
毕竟看起来这俩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不像他那个王八拳赝品,跟他妈有杀父之仇似的。
“话说,要不要给你治疗一下。”
“不需要,我输了,按照规则,输了,就要消散的。”
这么说着,那个肖机子的身体逐渐变得虚淡,最后消散于这天地之间了。
“话说四弟,你和你的假货怎么搞的这么激情四射的呀。”
看着肖机子一指有点消沉,孟想欠了一句。
以前他消沉的时候,肖机子就是这么对他的。
却听对方说道:
“你不懂,修行之人难得遇到一个水平相当的,所谓不打不相识,只有真正酣畅淋漓的打过一场,才会有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男的?这么说,女的不行是吧。”
孟想看他还是有点怅然若失,就又故意欠儿了一句。
“什么男的,我说的是难得,你看你跳的这个词。”
肖机子翻着白眼看着孟想,随即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你这种智力很难找到这种惺惺相惜之人,所以你不懂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