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番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在了原地。
王贵一行人自然也吓坏了,瞅准了时机就朝着林子深处四处散开。
由此可见他们逃跑经验及其丰富。
猎户这边一共十来个人,分开逃跑怎么样,都不至于全军覆没。
蒋世辰的注意力在我和张陵川身上,那帮猎户逃了就逃了,他并未在意。
可这林子里满地狼藉,索命门人尸首异处。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傅中棠伸手指责我们。
“张陵川!不动用邪术害死那么多人,就不怕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
“天理?报应?”张陵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
“傅中棠,这里也没别人,你这个伪君子就别入戏太深了。你们这帮畜生都还没有遭报应呢?我怎么会遭报应?”
“再说了,索命门人,谁不是做尽恶事,双手沾满鲜血?”
张陵川往后一倒靠在了那千丝网上,朝着蒋世辰等人冷冷一笑:“他们能这么痛快地去死,都算是占了便宜!”
傅中棠气得语结:“一派胡言!”
“你张陵川乃是玄门孽障,今日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我胸口怒火迸发,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个虚伪的四眼仔赶紧闭嘴吧!”
“还真当你们蒋家跟从前那样,能在玄门圈子仗势欺人,一手遮天?现在时代已经变了。”
说完,我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替天行道这四个字,你们也配?”
蒋世辰拧着眉毛走上前来,他冷冷地看着我说:“听说,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龙骨?”
“我会把你抓回实验室,然后拔下你的皮,抽出你的骨!看看到那时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看到他那贱兮兮的模样,我就火冒三丈。
偏偏这是晴天一声闷雷,眼看着就要下雨。
这时,傅中棠又上前一步提醒蒋世辰。
“蒋先生,如今好不容易擒获这两人,咱们事不宜迟,快些回实验室吧。”
蒋世辰的眼神落在我和张陵川身上许久,似乎在想着要怎么折磨我们。
足足有三分钟后,他才仰头交代傅中棠:“让他们过来接人。”
“不过,这个网真的有这么好用吗?万一被他逃了可怎么办。”
傅中棠谄媚一笑:“蒋先生放心,这个千丝网是猎户一脉的传承圣宝。它采用的是昆仑山雪蝉丝拧结而成,除非是这张网的主人亲自解开,否则任凭他们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听得这话,蒋世辰才得意地笑了出来。
“张陵川,你放心。”
“像你这样特殊体质的人,我必定会好好利用,让你最大程度地发挥出作用。”
“最近,我们还研发出了一项新的实验,那就是把人的魂魄,封印进动物的体内。想想还真觉得挺有意思。”
“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身边的一条狗!”
张陵川狠狠地瞪着他。
可这让蒋世辰更高兴了。
他一脚朝着我的肩膀处踹过来,笑意渗人。
“别以为你身上那堆压胜术法有多厉害。”
“如今我依旧把自己改造成了不死之身,你那堆东西,对我没用。”
说话间,一辆车子横冲直撞地开进了林子里,紧接着就是一大块黑布裹在了千丝网的外面,然后一股脑丢进了车里。
“卧槽——”
我的肩膀不知道砸到哪里了,“咣当”作响。
气得我直骂娘:“妈的,这帮人可真是,丧心病狂!”
相比起我的暴躁不安,张陵川则显得淡定许多。
他把手从网的缝隙里伸出去,用手指扯下那张黑布,这时我们才发现自己被丢进了货车的车厢里。
这车子一路颠簸向前,也不知道要开往何方。
可以确定的是,蒋世辰并不与我们在同一辆货车上。
“王贵他们也真是的,居然能溜得那么快。”
“也不说想办法救救我们。”
张陵川轻笑:“这个世界上,抽身自保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起码,他也没有主动帮蒋世辰他们来害我们。”
我幽幽叹气。
“我倒不是责怪他们,只是担心这个千丝网。”
“这玩意解不开,咱们就像是砧板上的鱼,随时可能被人宰割。”
虽说我们还有一条昆仑山的大黑蛇可以用。
可是上次它把蒋泰安弄死之后,便陷入了一个沉睡的状态。
先前,跟着我走南闯北,还时不时在手腕上蠕动一下,如今真是一动不动。
难道是天气越来越冷,它冬眠了?
张陵川却说了三个字,不用怕。
不过他神色淡定,想必也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先靠着睡一觉。”
我叹了口气:“老板,你还真是天塌下来也不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
“反正到地方了再说呗,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养精蓄锐。”
说完,他还真就眯起了眼睛打盹。
我脑子一团浆糊,车厢空气又闷,压根就睡不着。
好在不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
我们再次被人提下车里。
蒋世辰巴不得好好折磨我们,于是那帮小弟自然也就对我们态度恶劣。
有两个人扯着那个千丝网,一路将我们拉进了间民宅里。
“喂喂喂,你们温柔点。我裤子都快被你们磨破了!”
他们不理会张陵川的抗议,粗鲁地把我们丢进了一间房子里,还嫌弃地拍了拍手。
“妈的傻逼玩意,叫什么叫!”
“来了这里,你就比最低等的畜生都不如!”
张陵川也不恼,反而是扭头观察着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器材、试剂,还真是应有尽有啊。”
我放眼望去,发现这里面装了不少瓶瓶罐罐以及各种五颜六色的试剂。
“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另一个试验地吧。”
甚至在这房间的床上,还躺着一具干尸,一旁的托盘里放着一堆刀具。
看上去就像是一间刑房。
几分钟后,紧闭的大门再次打开。
这一次,我们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鬼佬亚瑟顶着一头红毛走进来。
此时的他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自从黄河滩一别,鄙人可是十分挂念着您。”
张陵川轻轻一笑:“是么?我也很挂念你啊,亚瑟先生。我听说,你从我们这里捞走了不少宝贝,全都藏在了一处大宅子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可以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