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你看,秦岭北麓大散关,再往南走的话,知道有什么城市么?”
钱婳摇头,这一路走来,她忍着不说这男人有些过于骄傲了,尤其她当年怎么说都算学文的,为何要专戳他人痛处?
说对了奖励美食什么的,她差点要跳起来抗议了。
“老婆,你猜猜看。”肖易笑眯眯的说,两人此时已翻越大山,坐在山脚的凉亭中歇息,待近城郊,前方可宿店了。
“我不猜!”
“呵呵,很容易的。”
肖易有点欠揍的开口道:“那我就说个最曾经最有名的称呼了,总之说这里的各种路,你听不懂又要生气的。”
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出来游山玩水都需要被提问。
提问可以忍,歧视她的智商忍不了!
“西岐。”
哦,真有些了解的,收回要打他的手,她又开心的回忆那些年看过的影视了,那会年龄真的小,只记得一些好听的歌词。
“凤鸣岐山,凤鸣镇。”
“扯面,醋粉,”钱婳伸着手指又数了很多美食,最后又来了句,“西凤酒有么?”
“有。”
肖易点头,“不过这会称秦酒,秦酒清澈,甘润,有水果香。”
钱婳拍手道:“听着就好喝的,你们那的酒难喝。”
肖易道:“难喝,怎么不见你少喝一口的,钱婳同学,你这么说很不道德了。”
钱婳又道:“少说废话,请你吃羊肉泡馍了。”
秦烹为羊羹,以为他老婆口中的羊肉泡馍。
只不知这城内可有羊羹店的。
待至城中,恰逢晌午。
两人又饥又渴,瞧见一颗开的甚好的海棠花树旁,一对打扮干净利落的夫妻低头搓面,身旁又有煮肉汤的锅。
咕嘟咕嘟,香气四溢。
钱婳吞了吞口水,“就这家了,你看那面搓的多好。”
肖易表示赞同,若吃不到羊肉泡馍,来碗羊肉面亦好的,尤其这一路多风雨的,坐在海棠花下吃饭多有情趣。
“店家,可有羊羹?”
梨涡浅笑,吴侬软语,差点看愣搓面的汉子了。
钱婳与那对夫妻礼貌的笑了笑,又听那娘子说道:“有,快请。”
肖易回:“可否在花树旁设座?”
那娘子又进店搬座椅,钱婳亦出手帮了,肖易则与那汉子说话打听什么。
稍顷,两大碗羊肉羹上桌了,又配了酢菜。
钱婳一见,甚为欣喜,边吃边与那店家娘子聊。
这一路倒认了许多姐姐,羊肉羹不曾吃完又来添了碗汤,钱婳道谢,“姐姐,你这店怎的不请伙计?”
那娘子笑着回:“奴不似妹妹这般生的娇,店小事少,何须费那银钱。”
肖易低头不语,吃他的面。
钱婳悄悄问道:“我生的娇么,这姐姐当真有夸我漂亮的意思么?”
此城,口音略重,男人女人容貌皆不同于临安,这对于见多识广肖易与有些见识的钱婳来说,不算新奇。
可鉴于一些缘由,这里有些许男女不曾至江南,更不曾与江南郎君与小娘子说话的。
“嗯,夸你的,难不成瞧上我了,能喝到免费的肉汤。”
“你胡说什么,那大叔定不曾见过江南姑娘的。”
“大叔,你喊人家老婆姐姐。”
“嘘,小点声,难道你喜欢看到人人见了你老婆会皱眉的跑开么?”
“哦,原来知道你自己已为人妻了,不是江南姑娘。”
“懒的与你说,读书多了不起!”
钱婳说着又与那店家娘子聊了。
肖易将两碗汤都喝了,喝完之后多结了银票。
崇庆府那边可用铜钱,待过了大散关至两淮多用银票的,作为肖家二少爷的他不止读书多,更有钱的。
谁要那些小恩小惠的。
吃饱有力气,钱婳又拉着肖易于城内逛了一遍,说到底临安最繁华,此处店铺内的货品皆随临安的时兴的。
逛腻了街,两人至客店投宿。
“哎,总算洗了热水澡了。”
“人生一大享受。”
“肖易,你感觉我们可以开那种全国连锁的香水行么?”
洗澡能洗一个时辰,他说什么了,按她要求点了水果,这会又要捏肩捶背的,岂止要开香水行,最好再配客店。
“这苹果不错,你吃么?”钱婳拿着吃了一口的苹果,笑着问肖易。
“不吃。”肖易回。
“哎,你不会气到现在么,那等再出门我戴面纱可以么,最好吃饭都不取下的。”
“呵呵。”
钱婳最看不惯阴阳怪气的语调,直接用苹果堵了肖易的嘴。
肖易吃了口,又放在旁边,将钱婳推倒在桌上。
“你干什么,客店,白天。”
“苹果不香……”
“那再给你挑个香的?”
“你最香!”
“可你一身臭味,嘴里又有羊肉味。”
说着,钱婳推开肖易,又跑去打开包裹取了旅行用的情侣刷牙子,挤了特制的牙粉,拿与肖易,“看,我贤惠不?”
肖易挑眉看了看,又伸手接了。
等洗漱之后,两人又在房内好生腻歪了会。
“明日至曲江么?”
钱婳边问边看着折断了指甲,蓄了些时日的。
肖易摸着钱婳的手,顺着手指吻,“明天到不了曲江了,最迟后日了。”
钱婳掐了肖易的嘴,“你讨厌,好好的指甲都怪你。”
肖易调笑着凑到钱婳耳边,说起悄悄话,又被一顿捶打。
“好了,求老婆你饶了我,晚上陪你喝酒。”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一句顺口说的话,钱婳敢对天起誓,她真的只是一时想到了。
肖易笑的直不起腰,非说钱婳有意搞颜色什么的。
钱婳又用另一种形式解说,“你之前不是又梦到肖生乾了么,我猜三姑娘不喜欢喝你们新津的酒,说不定她喜欢西凤酒的。”
肖易提醒,“条件不同,你的条件中好像不存在饮酒一说的。”
“那我不可试试看么,你什么都知道?”
“随你。”
“呵呵,之前猜那老丈会来,你看我们出来多久了,见到他了么?”
钱婳非有意如此,每天都说不过对方的感觉,真的忒憋了。
他就不知道让着她,只有腻歪的时候会允许的。
“老婆,你要明白他人只算外力,终究要靠我们自己的。”
猜那老丈会来,他又不曾说定会来的。
两人一路由南向北,旅途中会遇到什么,谁又能说清的。
“说的都对,你算主力了,我不过是虾米。”钱婳撇嘴,开始与肖易闹了情绪。
“虾米,老婆你忒过谦虚了,”肖易摸着钱婳的脸说,“知道你想多帮我的,可这些事情应有男人来承担,你只管吃虾米的。”
“来对我笑一个,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