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红莲也没有强迫她叙述的意思,毕竟这其中发生的事情,再这么样,也该猜到了。
而对于于传香身上发生的事情,于红莲也只能叹一声可惜,再多的情绪也没有了。
她虽然也是于家的女儿,可是她的处境没有任何人比她更加的清楚。
同是于家人,她和于传香在一起,对方直接是不认识她的。
况且,于家本就欠她于红莲的。
到底于红莲和现在的于传香谁更可怜一点,谁也不会知道。
于传香虽然在叙说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但是此刻,她原本颤抖的身躯已经完全的停止了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谁也不会想到,娇纵任性,从不会考虑其他事物的于传香。
会在遭遇如此惨烈的事情之后一瞬间归为平静,有时候,可能看到的永远的都是表面。
不真真实实的和这个相处,认识,你便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轻描淡写的将自己身上的时候叙述完毕之后,在于传香眼眸之中涌现的是浓浓的悲哀和仇恨。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去追述,痛苦,都是无法改变的。
一一事实已经成为定局。
之前发生的事情事怪她自己,没能对自己的亲人有所防备之心。
尽管知道父母待她从不如兄长那样,但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于传香心中慢慢的在思考自己之后的道路。
呆在于家,不可能,不说她不想见到她的那对父母,就说于建国也不会容许她活着。
在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于建国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这个女儿的归宿一一没有什么比死亡更适合她了。
所以,于家她是呆不得的了,一被发现,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那么她,于传香,到底要何去何从。
不是没有想过去寻找自己在于家唯一的温暖,她的哥哥于洪江,可是不行。
原本被她刻意忽视的母亲的眼神,她如今已经牢记于心。
那个女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会面对怎样的对待!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是她无动于衷,她就这么用一切了然,却高高挂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女儿!
要说于传香现在最恨的人,非王莺儿莫属!
于红莲看得出来自己于传香心中的纠结和矛盾,她轻轻咳嗽了两声。
于传香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居然转头,就对着于红莲说。
“你可有去处?”
..........
玄东国边境外,一身黑衣的女子飘飘然的站着,几缕冷风呼啸,毫不留情的吹了过来,吹散了女子的头发,几缕黑丝就这么在冷风中漂浮。
女子嘴角弥漫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她的眼神看向玄东国境内的京都某个位置,朱唇轻启。
“唐钟情,我来找你了。”
“你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啊。”
女子静静地就这么看着唐家的方向,很久很久。
女子的身后是一个非常长的队伍,其中的人皆是一身的黑衣,一张张娇俏艳丽的脸露出外面。
女子终于收回了目光,她莲步转移,几下来到一顶轿子身前,轿子边上的几个黑衣女子冲着女子行礼,“恭迎宗主。”
女子颇为不耐烦的对着几个黑衣女子挥挥手,然后下一秒将轿子的窗帘拉开。
轿子中的景象坦露在眼前。
一个美丽不可方物,气质如同泠泠月光的女子在端坐在轿子之中。
她的神情淡漠,毫无一丝情绪,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死了一般的人,十分死寂。
她虽然毫无动静,但是一张脸颊却让人望而止步,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她一头乌黑的青丝凌乱的洒了下来,几缕黑丝紧紧贴着她的脸颊,甚至有一缕调皮的头发,非常顽皮的紧靠着女人的红唇。
女人的一身肌肤白皙极了,吹弹可破,如同婴儿一般娇嫩。
女人整个人看上去都完美非常,然而可惜的是,她的一双眼眸始终紧闭,无法看到永远这样一副容貌的女人不让睁开双眼。
这是怎样的一种遗憾。
可想而知,女人的眼眸会是多么的美丽和让人移不开目光。
掀开窗帘进入轿子中的黑衣女子正痴迷的看着月华一般的女人。
她伸出颤抖的手臂,轻轻的抚摸在女人的脸颊,终于,得偿所愿的她发出一声舒适到了极点的声音。
“姐姐,你认识这里吗,这里啊,可是玄东国境外啊。”
女人对于黑衣女子的话语毫无一丝一毫的反应。
一双紧闭的眼眸也没有一点睁开的迹象。
黑衣女子绝望极了,她的姐姐,就这样封闭了自己的一切想法,一切意识。
她已经尝试过了不仅一种的方式,可是遗憾的是,毫无作用。
“姐姐,唐钟情他,就在这里啊。”
黑衣女子再次努力的说到,她多么希望姐姐可以听到这个名字,有所反应。
一一尽管这个名字,不是她的名字啊。
然而,女人依旧没有反应,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始终紧闭双眸,就好像她只是睡着了一般。
黑衣女子失望极了,唐钟情,要你何用!
姐姐如今如此境地,都是你的错,都是怪你。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遇见姐姐,更加不该让姐姐爱上你!
你的死期,到了!
黑衣女子也就是月婵媚,魅宗的宗主,此人此次同时受到玄东国于家以及玄东国皇家邀请。
若是平时,一个所谓的四大玄国的邀请对于月婵媚来说,毫无搭理的意义。
巧就巧在,于家以及玄东国皇室,所想要除掉的人,是她月婵媚的心头所恨!
既然如此,她又何乐不为,正好志同道合,两个势力也应允会给她送上资产作为报酬。
这种利人利己的事情,这种十分符合自己心头所想,心头所愿的事情。
她,月婵媚,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月婵媚再次轻柔的抚摸着女人的脸庞,她似乎在喃喃自语。
“姐姐,此次,不仅是唐钟情,就连你和他的女儿唐云裳,都在劫难逃,他们没错,错就错在,一个是你所爱的人,一个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