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娘来了。”
南丫鬟快于钱婳北丫鬟至后厨，见手持汤勺调味的陈嫂问她，遂点了头，又伸手布菜。
陈嫂虽心生好奇，却按捺着问了句，“姑娘出门候着，你可曾瞧见？”
南丫头抬头说道：“小北陪着姑娘，与妞妞姐店门外说话。”
陈嫂又道：“可唤姑娘用膳。”
南丫鬟听了，又稍避开些。
陈嫂遂至要她出门去说，遂擦了擦手，又对南丫鬟笑了笑。
待晚膳，姑娘与北姑娘定会有一人说，尤其北姑娘嚷嚷着她们若不知亦难，只求那陆店主可好生善待南姑娘了，到底不似肖郎君这般知心的。
亏的姑娘言明，日后亦护南姑娘了。
这边，南丫鬟对这装满粥的瓷碗，可瞧见自己的容貌。
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当真如众人所说的那么红，听戏那会他与她说的话，可见戏文中有些唱词是对的，她今日知晓了。
待再去拿汤勺，只听门外有脚步声。
众人皆来了。
“小南姐。”
北丫鬟最快跑进来，拉着南丫鬟的手，两人又坐在一旁。
随后再有钱婳，肖易，肖山，陈嫂，小晴。
众人依次坐着，钱婳记的之前有看到咸鸭蛋，于是又取了些凉面，再将剥了壳的咸鸭蛋放在面中，她喜欢这种口味的吃法。
“肖易，你要来一口么？”
肖易摇了摇头，他原打算问肖山两句的，不过又思及他老婆出去与两丫鬟聊了许多句，一会晚上回卧室定会有他说的，她总说北丫鬟大嘴，其实她更大嘴的。
当然，今日欺他傻的这种情况又需要另外再约谈了。
“哎，蛮好吃的，真的不来一口么？”钱婳说着夹了些面喂给肖易，肖易不得不吃了口。
“小南，胖鸭鸭，你们学着些。”
不过顺口一说，她的意思是谈恋爱的女生，需要向已婚的人学习，如何与异性相处之道，包括如何甜蜜恩爱的将这些一点一点的渗于生活中。
北丫鬟捂嘴笑，又问道：“为何不喊小晴看。”
钱婳道：“她忒小。”
肖易瞥了瞥钱婳，怎么如今已不满意于牵线做媒了，又要当他人的情感老师么，可话说回来对于当众恩爱这种浪漫，他很喜欢。
甚至打算原谅她一点了。
钱婳这句，又引的众人笑着看向小晴。
小晴垂首不多言。
直至用了晚膳之后，众人又见南丫鬟与小晴一道出去了。
北丫鬟问钱婳，“姑娘，今夜可早些回否？”
钱婳指着肖山，打趣道：“怎的，白日里不曾聊完，今夜月下谈心么？”
肖山与肖易说了声，欲要出门，听闻钱婳此句，又略等小北。
“算了，最瞧不的你们这种。”
钱婳说着又扭脸看肖易，“哎，我这边放了，你那边放么？”
放什么？
哦，放假，可以。
见肖易点了头，肖山忍着心内之喜，悄悄看向北丫鬟。
……
回钱家旧宅途中。
北丫鬟就南丫鬟与陆店主之事与肖山聊了聊，之前不曾细看那陆店主，如今瞧着她们姑娘夸此人亦有些道理的，不过却不如她山哥容貌俊的。
北丫鬟说了许多，听肖山应的有些慢，于是又问他可有心事。
肖山的心事要由数日前说起了，只不过非一时可定的。
“不曾，”摇了摇头，眼见快至民巷，肖山又问北丫鬟道，“小北，在此候她们，亦要我陪你至旧宅？”
两人虽出店门迟，却在前面。
北丫鬟琢磨了会，左右看看，见四周无甚路人，遂亲了口肖山。
肖山有些懵。
此为何意？
“你快回去，我在此候小南姐与小晴。”
“……”
“有甚要说的。”
“陪你。”
说着彼此看了看，又傻笑。
肖山牵起北丫鬟的手，北丫鬟又说：“如今小南姐亦有归宿，待我们皆不可陪姑娘，她身边只有小晴一人伺候了，其实我早已打算陪姑娘的。”
“勿需多虑，二少奶奶与二少爷甚恩爱。”
“不，此为我与姑娘主仆之情了。”
主仆之情。
对，他与二少爷亦有这般主仆之情的。
约莫近日心生诸多杂绪，又无人可说，这会趁此夜色与她说了。
“小北，若你家姑娘非你家姑娘，如何……”
“山哥，你说甚？”
小北有些懵，若不曾记错，之前亦听他问此类之言，只今夜更扯的。
姑娘非她家姑娘，嫁与肖家二少爷亦为她家姑娘的，她这山哥莫非今日有些累了，不曾歇息，只怪那二少爷每日与他诸多事，待明日她求姑娘了。
“哦，不曾，我随口胡言。”
她山哥可不曾有信口胡说的恶习。
北丫鬟约瞧越觉肖山今夜有些怪异，遂按他所言接道：“若非我家姑娘，那她定会如旁的苘姑娘一般，我家姑娘生来有富贵的。”
闻言，肖山又看了看其实有富贵，如今亦为丫头的她。
一句看似更怪异之语又说出口了。
“若你非丫鬟，又如何？”
左右无事，陪着扯些话。
北丫鬟嬉笑道：“若姑娘为苘姑娘，二少爷为鹤少爷，我来当姑娘，你做二少爷可否？”
肖山亦笑了笑。
的确，怎会有此等此事的。
他当真多虑。
“咦，小南姐她们怎的不来，莫非又遇见陆店主？”北丫鬟开起玩笑来。
“再等等。”肖山回道。
此时，夜风微凉。
北丫鬟抬头看了看，忽忆起曾听少爷们读的甚瓜甜，她如今有心爱之人亦有姑娘护着，当真每日都觉心里如吃了蜜一般，再瞥向肖山，一时柔情又起。
“山哥，你何时娶我？”
肖山一顿，只他当错了。
北丫鬟只觉肖山过于欣赏，又扭捏着道：“如姑娘二少爷那般不可么？”
肖山点头，只不过有些话不知如何与她开口，他此生非她不娶，却需白家那边开口允婚，这些又需二少爷二少奶奶助他，那九夫人只有疼女儿的微力。
“此生定不亏待你。”
“山哥，我爱你。”
这句，她曾听姑娘对二少爷所说。
二少爷听了会亲她们姑娘的，是以她微噘嘴以待。
“小北？”
小晴瞧见于街中互拥两人中，一人有些眼熟，待看清又扭身。
北丫鬟这边略推开肖山，她们早不来晚不来偏此时。
“小南姐不与你一道么？”
“途遇陆店主，这会就来。”
北丫鬟又向肖山说道：“姑娘素日总嫌我，可见我亦有聪明之时。”
肖山原要回的，听闻南丫鬟随后，于是又决意再等等。
他其实可护三名姑娘回的，只近些日她不许。
约莫许久不回，又惧旧宅那边丫头们浑说她与他了。
“小南姐，她今夜定睡的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