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一听,笑着跑到外面休息区问南北丫鬟,她的纹身图是否好看。
南丫鬟不甚感兴趣,只待快些有客人进来,北丫鬟之前瞧见些情景的,亏的平日见惯她们姑娘与二少爷恩爱的,否则这会脸红尚不及,哪有心事看她的纹身图。
“姑娘,奴婢瞧着有点像豹,为甚不画孔雀凤凰的。”
“俗不可耐。”
“姑娘乃做生意之人,”钱婳说着又昂下颌,对南北丫鬟说,“此乃金钱豹,内可拘约夫君,外可招财进钱的。”
“竟有这些道理,二少爷待姑娘真好。”北丫鬟感叹道。
“好么,肖易听见我们胖鸭鸭夸你了啊。”
“姑娘,你说的纹身这就成了?”
“再用凤仙花制的颜料染,好看对么,等着,姑娘待会给你纹。”
“奴婢不要金钱豹,瞧着怪丑的。”
“臭丫头,你懂什么,一看就知你非有钱的命。”
踏出门,钱婳又于风口吹了会,暗道待今晚回旧宅要拿手机自拍,使劲拍的那种。
感觉差不多,又重回店里。
“肖易,我这纹身可染颜色了么?”
“以为你要由北市吹到御街的,这么快回来了?”
“嘻嘻,我有点兴奋。”
“提醒你现多耍会,上颜料更不可乱动的,若染到纹身图外,近日洗不了。”
“我懂,一定老实坐着。”
“准备好了?”
“对!”
钱婳以为要用画笔沾颜料染的,谁知肖易用手指沾着颜料来染,以花调制的颜料中有明矾,下颌至脖颈都有微凉的感觉,于是忍不了的吞口水了。
肖易长叹了声,“知你说到做不到的,用手来染颜色可稍微控制些。”
钱婳忽思及手指有手纹,于是追问,“快看,纹身上可有你的指纹?”
肖易回道:“没有,你可真讲究。”
钱婳放心了,对着肖易又道:“你莫要引我说话。”
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她总算听到男朋友说纹身染好了。
收回按着男朋友肩膀的手,又喊丫鬟取铜镜来。
纹身为跳跃姿态的金钱豹,以豹纹勾形状,中为浅粉色,由头至背部又重绘了红色,说不尽的妩媚,丝毫不见金钱豹之威猛。
钱婳左看又看,满意的点头。
“我可画不了你这么好的,肖易,待我今晚回去再多用妞妞练手,明日再与你画。”
“等染了指甲再说,过来。”
“不,要给胖鸭鸭纹,我这会有感觉的。”
趁着有感觉,钱婳不由分说的将北丫鬟按在休息区坐着,又指派肖易拿着颜料来,边看边指导教学,她今日亦要当胖鸭鸭的御用纹身师。
“姑娘,奴婢……”
北丫鬟意在求可否请二少爷来画,她们姑娘的画技不敢奉承的。
可话说回来,她们身为奴婢,又岂敢说这些话。
钱婳劝道:“小北,你要信姑娘,区区胖鸭鸭不甚难的。”
北丫鬟顿时不奢求了,姑娘总爱戏耍她们,随甚胖鸭鸭,只要不画那金钱豹。
钱婳捉着北丫鬟的手回忆,她以前曾在闺蜜手背瞧见蛇蝎图纹身,亦有花与飞禽,所以这胖鸭鸭要成什么风的,卡通的,可以尝试看看。
颜料只有黑与红色,她随手执笔沾了些,拉着北丫鬟左手画。
可能与她不习惯用毛笔有联系,手一抖,弧线为曲线,听她男朋友嗤笑了声,又给自己加油的说,“小北,我会画好的,你信我。”
拉着北丫鬟的右手,钱婳又给自己信心的说:“你瞧,手都不洗,我说之前怎么画着画着感觉不对。”
“肖易,取清水来。”
待与北丫鬟擦了手,钱婳抬头对其笑了笑,又长呼一口气,执笔要画。
忽听北丫鬟提醒道:“姑娘,慢些画,奴婢只两只手的。”
什么意思!
再看被北丫鬟之言笑到停不下来的肖易,钱婳只能瞪这两人,缓了缓,又重新再长呼一口气,提笔来画。
都说怪北丫鬟不洗手的,看,这一遍画的可完美了,胖嘟嘟的多招人喜欢,待她再用手来给胖鸭鸭纹身上颜料的话,会难以形容的美了。
“嗯,你们要夸我的话,请随意。”
嘴角都快咧到脸了,钱婳兴奋的哼着现代歌曲,用手指点凤仙花颜料,再按到北丫鬟手上的纹身图中,“你看多漂亮,莫说北市,临安城都难的一见的。”
“新技能,哈哈哈,你们说我能开纹身店么,只给夫人与小娘子纹身。”
“小南,你来瞧瞧。”
转脸喊了南丫鬟,钱婳不敢听肖易的评价,她那男朋友定会言过其实的点评,当着丫鬟们面嘲笑她,她的好心情岂能容旁人来影响!
“瞧着颜色不错,图亦可。”南丫鬟说。
“真的么?”难得听南丫鬟说了顺她心之言,钱婳竟有些不信。
“你要纹么?”
“姑娘我给你纹临安最好看的茶壶。”
南丫鬟瞥见有客人进来,迅速绕到门口,与那两妇人打招呼,经过钱婳身旁,头都不回的陪着客人们到楼上挑店内的商品了。
钱婳自己缓解尴尬,笑了笑,“小南她向来细心,好了,肖易你给我染指甲。”
指甲快于纹身。
钱婳盯着被苘叶包的十指,又低头闻了闻。
肖易见状,执笔写了苘与钱婳看,又解说道:“此物可入药,亦可制皂等。”
钱婳说:“我不要听那些经典,有俗人能懂的新解么?”
她认识这苘的,之前见二嫂写过,兰苘的苘原来竟是此物,亏她那会见识浅的以为定是甚了不起的花卉之类的。
新解么,倒真有的。
“你听过家家酒么,小姑娘与小郎君约在一处,做饭菜吃的。”
“哦,我以前有……”
看到男朋友用表情提醒,她很快反应过来了,北丫鬟在旁听着。
于是又编话道:“我以前有听看牙的郎中提到的。”
“将此物之叶卷起,再切成丝状,抖开放开碗里当面条吃。”
“真的可吃么?”
“傻了你,家家酒,假吃的。”
她可不傻。
听他说的这么开心,说不准与很多小姑娘一起耍过的,于是又拈酸吃醋了,再说这可是她们当小女生时会玩的游戏,“你以前喜欢耍家家酒么?”
“难道看都不许我看。”
肖易反问了句,早知不与她说甚新解了,若非她要染指甲,他又岂能思及这些的,多年不曾见此物。
钱婳哼了声,吃甚面条,难怪他总喜欢吃苗条的。
肖易等了会又问,“你若有意,我陪你玩此游戏。”
钱婳喊道:“我不要你陪,更不要吃什么面条的。”
肖易被唬到了,看着钱婳缓缓问了句:“哎,你有猫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