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乐无霜见这个年轻太医迟迟一副不肯离开的模样,似一定要等端木寒相送的样子。
于是她便以身子无大碍,需要休息为由,将二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太医定是与端木寒说她怀孕之事去了,不过这有什么,她怀孕之事本也没打算瞒着人。
又有什么说不得。
出了院门往皇子府正堂走去的二人,此刻那段子钦也的确与端木寒在说关于乐无霜已怀身孕之事。
“我说寒兄,皇子妃这身孕怀的已有月余,这可是在与寒兄你成亲前就有了,寒兄难道就、就不知道?”
段子钦的意思是说,新婚当夜,端木寒与那乐无霜行男女之事时就没发觉不妥,没发觉那乐无霜不是云英之身?
段子钦说的含糊,端木寒与他相识多年,他要说什么,端木寒又岂会不知。
见他这么说,端木寒笑了笑,“我与她在成亲前有过一次,这么说你可明白?”
闻言,只见段子钦那张大的嘴巴足可以塞进去个鸡蛋:
“我说寒兄,看你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没想到这么饥不择食,这成婚前就将人姑娘给拿下了?!”
“你少在那编排本皇子,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事,是不是又要你家老爷子催你了?”
“别、别,我可受不了我家老爷子那夺命连环催。”
见段子钦一副快速讨饶的模样,端木寒收起笑容,淡淡开口:“她怀孕已有月余,这件事情上还请子钦你务必保密,有人问起就说婚后刚怀上的。”
“得,我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话说回来,你不是一向自负非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你这是找到真爱,付出真心了?!”
段子钦的一句笑谈,却在端木寒心中激起层层涟漪,真爱吗?
旋即摇了摇头,他对这乐无霜还算不得真爱,充其量只是好感罢了,觉得她不似一般闺阁千金那般做作,且花花肠子一大堆。
乐无霜是个心中藏不住话的人,有什么便说什么。
他做这一切亦只是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而已,别无其他,谁让他的生活一直以来太过单调了呢。
送走段子钦,端木寒来到院中,见乐无霜斜靠在窗前椅塌上看着一本书。
没得她招呼,他径直来到她面前坐下。
“靠窗的地方凉,过去里边坐吧。”
“无碍,此刻无风,呼吸点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她说着,目光却并未从书上移开。
她看的是一本东向国的杂谈,里面讲了东向国各地的风俗习惯,以及人文地貌等。
见她看的入神,他开口:“乐姑娘似不是东向人士?”
“是!”她答。
她这回答是是还是不是?他蹙眉深思。
“乐姑娘已嫁作人妇?”端木寒对乐无霜是有诸多问题要问,可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他不明白好好一个女子怎么会突然从家中跑出来。
她说她是在外行走时得罪了人,一个已然怀了身孕的人还在外行走,且还得罪了人,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是。”
听见她回答,他的猜测得到证实,果然,她是有夫之妇,只是一个已经怀了身孕的女子从家中跑出来,难道夫家人不会担心吗?
“你这样跑出来难道你的夫君就不担心吗?”
见他提起南宫宸,乐无霜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南宫宸得知她不在南齐的消息会为她担心吗?
为什么她从未得到过他的任何音讯,即使有他的音讯却还是来自于北齐的燕子阁。
见她思绪飘远,端木寒目光微闪,她是在想什么人?
她的亲人?亦或是她的夫君?
她就是一个谜,一个他需要费力还不一定能解开的谜。
“夫君事忙,应是不知。”她敷衍回答了一句。
“你们不在一起?”他继续追问。
“是,成亲后不久后,他便有事离去。”她笑了笑回答。
“你就将这当作自己的家,想什么时候离开便可离开。”他安慰她,担心她想起关于她夫君的事而心生思念,只因他曾听人说过怀孕的人忌讳大悲大喜之事。
“还有就是以后在府里,只需做回自己,无需时常顶着这张谢媛媛的面孔。”他说。
闻言,她淡淡一笑,表示知道了。
其实这些完全是端木寒多虑,她与南宫宸在一起,从未有过什么不开心的事,相反全都是很开心的事。
且在这皇子府里,她也有恢复本来样貌的打算。
只是如今与南宫宸分离了这么久,莫名想念而已。
偶尔她真恨不得去到北齐找他,只是有太多的不如愿,她决定待这紫衣男子事情解决后,还是回去南齐静静等待他的归来便好。
“既然你将那要杀你之人说的那么神乎其神,本皇子明日便进宫着母后多派些羽林卫过来皇子府守着。”他说。
“随你。”她再次笑了笑却不再说话,继续看向手中杂谈。
紫衣男子出手狠劣,武功极高,比之她表哥卫城萧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区区些许羽林卫又岂能阻止的了。
东向皇城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之中,丞相谢道运来到了这。
宅院府门打开,将他迎了进去。
内宅书房之中,端木云面有郁色,“所以说外公是不打算援手而保持中立了?”
“云儿,此言差矣,有件事看来外公今日不得不告诉你,皇城传遍了谢家嫡女嫁给了大皇子端木寒,其实不然!”
说到这,谢道运停顿了下,而后凑近端木云耳边低声开口:“其实大皇子娶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媛媛。”
闻言,端木云惊讶得双眼圆睁,似极不相信,“不知外公此话何意?”
“是这样的、、”说着谢道运就将昨日见到自家孙女谢媛媛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他亦是昨日才知晓,原来端木寒娶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孙女谢媛媛,原来他的孙女谢媛媛在成亲的先一天已经逃出了府。
一直躲在京中的某处酒楼里,而后等成亲日子过后才离开皇城,可离开皇城没多久,因吃不了那远离家族的苦,遂才又折返回府。
见谢道运这么说,端木运皱眉:“外公意思是若表妹嫁给了那端木寒,外公就肯定站在端木寒那边了,是也不是?”
“瞧瞧,瞧瞧,又钻牛角尖了,凡是都有个度,事有轻重,外公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吗?”
“外公我早有决断,媛媛是女子,即使这次真嫁入大皇子府,可这将来真生下皇长孙,也是皇后一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