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回来,我兴奋地睡不着觉,我好想回家告诉妈妈,光绪年间的警局是怎样的,他们是怎么办案的!这比剧本杀好玩多了!
“方媛!开门!”我的房门外有人在喊我。
“姜娜?你怎么来了?”姜娜畏畏缩缩地抱着我,将门关好。
“她来了,她来了。”姜娜不停重复这句话。
“谁?”我问。
“女鬼!”她说。
“她在哪里?”我问。
“她出现了,她要活过来了!”姜娜魔怔了,她开始对着我的脸大叫,开始用力掐着我的脖子,“你不要想杀了我,我会先杀死你。”我一着急,一个手刀劈过去,姜娜晕了过去。我将她扶到床上,准备休息。
只见院子里有人举着烛火前往先生的房里。“徐明?”我想着之前他们的对话,开门跟了过去。
“先生,东西准备好了,我拿过来了。”徐明说。
“好,我来做法。”先生念着咒语,“可以了,等到七七四十九天,邪物就可以烧掉了。”
“谢谢先生。还有之前您说的至阴之躯,我找到了之后,什么时候可以做法复活我的母亲?”徐明问。
“你母亲的尸身可还保存完好?”先生问。“不曾火葬土埋。还完好保存着。”徐明说。
“行,三天后子时,你带至阴之躯和你母亲遗体来。我来开坛做法。”先生说。
我回到房里,看着徐明出了房间,又去了大堂的仓库。
“不会吧?徐明把他妈的尸体藏在那里?那房东不得发现呀?”我打消了这个猜测。
“方媛,你在做什么?”我身后的姜娜清醒了。
“我正关门准备睡觉啊!”我伸了伸懒腰,“你这么晚来我房里,掐我脖子,你看。”
“对不起,我又梦游了。”姜娜揉揉太阳穴,“这个四合院真的有鬼,我来这就梦游!”
“那你就搬出去啊。”我说。
“不行,我爱徐明!哎呀不说了,我要回去了,他可黏人了,晚上找不到我就会哭。”姜娜说着穿鞋跑出去。
“真有意思,这男的。”我回忆着那天他对我的深情模样。
第二天,傻子死了。他被徐明发现的时候,浑身赤裸,胸口插着刀,身边有一串有毒的没开封的糖葫芦。
郑老头儿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徐明将他抱起来,坐在椅子上:“爸爸,人死不能复活,节哀顺变。”
“啊?”众人惊讶地说。“是的,郑伯伯是我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村里有个人叫张老三,他们家很有钱,接连娶了三个媳妇儿,就是为了生儿子。结果第一个媳妇儿生了一个女孩,第二个媳妇儿生了对双胞胎。村里流言蜚语四起,张老三为了让他第三个媳妇儿生下儿子。于是他走了歪心思,请人去动祖宗的坟墓。”徐明讲述着故事。
“张老三家是地主来的,很有钱。可惜他只生了女儿,坟墓动了,他付了一大笔钱给先生们,到头来,第三个媳妇儿生的还是女儿。”姜娜说。
“你怎么知道?”徐明问。
“因为我就是第三个孩子,爸爸被村里的流言气得中风了。没过多久他就死了,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正好是七月半,算命先生说我是至阴之躯,会克死父母。没想到,被他说中了。”姜娜苦笑着说。
“双胞胎女儿?”我心里一惊,“难道我也是?我是说这个身体的主人。。。”
“所以说郑伯伯以前是动坟的一员吗?”我问。
“没错。”徐明点点头,“当时我爸鬼迷心窍,留下了那尸体的绣花鞋。并且作为聘礼送给了我妈。”
“唉,都是我的错!”郑老头儿拍着自己的大腿,“我当时不信邪,把邪物带了出来,害死了其他的兄弟。现在还害我的小儿子死了!”
“等等,那你离家出走是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爸当年出轨,和村里的一个寡妇生了小弟。我妈知道了气火攻心,没醒过来。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但是寡妇容不下我。我就改名换姓出来社会了。”徐明讲述着寡妇的种种行为,郑老头儿老泪纵横:“儿啊,爹错了。”
“那你妈妈的尸体现在是被你们放在仓库吗?”我问。
“你怎么知道?”徐明和郑老头儿惊讶地看着我,不再扮演父慈子孝。
“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念旧吧,郑伯伯。你留着你老婆的尸体是为了什么?不要和我说是因为愧疚,睹物思人啊!”我说。
“你这丫头,好厉害!当年李珠死了,我本来想着给她下葬,但是我哪里有时间啊,那寡妇天天缠着我,我只好用着祖师爷的办法,先保存她的尸身不腐。后来这日子一忙,就忙过头了。后来我就习惯了她陪着我。”郑老头儿泪眼婆娑。
“你在撒谎!”先生从东屋走出来,“你根本就是想做实验。”
“你在胡说什么?”徐明慌张地说。“你们两父子,没一个好人。老子想把自己老婆炼成猛鬼,小的就想复活他妈变丧尸。”先生呵斥道。
“你胡说,我只是想复活我妈妈!”徐明激动地青筋暴起。
“老郑,我的模样改变了,声音还是没变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吗?”先生说着。郑老头儿脑子里快速运转,终于他找到了一张脸:“陈默?”
“没错,就是我,当年我们做完最后一单,各奔东西。你这泼皮招来的邪物,把我害得好惨。”陈默摘下帽子,“我被一个比我大的女人强留做了爹,我们生活了十几年,在一次幻觉中,我杀死了她,埋在老家的祖坟里。我离家出走,整容整得我爹妈都不认识了。这些年,那个女人的脸一直跟着我。你知道我活得有多痛苦吗?”
“你那怪我?你讲讲道理,这不是你自己做的孽吗?”郑老头儿反驳。
“就怪你!你动人家祖坟里的东西干嘛?你不动,我会那么倒霉吗?有一次我在火车上,还被女鬼睡了!就怪你!”陈默凑着脸在郑老头儿跟前骂着。
“火车?什么时候?”我问,当时桌面上除了堕胎证明,还有方媛妹妹的车票和忏悔书。写明了在火车上,因为极度缺爱,方媛妹妹被欺骗发生了关系,只是没想到一击即中。后来她们也试图找到这个男人,一直没有结果,原来身份是假的。
“就是年初九那趟绿皮车。”陈默回答。
“那你还记得我吗?”我盯着他慢慢走近。
“啊!女鬼!原来你在这!你别靠近我!”陈默精神状态有点不对。
“我不是鬼,原来是你害我妹妹怀孕了。”我说。
警察又上门了,他们搬走了尸体,用石灰粉在地上画着。
“走吧,各位,回警局录口供。”警长说。我觉得挺好玩的,脚步轻快地跟着。
“哎呦,小丫头,我真是头一回见到被押去警察局还这么开心的!”警长看着我说。
“因为我觉得你们的职业很神圣。”我说。
“你这小嘴真甜!”警长说着,把我手上的手铐打开了。
“谢谢帅哥,你会发财的!”我恭维道。
我们被关在审讯室,上次没有来过这里。现在我有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