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我至于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吗?你就是我们全家的灾星!”母亲越说越来气,手指几乎戳到了陈曦的鼻尖。
陈曦忍不住颤抖着开口辩解道:“妈妈……我有用……真的……”然而,他的声音是如此微弱,瞬间便被母亲更为高亢的怒吼所淹没。
“能有什么用?你说说看,你每天除了吃我的喝我的,还能干什么?你挣得到几个钱来养活自己?”母亲的脸涨红,越说越激动。
父亲应和着母亲的话继续贬低自己的孩子:
“瞧瞧人家你叔叔家的姐姐,那可是山东大学的研究生,每年还拿着好几万的奖学金呢!将来人家还要考上公务员,光宗耀祖!再看看你这幅德行,这辈子都别指望能比得上人家半分!”
在母亲和父亲那一场激烈的争吵过后,两人最终走向了离婚这条路。
这还没有结束,母亲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他:“要不是因为你没用,一点出息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和你爸离婚!都是你的错!”
母亲的话语愈发恶毒起来,她咬牙切齿地吼着:“你这个累赘,活着简直就是浪费钱!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废物!”
一个陌生而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心底深处传来,如同蛊惑人心的毒蛇轻轻地低语着:“看看吧,他们总是这样,习惯于贬低自己家的孩子,却对别人家的孩子赞不绝口......”
那个声音继续说着:“再好好想想你的那些所谓的亲人,他们真的在乎过你吗?不,他们在乎的仅仅只是你能够给他们带来多少利益,创造多大的价值而已。”
“没有人会真正在乎你内心的感受,可怜的孩子......你一直被忽视、被冷落、被无情地对待。”
“一次又一次地抛弃你,贬低你,为什么要忍呢?”
“愤怒吧,尽情施放你的怒火,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你……”
随着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落下,陈曦的眉心上也染上黑气。
他猛得睁开双眼,目光凶狠地取出空间里的长枪拿在手中,正准备起身发泄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却动弹不得。
原来他的四肢早已被束缚器束缚住,这是“学者”为了防止他乱动才铐住的。
发现自己起不来,陈曦更加愤怒,他用力挣扎着,皮革制成的束缚器磨得他手腕处通红,还有一点破皮。
和「博士」商量好对策的“学者”刚好赶了回来,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变成这样只觉心中一阵刺疼。
“学者”怕陈曦这样乱动会弄伤自己,便联合「博士」把困住陈曦的皮制束缚器换成了舒适度更佳的布条。
可这样,质量就没了保障。
处于愤怒状态的陈曦力气巨大,用力一挣便摆脱了束缚。
他挥起手中的长枪劈向在耳边一直嗡嗡作响的医用仪器,“学者”眼疾手快,单手握住了即将劈下去的枪身,并夺过他手中的长枪扔给「博士」。
没有了手里的武器可以破坏东西发泄内心积累已久的愤怒,陈曦便用人类最原始的武器——拳头和牙齿攻击眼前阻止自己的“学者”。
那用尽全力挥出的拳头直直地砸在了“学者”的面门上,“学者”面对小朋友那气势汹汹的一拳丝毫没有动怒。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学者”脸上所佩戴的面具应声而落。
刹那间,一张苍白却俊美异常的面容暴露无遗,那双原本淡漠如冰的猩红色眼眸,此刻充满了对小朋友的爱意,如燃烧的火焰般炽热。
陈曦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心中一阵惊愕,以至于他向“学者”挥拳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停滞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旁伺机而动的「博士」迅速靠近过来,手中紧握着一支装满镇定剂的注射器,锋利的针头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眼看着就要扎进陈曦手臂上的血管之中。
“学者”却猛地伸出一只手掌,狠狠地拍向「博士」拿着注射器的手。又是一声脆响,「博士」手中的注射器瞬间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博士」满脸怒容地瞪视着“学者”:“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以为我不敢把你彻底销毁吗?”
然而,对于「博士」的愤怒质问,“学者”完全不以为意。他若无其事地抬起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然后顺势一把将陈曦的双手握住,紧紧地将人搂入怀中。
他轻柔地抚摸着陈曦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嘴里还喃喃自语:“小朋友啊,当初你究竟是怎么会看上这个毫无半点人情味的家伙呢?”
陈曦由于他的拥抱状态变得没有那么恶劣了,目光呆滞的双臂环绕住他。
听到这话,「博士」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站在一旁的「学者」一脸严肃,他正色道:“他现在需要的是发泄和安抚,而不是在昏睡过去继续在脑海里重复这件事!如果再任由他在昏睡状态下于脑海中不断重复那件事情,恐怕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博士」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但还是强忍着怒气追问道:“好吧,年轻的我,依你之见,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学者”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彻底铲除那段心魔。”
「博士」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笑完,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嘲讽之色:“你在开玩笑吗?那是他的记忆,我好不容易淡化了,才让他没有那么痛苦……”
听到这话,“学者”不禁咂了咂嘴,同样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啧,看来你在这实验室里呆得脑子已经生锈了,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