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慕枫问。
“你说散会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不过我觉得是在那之前，为了避免他发觉异常，我就顺手继续把头痛装了下去。”
“所以你头痛是装的？”杨心正林很会抓重点。
“是，也不完全是，至少散会之前确实头很疼，之后就都是装出来的了。”林亦飘看向叶静语，“有窃听器吗？”
叶静语摇摇头：“声波没有检测到，应该只有人为窃听。他们离开得太快了，估计是发觉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在门口，我刚刚使用天赋就只剩下一点点声音残留了。”
“没事，是我察觉得太晚了。”林亦飘说。
“话说回来，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们今天在商讨团体赛的战术？”
张守星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人背后一凉。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中出现了叛徒？”余林柚说。
叛徒是很可怕的东西，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下，出现叛徒并不奇怪，充其量只是人性投射出来的一面，但要是混在那十五人之中就完蛋了。
慕枫说：“我倒是觉得不会有。”
“我也是。”林亦飘表示赞同。
“为什么？”余林柚眨巴着眼睛，理解不了他们说这话的底气来自于哪里。
“因为没有必要。”林亦飘的语气很认真，“就当时那个和我下战书的气势，他们至少三方结盟，所以很有底气。团体赛于他们而言只是一场对我们的围剿罢了，人多力量大，就像你们说的，世界第一也没办法同时对付三四十位学院精英。”
“况且，当叛徒是要有好处的，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当太云的叛徒能得到什么好处？赤阳之魂必然分不到，至于秘术——太云的叛徒有什么立场享有？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余林柚问：“那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现在在这里开会？”
“大概是提前布置好了窃听器，等到我们开始谈了立刻亲自到场人为窃听。我想他们应该是有某种能够瞬间遁逃的能力，人为窃听的风险很大，但只要能瞬间逃走也不算什么大事。”
林亦飘手机传来提示音。
“榜单发出来了。”
众人一窝蜂地围了过去，林亦飘率先点开了二年级的排行榜，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不过当看到第一的位置上赫然写着“林亦飘”三个大字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小子能不能正经一点。”张守星推了一把他的脑袋。
“点进去可以查看个人档案吧。”余林柚点了一下林亦飘的名字，一份带有照片的档案清晰地在众人眼前展露开来。
林亦飘，男，17周岁。
天赋，空间掌握。
灵魂之力，水墨之术。
实力评级：S+。
“S+”是学院大赛历年以来的最高评价，在林亦飘之前，已经连续四届没有出现过S+评级的学生了。
潜力评级：N。
“这个潜力评级是什么意思？”余林柚问。
“以采集的数据对学生未来潜质开发的推算。”慕枫解释了一番，“不过这个评级我也没听说过。”
“这后面不是有解释吗？”
蝶豆葵乃伸手指了指N后面的一行备注小字，上面清楚地写着“该生展现的实力过于强大，且因灵魂品格无法检测，故潜力无法估测”。
众人继续往下看，只见灵魂品格那一栏写着清楚的四个大字——无法检测。
灵魂修炼等级：帝将级高阶。
“这是什么意思？灵魂品格无法检测但是却能检测出灵魂修炼等级？”张守星看懵了。
灵魂修炼等级分为兵将级，灵将级，王将级，帝将级，神将级五个阶段，除去神将级，每个阶段又分为初阶中阶高阶巅峰四个小阶。灵魂之力的强度由灵魂品格先决定，其次便是修炼等级，若是灵魂品格之间的差距过大，即便是帝将级对上王将级也只能打成平手。至于余林柚，他根本就不需要在意灵魂修炼等级，赤阳之魂能够和一切灵魂打成平手，而那种无视时间地点自动压制一切灵魂的功能，只有在他死后，灵魂脱离了自主意识之后才能被激发出来。
现在的余林柚，还没有找到掌握灵魂的方式，只能在偶尔生气的时候爆发出一下灵魂压制——可是他不怎么生气。
“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品格吗？”慕枫问。
林亦飘摇头。
杨心正林摸着下巴：“我记得初级学院升学考试的时候会检测一次灵魂品格吧？那一次也是这种结果么？”
林亦飘点头。
真是奇葩！不过想到发生在林亦飘身上，又显得没有那么奇葩了。
“帝将级高阶，那只比神将级低了两级？真可怕。”蝶豆葵乃说。
神将级，这个名词在林亦飘脑海中突然衍生出无端的联想。伊比多说过，神格符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会不会正是因为神格符离体才导致自己的修炼等级下降到了帝将级高阶？
这想法还真是可怕，别人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好不容易爬到了帝将级的位置，而他只需要动动手就能从那个位置上降下来，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向下兼容。
“够了够了，知道你厉害了，不用欣赏这么久的。”张守星一脸无语地看着沉浸在自己优秀成绩中难以自拔的林亦飘，“也看看我们的成绩吧。”
除开前两名是林亦飘与徐翔舟之外，其他人的成绩可谓是完全出乎众人意料，比如在第三轮碰上林亦飘直接选择弃权的王瑜风竟然排到了第三，而在第二轮就被淘汰的费曼·德古拉紧随其后，高居第四的位置。
“他为什么能排到这么高的位置啊？”张守星看得眼睛都直了。
“德古拉能有这个排名很正常，如果他不被余林柚的灵魂反噬的话，肯定是能走到第五轮比赛的人。”慕枫说。
“说起来，从那场比赛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他了呢，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余林柚隐隐有些内疚。
“管他呢，正炎自己的人管不住放了只会咬人的疯狗出来，如果碰上的不是你，多半也会伤害到别人，没必要因为耿耿于怀，你就当自己做了件好事吧。”林亦飘漫不经心地继续往下滑。
前十名有八位都是正炎学院的人，第一学院的名号的确是货真价实，除了那个第一的位置被一位第二学院的人用霸道的压倒性的力量占据以外，正炎属实做到了霸榜。
往下最好的成绩，是排在第十五位的张守星，其次便是排在第二十名的慕枫。
“慕枫只有第二十名？不应该啊。”林亦飘说着便点开了他的个人档案，映入眼帘的是明晃晃的一行“因未在战斗中使用灵魂之力，故仅根据天赋数据进行评测”。
“挺不错的了。”慕枫看着自己评级上面的“A+”，心满意足。
“挺不错？你就靠着天赋就杀进了前二十，要是让那些辛苦拼命的天才听见了估计要拿刀砍你了。”杨心正林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紧接着是第二十四名，东方云。然后是第三十名，余林柚，在他后面是第三十五名的诸葛剑豪。
“看不出来他还挺有水平的。”张守星嘟囔。
蝶豆葵乃在排在三十七，之后是第四十三名的杨心正林，五十六名土间澈，六十八名叶静语。至此，就是二年级的全部人员了。
一年级的榜单上，排在最前面的是居于第八名的月神崎，紧随其后的是第十名的和久雅子。
“两位辅助型选手排名这么靠前啊。”
月神崎和和久雅子的评级均达到了“A+”水准，不过在潜力评级那一栏上，两人都有着非常好看的“S”评级，这说明他们目前的水平虽然已经很高，但还处于没有完全开发的状态。
林亦飘嘴角一弯，毕竟月神崎现在还是那个样子嘛。
之后是排在第十五位的松间风，这位玩世不恭的潇洒哥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战斗起来却是一等一的好手，人称“小慕枫”。
随后就是排在第二十三位的班德尔·嘉顿。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亦飘心跳停了一拍，不过他很快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快速滑了下去，紧接着就是排在第三十九位的陆良海，再往下是排在第五十七名的洛菲。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余林柚突然说。
“什么？”
“这个榜单好像是会公布天赋和灵魂之力的。”
林亦飘一愣：“呃……对啊，怎么了？”
“我想看一下布依扎的能力。”
经他这么一提醒，林亦飘也想起来自己是该看一看。学院大赛的个人赛并不会公布对手信息，所有的能力情报都来自于熟人或是个人收集。林亦飘在五轮之中经历的对手，或多或少都能凭借对方展示的招数判断出他的天赋，唯有布依扎从始至终都只使用了肌肉力量，除了自动恢复的伤口，林亦飘看不出这个人身上的其余能力。
“布依扎……布依扎……”
然而诡异的是，找遍了一百人榜单，无论哪里都没有出现布依扎的名字。林亦飘甚至跑到一年级的榜单里去找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为什么会没有？”
一个能够闯进第五轮比赛的人，就算完全靠黑幕晋级，也必然有一定的能力，怎么可能完全被排除在一百人榜单外？更何况他还是桐学院的负责人。
慕枫推测：“难道说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就算忒修斯选择站在桐学院一方，也没有必要隐瞒布依扎的真实信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就算理解为协助，但这算哪门子的协助方式？
林亦飘认真翻看了一遍二年级的榜单，所有总负责人的名字都整整齐齐地在上面，唯有布依扎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查无此人。
一股寒意突然从脊背上泛起，此时此刻林亦飘才意识到，布依扎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目前展露出来的一切恐怕只是他想让林亦飘看见的，而那些看不见的藏于暗处的东西，估计已经像攀附在墙壁上的爬山虎一般已经绿油油一片了。
再往前走，就是虬结的暗网。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当时自己和老头已经做下了承诺，就要贯彻到底。
暴风雨要来了，那可不是靠着逃避就能够幸免于难的东西，一切布局之后的剧目，将在两天后的团体赛正式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