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韦昭和韦渊走出都督府大门的时候，回头看去。
衙门上的匾额已经换成了五军都督府。
从人事到衙门，内外焕然一新。
“没想到卫公倒是雷厉风行，短短一日之内，将禁军十六卫编制全部打散，重建了五军都督府……”
韦渊悠然感叹。
韦昭笑道：“卫公能这么雷厉风行地处理，是陛下想这么做！”
皇帝允准的，自然所向披靡，高门都是默然不言。
回到韦府没多久，五军都督府的任命就送到了府上。
韦渊依旧担任左翊卫大将军，他已经在左翊卫待了数年之久，如今就算彻底整顿也不是难事。
韦昭受命左武卫统领，去做陈放的副手。
一如既往，禁军每卫和边军不同，上设卫府将军，辅佐以左右两位统领。
而边军则是每卫最高长官就是统领。
当然豹韬卫、龙林卫和边军传统一样，吕绍宗身为豹韬卫统领，但官阶毫无低于卫府将军，就是见了禁军都督府、五军都督府的几位都督，吕绍宗也是微微见礼。
他只听命于皇帝。
不出所料，虎翼营也被拆分，方立擢升为右骁卫统领，一部分随同方立到右骁卫报到，一部分跟着韦昭分到了左武卫。
雷家兄弟是韦昭招募的，自然随着韦昭一同走了。
“大哥，这陈将军你可认识？”
韦渊微微皱眉说道：“右屯卫的陈放，向来悍勇过人，谋略也不差，北境之战他随着康王协守榆州城，在城外斩获不少……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韦昭点点头，“军功在身，寒门将领，这次禁军调整变动，陛下用人的原则倒是明确得很。”
随后。
韦昭在前院用过膳之后，回到了后院自己院中。
一进院子里，那边燕横波就飘然而至，迎了上来，宛若仙子。
韦昭上前牵住她一同在院中石桌旁坐下，“玉临轩那边我和安叔打过招呼了，你就不必再去了，等忙过这些时日，我就娶你过门，不过到时候可能就是府上热闹一下。”
八抬大轿迎娶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纳妾的话，府上还好交代，若是纳为正妻，就燕横波这身份，兄长和母亲都不可能同意。
这个时代毕竟是身份有别，韦昭稍微闹些动静纳个妾，还不算过分。
此时韦昭这样说，燕横波心里也清楚。
她微微一笑，“公子能这般待奴家，奴家就已经很知足了。”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从小被送进教坊司，在严格训练下学习曲艺唱词，不就是希图有一天能有人将她从那里带出来吗？
更何况把她带回来的是玉树临风的韦昭。
“公子昨夜陪了奴家一夜，今天刚回府又到这边来了，可曾去见过颖姑娘？”
韦昭一愣，“雷颖？她怎么了？”
燕横波横了他一眼说道：“颖姑娘爱慕着公子，公子不知道？”
韦昭微微皱眉，“你知道？”
“女孩家的心思，奴家还是能看透几分的，公子这两日一直陪在奴家身边，想来公子有些冷落了颖姑娘。”
韦昭有些哭笑不得，“我向来只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这倒不是假话，当初在雷鸣山上韦昭就和雷雄、陈振等人称兄道弟。
在韦昭眼里，雷颖这姑娘就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向来都是看作妹妹的，和七公主苏明月一样。
开什么玩笑，韦昭喜欢的是稍微成熟一些的。
比如身边的燕横波，臀儿微圆，胸前高耸……
雷颖那姑娘，凹凸不是那么明显，关键还一把子力气，武艺比韦昭还稍高一线，在她身上完全不会产生想要怜惜的感觉。
此时，燕横波说出这几句话，也让韦昭不由得反思一番。
虽然他没有和雷颖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但即便是最普通的关怀，在雷颖眼中都可能是独特的。
这倒是韦昭疏漏了。
雷颖久居深山，没见过几个像韦昭这般的高门翩翩安公子，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出情愫倒也是正常的。
想到此处，韦昭微微点头，“这件事之后我会处理的。”
多带雷颖出去逛逛，见见世面，介绍些朋友，或者干脆把她交给雷雄他们带……
整天喊打喊杀的小女将军，着实不好应付。
“公子已经是卫府统领了？”
燕横波满目柔情，“奴家祝贺公子了。”
韦昭看向燕横波，那眉眼之间的妩媚和灵动，宛若画上的仙女飘然。
“既是祝贺我，那该有贺礼啊？”
说话间，韦昭环着燕横波腰身的手逐渐向上游弋，另一只手抚在那张脸庞上。
“嗯~嗯！”
燕横波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一声闷吭，脸色微微一变，不由得苦笑，“公子，今日……奴家身子不适。”
这时韦昭也有察觉，方才触到燕横波痛处了，只好收回咸猪手，安分地抱着她。
“身体今日感觉怎么样，待会儿吩咐厨房多煮一些药膳……”
“你还说，连着几个时辰……奴家哪受得了。”
说着燕横波柔荑攥紧轻轻捶在韦昭身上。
“公子，奴家还有些东西在玉临轩……”
“让丫鬟去帮你取过来好了。”
“嗯，奴家想自己去取，丫鬟不仔细……”
“好，回头让安叔安排人送你回去一趟。”
“嗯。”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院中静静地依偎着说话，下午时分冬日的阳光斜照在两人身上，那是别样的温暖。
韦昭迎着斜阳微微睁开眼睛。
这种惬意放松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过了。
说来好笑，之前在陆府遇见陆家小姐，惊鸿一瞥，韦昭还有些意动。
后来在诗会上更是见过了乔家乔可柔，南安王的妹妹苏明雪……等许多高门闺秀，她们一个个都是那般光彩夺目，让人念念不忘。
当时韦昭还大显男人本性，和吕琦一一评点，仔细观摩来着。
想着出身世家，日后婚事马虎不得，大哥娶了吕家的姐姐，自己会和哪家女子联姻呢。
没想到从北境回来之后，搞了一遭玉临轩，倒是先按耐不住，把燕横波接到家里来了。
毕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又是刚从战场回来没多久。
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需要身边有人宽慰，燕横波恰逢其时。
看向身边，燕横波靠在他肩头，身子紧紧挨着他，像一只小猫。
燕横波闭着的眼睛，和舒展的额头，一脸舒心的样子。
对燕横波，韦昭看在眼里是赏心悦目的，但若说真情，之前是没有的，一夜灵肉交融之后，或许就已经不一样了。
譬如现在身边的依偎，譬如环绕身边的芳香，让韦昭生不出任何不适，只有放松。
遇见早晚不论，相处之后没有不舒服，就是动情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