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将骷髅长生经，灌顶给了张傲天。
不求孩子在修仙之路上有多大成就，只想他寿命久一些，不要被自己的天煞孤星命格克死。
不出意外，马六是可以长生的。
人生路漫漫，有人陪着一起走，总好过孤单寂寞冷。
不多时，宫中掌印太监前来探望，龙行虎步，很有气势。
见马六在，卫老太监抱拳说道：
“闻名不如见面，传说中的六爷果然相貌堂堂，丰神如玉。”
老六起身还礼。
“久闻卫公公大名，雷校尉经常提起你，夸赞公公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真功力深厚，气度非凡。”
“六爷谬赞，老奴不过一残缺之人，称不得龙凤。”
卫老太监客气一番，让身后的小太监呈上灵丹，见张傲天醒来，安慰道：
“驸马爷一定要保重身体，陛下曾言，大炎朝没有谁都可以，惟独不能没有你，江山重任系于一身，驸马爷您的担子可不轻。”
“请公公转告陛下，子轩明日便去上朝。”
“大善。”
卫老太监问候几句，转身朝马六说道：
“老奴可否与六爷聊几句？”
“公公请。”
二人相随离开房间，来到院子池塘边散步。
湖水波光粼粼，锦鲤成群结队游荡，柳树垂下纤嫩的枝条，张傲天这院子里的风水，也是经过大师打理。
老太监开门见山问道：
“如今朝中局势，想来六爷也有所关注，不知你如何看待陛下的变法之路？”
马六不在朝中，也无一官半职，但他的影响力已然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程度。
不论他的武力，还是作为张傲天的教父，马六的思想和态度，都可以影响小张的决定。
稍作思考，马六说道：
“皇帝励精图治，自然是好的，只可惜，他再变，大炎朝也不可能回到巅峰，只是延缓几十年国运而已，这世上的万事万物，总是起起落落，皇朝更替属于天之定数，人力难违。”
老太监眉头一挑。
“六爷这么不看好我大炎朝？”
“我不是不看好大炎朝，而是所有的皇朝，我全都不看好，唯有至高的武力，无上的仙道，才是永恒。”
“……”老太监：“六爷您的志向，让人敬畏。”
“公公你的实力，同样让人心惊。”
马六发动心灵感应，隐隐察觉这卫老太监深藏不露，体内封印着一股神秘力量，一旦爆发，惊天动地。
按照传统小说的套路，只要修仙练武的王朝，宫中必定有个老太监武力盖世，雄镇山河，这卫公公已有几分小说的味道。
太监是个特殊群体，集体修炼阴柔功夫，若想传承功法，比江湖人容易得多。
修行有成者，寿元将尽，大多会将一身绝学传下，顺便将自身功力传给继承者。
但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非常困难，阴柔功力只能传给心性阴柔之人，若是光明磊落者，只会浪费传功者毕生的苦修。
唯有太监群体，不必考虑这么多，功力可以代代相传。
弄不好，这卫公公身上封印着千年法力，堪比绝世老妖。
这等存在，才是大炎朝真正的守护者，而非那群外姓的皇室供奉，凑拢班子，忠诚者少之又少。
马六在感应对方的实力，老太监也是如此，心有所感道：
“六爷您太谦虚了，老奴的微末功力，怎能比得上六爷您的极道之路，若论这天底下谁的境界最扎实，同境界谁的法力最雄厚，六爷您无出其右，明明只有三道境，却见了五道境都不虚，着实可畏。”
“哈哈。”
马六爽朗一笑，早已运转天意自然诀，锁住一身恐怖气血，免得气息外露，让老太监知道太多。
“卫公公你单独约我，不是只想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吧？”
“自然不是。”
老太监问道：
“六爷您的结义兄弟梁五，今日大闹许家，以后你们定然势同水火，不知六爷有何对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马六平静说道：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今日让梁五出手，只是给许家一个警告，日后再敢放肆，定叫许家好看。”
“不过……”
马六话锋一转道：
“许家给过我不少好处，九天荡魔诀，一百颗五道境灵丹，如果许明阳足够大方，再给我一通好处，双方说不准也会化干戈为玉帛，毕竟，财可通神。”
“……”
老太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跟自己要好处呢，连价码都开出来了。
至于许家要造反的事情，已弄得顶尖强者们人尽皆知，众人当面不讲，但心照不宣。
“许家给的好处，我会如实汇报陛下，请六爷稍等几日。”
“那便劳烦公公了。”
马六笑眯眯送客，目送老太监走远，笑脸一收，转身回府。
回屋与张傲天商量一阵，又与他儿子张浩轩玩了一会。
这名字自然是马六起的，一转眼孩子都已六七岁，长得胖嘟嘟，很是白净，缠着马六一个劲问修仙的问题。
……
上古大能大闹许家，天下哗然。
马六不管外界的风波，已回到扒皮司当值。
一进门，便看见蔡大儒在角落里练刀。
不知从哪找来的一块猪妖皮和一柄锈迹斑斑的杀猪刀，砍在猪皮上连个划痕都没有，明明已练得肌肉酸痛，满头大汗，连拿刀都费劲，却依旧在咬牙坚持。
马六暗暗摇头，这么大年龄弃文修武，着实为难老人家了。
不过，他不会主动沾染因果，只是回到卧室，换上棉袍，披上猩红披风，打开石门，等待雷鹏分配尸体。
昨日梁五在许家杀戮一通，弄死不少妖魔门客，今日扒皮司又忙碌起来。
马六分了一头入道境的魔物。
由于祖上杂交得太多，已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妖，睹物思人，马六不由想到了自己……
如今的自己，也是个四不像，有翅膀，有尾巴，他日若让人看见，骂自己杂种，鸟人，该如何应对？
思来想去，只能将对方捶扁而已。
将魔物吊起，点燃三炷香。
等到烧尽，马六按住尸体，用力一吸。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魔生，一辈子劳劳碌碌，没什么出息，能入许家当门客，还是托了关系。
不过，这头魔物记忆中，有件事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