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开口,他的眼神充满怒斥,“怎么,连自己师父的法号都记不得”?
林月曦忙道,“不是记不得的,只是我家师父身份特殊,出来前特意嘱咐过,不许提他,刚刚一时情急,说完就后悔了,绝对不能再犯错了”。
他冷哼一声,“这天下但凡数一数二的人物没有我不认识的,无名小辈也胆敢自称身份特殊”?
林月曦费了多少功夫才追踪到他们的踪迹,哪肯轻易罢休,“说出来你也不一定会认得,毕竟我师父他老人家是真的很老,而且又无趣,也不喜到外面玩,师父确是好师父,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下次是不是就该找借口说,时机未成熟,需要等上几年”?
林月曦扭过头不理他,了然地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块尚未雕琢的玉髓晃了晃,里面的这些东西,呵!如果妖瞳识货的话定会认得这些稀有之物,就能相信她说的师父不简单为真了吧!眉开眼笑地又把玛瑙玉坠绑在了腰间显眼的位置上,这么明晃晃的好宝贝不信你看不见!用这样的方式炫富过了一点,但是有效啊!
他想了一会儿,口中道,“是镜桦”?
林月曦顿时起了挫败感,她高估了这些宝贝给人所带来的震撼,低估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声在外……,“你认识我师父”?
“认识这乾坤袋,当年我输给他的”
林月曦在听到那个“输”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嘿嘿!师父还是蛮厉害的嘛!
“既是他的徒弟,我尚且可以将你今日之所为定于年少无知,速速离去就不与你计较”
“就不能看在师父与你是旧识的份上让我跟着溺玩几日?还剩四天就必须回去了”?
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点头答应,却道,“这天下土地也不是我的,只是有领域感,指手画脚评论我做的事情就相当于有意抢我地域,到时只能将其逐出”。
林月曦连忙道,“你做你的事情,我只看着罢绝不多说一句话,不!绝不多说一个字”。
事后,林月曦为避免再次引起他的驱赶,不由自主做起了妖瞳的小跟班。
他语调淡然,“你跟你师父也是这般相处模式的”?镜桦居然是喜欢这般讨好自己的人,在他看来镜桦喜欢的却不是那么好,这样的模式很黏人,而他们是更倾向于喜欢独行的人,“先前与我那般顶嘴,这会儿就嫣了”?
“那还不是因为怕你,又觉得我顶撞了你,板着脸赶我走吗”?
“你师父就没有告诉过你出门要有骨气,不可给他丢脸”?
“......”,林月曦停止了给他烤鱼肉的动作,这是嫌弃她没骨气了!真是好难伺候的人,稍稍热情一点嫌她抱大腿,自己收敛一点,呵,“我刚刚很安静的,可你不是问我是不是被妖魔附身”!
“有的时候身边有只妖魔也是好事,这样那些修为不够的妖魔就不敢轻易靠近,我会少许多麻烦”
唇瓣蠕动了半天,才放出一句,“感情在你眼里我成了保镖”?
“嗯”
林月曦以为两人谈不上是朋友到也是相熟之人,总之是那种身份不会太悬殊的,得,这一声嗯,直接将她变成了保镖,成了主仆关系。想到要留在他身边观察出他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件,也只能自告奋勇的,“好,保镖就保镖,这一路上交给我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保证没人敢来打扰”。
这边的林月曦在洋洋得意,那边耳朵里就传出了,“我看你打不过他们,只能放任他们打扰我,别逞强我还在”的声音来。
林月曦切了一声,她打架可是很厉害的好不好,回头看去眼神飘忽......,那个姐姐怎么来了?不打招呼好像又有那么点对不起她以前在无极山得到的那些照顾,尴尬的抬头对视,“姐姐”。
白夕平静的神色并未因为这声称呼就动容,“你不找代替固魂丹的药方,跑来这里干什么”。
白夕的冷漠让林月曦不适应,倒是妖瞳心不在焉的看了两人一眼,又能令所有在场人士刚好听见的声音道,“看来我是修炼太久,殊不知同为对头的两方势力上,竟已姐妹相称”。
林月曦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些拉远两人关系的话,想了想师父好像也不是太待见无极山的人,而那无极山的掌门每次看见她不是大骂就是动手,上次还差点将她扔进蛮荒,可瞧这架势也是应证了妖瞳所说两人不和。
看着白夕仍然面无表情,心里火燎般高兴不起来,瞪了一眼不因说错话而愧疚反而若无其事的妖瞳,“你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别乱说话”。
白夕也被吓住了,林月曦的脾气她不是没有见识过,这个时候发脾气总给人一种她很在乎的感觉,她是在害怕自己不再是她姐姐吗?
她出门的条件是不去见林月曦,就算遇见也要假装不认识,她发过誓可没想到真遇见了,原本以为虚无多余的担心这刻也成了真,她一直在强装不想贸贸然地暴露了自己,见到她就想拥抱高兴的模样。
林月曦的眼眶竟湿润了。她这感情来的太突然,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白夕一脸茫然的呆在原地,紧要关头还是想着答应过虚无的那些话,将愧疚之情啃噬干净。
“嘶”,林月曦将快要流出的鼻涕吸了回去,“干嘛好端端的提我师父,弄的我都想他了”!
白夕一开师几乎以为林月曦是因为她的疏远才哭,却是为师父,前后的落差太大,心中疑惑不矣问道,“你是因为想师父了才哭”?
林月曦漏出标准的两颗小白牙,“可不是嘛!一个人出门在外难免会想师父的”!
妖瞳费解啊!他离她最近也最易感受到她情感的波动来自何处,而且先前没少提镜桦怎还跟个没事人儿一样。
白夕不信她,可在此处争辩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一笑,没再强求非要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