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狱内李自成被打得皮开肉绽。知县大人因逮捕不到红狗子,让李自成又过了一次堂,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李自成的身上。此刻李自成已经对人生无任何依恋,躺着眼睛闭着,回想这辈子的点点滴滴。“来吃饭了。”牢门打开,牢头扔进来两个馒头。
李自成睁开眼睛望了望丢进来的两个馒头,觉得不对,牢饭里的菜可以说跟猪食差不多,不可能有馒头的。他勉强的撑起身来,掰开馒头,果然发现有个字条,开一看:“大哥,有人相救。”这是红狗子的字他认得,看完后撕碎,与馒头一起吞进肚子。
由于盖虎上下打点,过了几日斩首李自成的公文就下来了,那天一早,李自成被铁链铐在了囚车上游街,直到快午时,才压到刑场。由于李自成平时为人不错,所以百姓围观的人不少,在这围观中李自成发现了不少新面孔,而这些人躲在人群中间,时不时的探出头来,李自成知道这应该就是红狗子说救他的人。
知县大人正在家里望着因裁减驿兵所得的银子,心情终于好些了。
“报,知县大人不好了,刚刚军士来报大量的义军向米脂方向移动。”管家急冲冲的来报。
“什么?怎么回事,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在那边扎营,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怎么回事?”几个月前,知县林宏坤听说张献忠的义军住着离米脂县二百里地驻扎时候,为了保命在师爷的建议下特意偷偷带了两箱银子溜进了张献忠的大帐内密谈了一个晚上,双方达成互补干涉的口头协定,“快,让军士,衙役都上城头。”
“大人,今日是李自成行刑的日子,很多军士和衙役都到刑场上维持秩序了。”管家提醒了一下知县大人。
“对,快别行刑了,快叫他们守城。快快快。”知县大人连说了三个“快”。
听到义军向米脂县靠近,刑场也『乱』成了一锅粥。只有监斩官和几个刽子手押着李自成,其他军士,衙役急忙往城头上赶。而百姓们也『乱』了,急忙回家。监斩官看着形式这还怎么行刑,维持秩序的人都不在了。这要出什么『乱』子他当不起这个责任。“嗖嗖嗖” “啊啊啊”从慌『乱』的人群中『射』出三支箭羽,三声惨叫,倒下三人,其中一支正中监斩官的咽喉,监斩官当场倒地,人群中突然冲出三十几位手持钢刀的“百姓”冲进了刑场,“义军在此还不速速投降。”这下刑场就更『乱』了。百姓加快的往回家跑。由于军士和衙役早已走远,刑场嘈杂的声音,他们根本也听不到。剩下几个刽子手看这场面哪里还管得了李自成,留下刀撒腿就跑。
“大哥,大哥,我来救你了。”三十个人中冲出一人,摘下头套,正是红狗子,红狗子拿刀赶忙砍李自成身上的铁链,可是这囚犯的铁链可够粗的,砍了三次都没断,这可把这三十个义军急坏了,他们还要去接应城门口的义军,赶忙来帮忙。一顿的『乱』砍,这才把铁链打开。
“红狗子,真的是你,你别管我了,我会连累你的。”“没事,大哥,我背你。”红狗子蹲了下来,背起了李自成,就跟三十个义军急忙去跟城门口的义军汇合,准备攻打城门,“大哥,我不叫红狗子了,我有名字了,义军首领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刘宗敏。”
“刘宗敏,有名字了。好。”“快,红狗子。”路上又冲出了一个人,刘宗敏和李自成顺着喊声望去,来接应的正是三腿子身边又有几个义军。就这样两个人轮流背着往城门口赶。
城门,张献忠带兵到了米脂县城,排开阵势。知县大人站在城头上还以为义军一到马上就进攻了。没想到义军那边没进攻,阵前骑马上前一个人,此人正是汪兆麟。他叫大声叫唤:“义军已到此,知县大人快出来受降。城头上的兄弟们,朝廷几个月都没有给你们发军饷,你们还给朝廷卖命做啥,再看看你旁的知县大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又处处剥削你们,打骂你们,你们为这种人卖命不值,来我们义军吧,加入着每人十钱入伙费。”
此时城头有点『骚』动了。汪兆麟看在眼里,此时身边兵士扛出了两箱银子:“城头的兄弟,看到这两箱银子吗?这正是你们天天保护的知县大人,向义军献上的银子。看到了没,就这种人,城头的兄弟们,为这种人卖命值得吗?”这招太厉害,城头的军士开始互相交头接耳了。
“别听他们了,这是造谣。”知县大人看到两箱眼熟的银子,马上就感觉不好,这下急了。
“当当当”“啊”城门口传来了喊杀人,城内着火了,浓烟滚滚。汪兆麟一看,就知道是城里的义军发出的信号:“攻城。”义兵盾牌手在前,第一波义兵开始抬着木质的楼梯往上城头上冲。后面弓箭手压制城头。
城头的军士们,这些兵由于缺乏粮饷,也偷懒不训练了,纪律『性』就更别提了。刚刚被汪兆麟的喊话已经将信将疑,这城门口又『乱』起来,前面又是一群义兵黑压压的一片开始攻城,心里咯噔一下,想这下完了。这攻城战不到半个时辰米脂县就失手了,知县此时已死在血泊里,两眼瞪得圆圆的,『插』入他胸膛的刀不是从前面过来的,而是被自己的军士从背后一刀『插』入。
张献忠的义军进入米脂县后开仓放粮,清理贪官污吏。那位盖虎和他爹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三天后,李自成身穿义军的兵服,跟义军一起离开了让他无比伤心的米脂县,此时他除了造反,已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