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府书房内。
蒋高义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
“钱管家。”
“钱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蒋高义干笑着说道:“这些礼物都是我作为大人的朋友送给大人的啊,如今怎么还给我返回来了呢?”
“具体事情是怎样。”
“我这做下人的也不太清楚,也只是按照老爷的安排做事罢了。”
钱管家显然是不想与他说太多。
“还请蒋老爷仔细核对一下账目。”
钱管家面朝蒋高义再度施礼道:“如若没什么问题,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且慢且慢!”
这一下,蒋高义也有些慌了神。
他赶忙起身走至钱管家近前,道:“钱老哥,你我之间可是有着十几年的交情。”
“您就算是不告诉我内情,总归也得告诉我一些皮毛吧?”
说着话,蒋高义亦是贴近钱管家道:“您放心,这话我不会让您白说的。”
“呵呵。”
钱管家笑了一下。
他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道:“蒋老爷,这事儿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清楚。”
“如若您真的那么好奇,不妨就找人去一趟郡城亲自问问我家老爷,看看他如何作答就是。”
“好了。”
“我这边真的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完,钱管家也不管蒋高义是个什么表情,转身便离开了现场。
而瞧着对方的背影,蒋高义的脸上写满了茫然。
他是真的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更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花了大把金银维护了十几年的关系,怎么说断就断了呢?
这时候,蒋国迈步走了过来。
他试探着道:“老爷,要不我亲自去一趟郡城问问钱大人?”
“问个屁!”
蒋高义随手将那本子甩在他身上,没好气道:“东西都给送回来了,摆明了要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哪里还会给你登门的机会?”
见蒋高义发火,蒋国缩了缩脖子。
“可是……”
“可是咱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啊。”
蒋国道:“毕竟,李长恭那边现在已经有了要起势的模样了。”
“要是我们再放任不管的话,咱们盐行那边怕是要不好过啊。”
“你当我不知道吗?”
蒋高义沉了口气道:“但你也看见了,人家在这时候与你断交,就摆明了是不想管你这些事。”
听见这话,蒋国不由愣住了。
“您的意思是……”
蒋国高挑着眉头,难以置信道:“李长恭收买了钱大人?”
“屁!”
蒋高义不屑道:“就凭他李长恭那点积蓄,只怕连钱少博的家门都砸不开,更别提收买。”
“那这难道是……”
蒋国抿了下嘴,随之贴近蒋高义,小声道:“难道是京城那些人搞出来的?”
“不说一定,但也十之八九。”
蒋高义紧紧地握了下拳头,说:“不得不说,这李长恭的运气是真的好,竟能让他接连钻空子。”
“不过也罢。”
“一个钱少博而已,就算没有他我也一样能做事。”
蒋高义直朝着蒋国吩咐道:“去找魏凯康,让他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
蒋国应是,随后走出了书房。
而屋内的蒋高义则是缓缓走回了书桌前,双手拄上书桌,低垂着脑袋。
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从他那不停颤抖的身躯上也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卡口,钱少博竟然会离他而去。
不知为何,蒋高义突然有一种感觉。
在李长恭沉寂的这段时间里,某些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即便是那湛蓝的天空,在这一刻都好似变了颜色……
……
另一边。
长弓满月楼内。
魏凯康与李长恭相对而坐。
瞧着外面与楼内热络的场面,魏凯康不由笑道:“李东家,这几日你的生意可真是做的风生水起啊。”
“还不是托了大人您的福?”
“要是没您魏大人的护佑,我这生意哪里能做得起来?”
李长恭为魏凯康斟满茶水,笑着道:“只怕,早就被那姓蒋的给压得关门大吉了。”
拍马屁不花钱,还能让人开心,何乐而不拍呢?
而听了李长恭的话,魏凯康也是爽朗的笑出了声。
他抬手凌空点了点李长恭道:“你这家伙得亏是长了一张嘴,要不然凭你做的那点事儿,早就得让人打死了。”
“大人谬赞。”
李长恭笑着拱了拱手。
魏凯康摇了下头,喝了口茶水,道:“刚才蒋高义来找过我了。”
“哦?”
李长恭的眉头抖动了一下,道:“那大人如何说?”
“还能怎么说?”
魏凯康放下茶碗,道:“我公务这么忙,哪里有时间搭理他?”
公务忙?
公务忙能在这里与李长恭喝茶吹牛么?
显然,这也仅仅是他给蒋高义的托词罢了。
而听了这话,而李长恭也是道:“看来大人现在是真的不不想理他啊。”
“理他作甚?”
“实话说,我看他蒋高义不爽已经很久了,我想让他滚出中阳也很久了。”
魏凯康不屑的撇了下嘴道:“如今有了你,我更是可以将这话明说出来,他蒋高义在我面前就是个屁。”
“的确。”
李长恭笑着恭维了句:“蒋高义就算有能耐,也比不了大人您啊。”
“不过我的确是可以不怕他。”
“但你小子可不能有这种想法,不能得意的太早。”
说话间,魏凯康恢复了严肃认真的神色道:“他们蒋家可是近百年的家族,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击垮的。”
“我知道。”
“但我这话之前也与大人说过。”
李长恭笑着道:“百年的世家如何?想灭他,抬指挥手间而已。”
听着李长恭的话,再瞧他这狂傲的模样,魏凯康也是知道,自己的话被人当成了耳旁风。
虽说有时候很看不惯李长恭这样的行径。
但也不得不说,这也算是李长恭的魅力之一。
若他没这个轻狂劲,魏凯康还真就不一定能瞧得上他。
“年轻人轻狂一些是好事儿。”
“可若是狂的太过就是麻烦了。”
魏凯康提醒道:“你得切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接下来可有的是你要应付的呢。”
“何况,除了蒋家之外,还有个王家。”
“距离中阳最近的,就是那个王世初……”
魏凯康贴近长恭,继续道:“这小子可与蒋高义不一样。”
“有实力的同时,他做起事来也远要比蒋高义更加狠辣,你务必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