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多海岸线,并且拥有比西境更大更繁华的码头,容良婉初次到那里时,还以为是回到了现代,整个码头就差无人驾驶的自动叉车了。
之前容良婉还在其中一个码头住了很久,整条街的酒家和客栈老板都认识她,因为她会定期更换客栈,把这里的客栈和美食都打卡了个遍后才离开,而且她用的是自己的真实面貌,因此让人印象很深刻。
如今再回到这里,各家老板还是会眼熟她。
“丫头,又来住店了啊?”其中一家客栈老板跟她打招呼,“这次要住哪家?”
容良婉扫了一眼街上的人山人海,问:“怕是只有你这里有房间了吧?”
“害,你还是聪明的,快进来吧,大老远看见你就给你留一间屋了。”
“那就多谢了。”
“不用谢不用谢,你可是曾经一个人光顾了我们整个码头呢。”
老板留给容良婉的房间在二楼,是个面海的单间,小而温馨,容良婉十分喜欢。
把房间收拾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后,容良婉就带着钥匙下去跟老板聊天了。
“老板,今天这人怎么这么多啊?”容良婉边给他倒茶边问。
“害,也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说有人在东海遇到了一条龙,还把人家龙鳞掰了一块下来,到处展示。现在这些人都是来找龙的,可把我们这码头搞得乌烟瘴气的,”老板指着门口不远处一个栏杆冷哼一声,“你看那些垃圾,都是这些外地人来的时候扔的!”
看来无论古今,低素质的人还是会有,令人唏嘘。
“丫头,你可别学那些人啊,找龙可以,但是别找麻烦就……”老板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被踹飞进来,砸到一张空桌上,桌子都飞出去了,人也只摇摇晃晃站起来。
外边冲进来一伙人准备继续动手,吓得老板急忙过去拉住他们。
“哪来的瘦子,让开!”
那大汉一巴掌挥向老板,老板也不躲,直接一巴掌应了上去。
一大一小两个巴掌对比鲜明,但那大汉却反被老板打飞出去了。
“你们闹事就闹事,砸我店做什么呢?”老板一边埋怨一边把倒了的桌子扶起来,“出门往东走就有一个擂台,你们去那里嘛。”
人们一边暗叹这老板不简单,一边又有些担心那大汉会起身报复。
“谁欺负我二弟了?”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走进来,一袭白衣一把白扇,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却有黄阶修为。
容良婉把老板拉到自己身后,对那个公子哥说道:“令弟,冲进来砸了人老板的店,还要打老板,哪有这样的事?阁下得给个公道。”
那公子哥仔细一看容良婉,一笑:“小妞长得不错嘛,此事确实是我二弟不对,不过我二弟也被这老板伤了,怎么说也得赔个……两百中品灵石吧?”
老板倒吸一口气:抢劫呢这是!
容良婉脸色也沉了下去,一把拽过那个被扔进来的人:“别跑。”
又对着公子哥:“阁下狮子大开口,倒不像是君子所为。”
“那你来陪我逛逛这码头也是不错的。”公子哥笑道。
只是下一秒他们一伙人就飞了出去,没砸到人,也没有砸坏什么器具,就那么重重摔到地上。
容良婉拍了拍手上的灰:“给脸不要脸。”
旁人捂着嘴偷笑,那公子哥爬起来之后还想再教训容良婉呢,就被两只从天而降的大鸟又踩又啄的,哀嚎连连。
老板看着那些人的惨样,就问那被扔进来的人:“你干啥招惹他们了?”
那人自己也懵:“我就想买个船票,谁知道怎么就招惹他们了?”
“自己出去时候小心些就是了。”容良婉提醒道。
估计这样来闹事的,家里也是有些背景。
但有背景也不能当着她的面扰她清净,再说了,背景再大那有她大么?一个盘龙殿令牌就能把他们压死!
盘龙殿那可是许多人挤破头颅都想进去的地方,其中极具盘龙殿风格的令牌是十分显眼的,光是掏出来就能让人敬畏几分。
不过现在给老板加个这么大的靠山可不妙,若是招惹来更厉害的家伙,老板可就没法应付了。
“老板,最近还有那些船要出海啊?”容良婉问。
“还挺多的,你就随便找个认识的船家吧,他们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我跟去看过,也就一片海,然后就是一伙人哗啦啦往下跳,能上来几个就不知道了,反正到点了船夫就会回来,你要下海的话可得算准时间咯。”
“好。”
码头的船夫容良婉几乎都认识,不过要她选的话,她会选最东边那个三十多岁的江姓船夫,大家都喜欢叫他江哑巴。
这个人话少,但行船快,经验也足,不争不抢,遇事也挺镇定的,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一惊一乍,这很和容良婉心意。
江哑巴正准备起船,见容良婉来了,就站起来等了她一会,等她上船之后才继续解绳子。
船上的人加上江哑巴自己也就十来个,有男有女,但不像是来找龙的,反倒像来旅游的。
容良婉找了个靠江哑巴的位置坐下,一边看沿途的风景,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找龙宫,总不能跟着其他人一起下饺子吧?
“去哪?”江哑巴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老地方。”容良婉拿起一边的茶壶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都是来找龙的?”
“嗯。”
船一路来到其他人想到的地方,容良婉就见他们一个个跳了下去,没有半点犹豫,跟看见了海底的金子似的。
很快,船上就只剩下容良婉和哑巴了。
容良婉要去的地方有些远,要再行一晚上船才能到目的地的小岛上。
那座小岛上有容良婉临时搭建的一座小屋,估计现在已经被人占领了,在准备靠岸的时候她就在心里盘算着要在哪里在新建一座小屋。
这时江哑巴指着那座岛说道:“没人到过。”
容良婉一愣:“你怎么知道?”
江哑巴没回答她,反问:“有酒吗?”
容良婉条件反射似的问:“果酒还是花酒?”
江哑巴一笑:“要最香的野酒。”
这一瞬间,容良婉感觉自己脑海里涌上了一大段记忆,信息量的爆炸让她脑袋疼到感觉要裂开,整个人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