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荀想起,念柔还没吃晚饭呢,就放下筷子,走向厨房,打算给念柔盛碗粥送过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毒狼眼睛亮了亮。
“有名无实,看来还是有机会的。”
外面,夜晚悄然而至。
念柔坐在床上等待王荀回王府,却怎么也睡不着。
而她的身体,越来越难受,已经不快行了!
从小受过的苦难,这些天来精神上的创伤,夹杂这夜晚的凄凉,一同攻击她的胸腔。
如果再等不到王荀,恐怕,她只能凋零了。
她根本无心别的活动,除了准备参加后天的家宴,以及大后天的国宴、还有大大后天的‘战星传承’之宴,别的事情,只要不必须,她都不会理会了。
忙完后,她呆坐在床上,一直到晚上,内心空洞,眼神下垂。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念柔立刻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脚步声就停在门前。
“念柔,吃饭了。不好意思,午睡了会儿,一不小心就晚上了。”
“你回来了。”念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和激动。
王荀伸手推开主卧的大门,“那我进来啦。”
“别,我还没准备好。”
“老夫老妻了,怕什么,不必如此拘束。
念柔不化妆,也是极美的。”王荀道,眼神却刻意躲避。
念柔眼角的泪水,形成了两条竖线。
“别哭啊,我从皇宫平安回来了,救人很顺利,皇帝对我另眼相看呢。
皇帝,应该是你大伯吧,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穿上龙袍可神气了。”
“我麻了……”由于太久没动,念柔身体已经僵硬。双腿双脚不听使唤,甚至嘴巴也不好张开了。
念柔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那种温度让她感觉很舒适。
“你怎么了,手冰冰凉的。
我知道了,你这房间太阴暗了,缺乏阳气。”说着,王荀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和中午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是‘障眼法’。”念柔道,“为了保护我设立的,不定时变换景物。”
震惊之余,王荀还是紧握念柔的双手,想要给对方输送一点温暖。
刚要顺势给念柔把脉,念柔的手突然灵活了,把手缩了回去。
“把粥端来吧,一会儿就凉了。”
王荀只得照做。
行走之中,每走一步,发现房间内的景物都有所不同。
左边配房,甚至出现了虚幻的人影。
右侧配房,一个念柔模样的厉鬼扑过来,“妈呀!鬼啊!”
“王荀,不要去想,停止思考,它们就不会攻击你。”
“绝对性、相对性、绝对性寓于相对性……”
“王荀,停止大脑活动!这些东西只针对有脑子的人。”念柔看到王荀受到危难,使了九牛二虎力气,把自己从床上拔起。
“王荀,我爱你。”
!
王荀扭头,只见念柔含情脉脉的站在那里。
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他的眼睛里,只有眼前的这个可怜的美人。
“王荀,我爱你。
从乱葬岗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
我们相识、相知、相恋,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我才想要嫁给你。”
念柔说完,脸红到了耳根子,她紧闭了双眼,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然而,过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得到回答,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
“念柔,我也爱你。”
念柔慢慢睁开眼,只见对面的王荀,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中带着疑惑、震惊、还有无法置信。
障眼法幻化出来的景物,像一块幕布,“咔嚓!”落下。
障眼法失效。
‘人影’消失了,‘恶鬼念柔’消失了,只有眼前的念柔才是真的念柔。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会被虚幻的东西所迷惑,不过找到真相,一切就好了。”说着,念柔从旁边又点起来一台油灯。
油灯的光焰很大,照亮了整个郡主主卧。
王荀还处于‘呆滞’之中,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我一旦开始思考,那些东西会不会又开始了啊。”
“不会,一旦破了一重‘障眼法’,就要重新集结成新的‘障眼法’,这个过程需要一点时间。”
“那这段时间有多长。”
“不一定,这‘障眼法’的最大妙处就是不确定性,让敌人难以掌握。”
“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受‘障眼法’的影响,还有,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么?”
看着王荀僵硬的样子,念柔很想笑,但笑不出来。
“当然了,我念柔,要么不说,要么就说真话,如有违反,天打雷劈。”
“呸呸呸!小姑娘家家的别说傻话。”
王荀捂住她的嘴,柔嫩的双唇,带来极其柔润的触感,王荀的手腕处直过电。
缩回手的刹那,一不小心对上了念柔那温润的大眼睛。
“念柔……”我好想念你,虽然只有半天没见,但我心中十分想念你。毒狼哥要把小若嫁给我,我脑海中浮现的也是你的脸。
后面的话,他咽在了肚子里。
“什么?”
念柔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良久。
“哎呀,都怪我,粥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王荀一拍脑袋。
厨房外,毒狼看到王荀拿去郡主主卧的饭碗没动,意识到他们夫妻俩吵架了,“想必吃了‘闭门羹’,妙哉!”
“毒狼大哥,让一下。”
王荀在次端着一碗温乎乎的粥,小心翼翼地送了过去。
“要温柔,不要强求人家啊。”毒狼道。
王荀突然走出房门,念柔以为王荀又躲着她,但她心中还残存着一丝期望。
看到王荀又回来,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这次的清粥包装很用心,上面还覆盖了一层荷叶,起到暂时的保温作用,还能增加一股清香。
“偌大的王府,为何不多安排点侍女给你,连吃饭、休息都没人照应。”
“你这是不愿意‘伺候’我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
郡主厢房道路两旁的侍女们,一个个像个‘呆愣木偶’,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帮忙,
我看啊,是白花银子雇她们了。”
“是我不让父王安排丫鬟的,
人多眼杂,
人心叵测。”
王荀抬头,这女孩究竟是受了多大委屈啊,才会对人如此提防。
她心中的‘痛’,仿佛比自己还要多。
他忍不住伸手抚摸了她的脸蛋,“你放心吧,
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