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南京城都沸腾了,到处都站满了人,只为看一看大胜归来的皇帝。
“鞑子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杀得落花流水。”
“这帮狗杂种,全烧死了才好。”
“来了,来了。”
熙熙攘攘的百姓欢声雷动,巩永固率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齐齐跪地迎接圣驾。
龙骧卫斗志昂扬,赵君虎春风得意,刚来南京时躲躲藏藏,登基时还有人不服,但今天众人眼里全是崇敬。
巩永固道:“恭喜陛下得此大胜,如今山东、河南、淮扬在手,扫平鞑子指日可待。”
赵君虎微笑不语,计划着升级科技树。
马士英道:“真是天佑大明,微臣以为当举办祭天大典,告慰先皇。”
先一步回京的史可法道:“首辅大人言之有理。”
“着礼部王永吉操办。”赵君虎并不排斥这种庆典,以前他习惯一个人,现在才知道万人之上是何等享受。
只有户部尚书高弘图表示反对,“可是银子呢?”
“这些够不够?”
龙骧卫打开箱子,金银珠宝灿灿生辉,高弘图并无喜色,“庆典是够了,只是朝中财政就快入不敷出。”
“银子的事明日再议。”赵君虎真的累了,只想先回宫歇息。
谢婉仪和金无恨冒险也来到城门,可是刚好错过。
谢婉仪很着急,“怎么办?”
“不如混进大典伺机保护圣上。”金无恨并没有太失望,见不到也好,等到危急关头再提醒皇帝,功劳就更大了。
“怎么混进去?”
“我自有办法,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金无恨警惕性极高,携谢婉仪匆匆离去,这个节骨眼上一定不能出事。
回到宫里,赵君虎看见长平公主和朱慈炤正在练习武艺,李正阳在一旁指点,四周还有一些宫女太监。
两人练得很开心,感觉又长大了一些。
长平公主笑道:“父皇说带回来窦姐姐呢?”
赵君虎有点奇怪,长平公主断臂后一直很消沉,锻炼还是有点作用的。
朱慈炤也道:“不知何时能见到皇兄?”
“再等等吧!”赵君虎颇有些歉意,西安局势动荡,一直联系不上王德化,窦美仪和朱慈烺两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长平公主有些失望,朱慈烺翘起了小嘴。
赵君虎摸了摸朱慈烺的头,“父皇过几天带你去看热闹!”
“好啊好啊!这次父皇不能骗我!”
赵君虎点点头,让他们接着练,自去了听雪轩。
打扮得楚楚动人的静儿已恭候多时,“陛下威风八面,得胜归来,奴婢真为陛下开心。”
他一把抱着静儿,“朕现在也要威风八面。”
久别重逢,赵君虎晚上不免过于投入,第二天醒来时觉得更累了,便吩咐太监取消上朝,他觉得自己有资格暂时躺平,御驾亲征这么辛苦,补偿一下也是很合理的。
一连几日赵君虎都没有上朝,一众大臣聚在一起束手无策。
就连巩永固几次想觐见都被挡住,他对史可法抱怨道:“陛下这是干什么?”
换了往日,史可法一定会说皇帝神机妙算,不可按常理揣测,但这次他也有点慌,说好中兴大明,怎么刚回京就忘了这事。
王承恩却不死心,还在缠着韩赞周,“微臣有要事启奏圣上。”
“皇爷吩咐下来,小的也不敢做主。”韩赞周陪着笑脸,心里也在嘀咕,皇帝天天和静儿寻欢作乐什么时候是个头?
高弘图急得团团转,到处都缺钱,马士英道:“如今唯有节约开支,先暂停修建帝国科学院,诸位大人以为呢?”
巩永固道:“也只好如此了。”众人无奈将奏本交给韩赞周后散去。
赵君虎和静儿看着宫女跳舞,他发现有几个宫女长得还不错,琢磨着要不要多娶几个,是娶十个还是一百个?要不要先选秀?
韩赞周的到来惊动了他,面对厚厚的一叠奏本,他看了一页就放下了。
这时江寒雪上场了,她手执长剑舞动起来,只见翩如惊鸿,动作干净利落,赵君虎颌首称好,江寒雪越来越好看了,静儿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
一曲舞毕,赵君虎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江寒雪道:“多亏李侍卫指点,奴婢才能有些进展。”
“识字学得如何?”
“奴婢在学了,对了,听说一鸣惊人有个故事,讲的什么?”
赵君虎正要回答,静儿却道:“好了好了,这种事不要打扰陛下了,看了这么久,奴婢也累了,回去吧!”
“让韩赞周给你说!”赵君虎离开了。
“相传战国时齐威王……”
江寒雪心不在焉听着韩赞周讲解,一脸失望。
唐宋这几天无心打鱼,也不想见谢婉仪,他始终回想着她说的话,男人自当建功立业,怎么可以在个小渔村了却残生?
可是该干什么呢?他也没有头绪,决定出门碰碰运气。
一间军营门口正在招兵,他羡慕地看了一阵,忍不住走了进去,当兵一直是他的梦想。
片刻之后,他又走了出来,新兵的机会只有两次,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有想过撒谎,但是报名时要填住址和家人姓名,隐瞒经历一旦被发现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堂堂正正。
看来这辈子都没办法当兵了,短暂的失望过后,他又振作起来,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
军营附近一个简陋的摊子吸引了他,白布招牌上写着“亚洲海洋公司招工”,字迹潦草,不太像正经生意。
除了摊主外没什么人,唐宋好奇上前道:“招工做什么活?”
“出海做生意,有没有兴趣?包你发大财。”身为摊主的田国乾很热情,见到家人后他就安心了,一家人齐齐整整,不愁吃喝,皇帝当真金口玉言。
他赶紧开始招募人手当海盗,皇命耽搁不得,家人的性命全系在他一人之手。
“工钱怎么算?”
“每月五两银子,包吃包住。”
五两银子?
唐宋眼睛放光,没有丝毫犹豫,“干!”
“不过你行不行?”
“当然行,小人长在船上,还当过新军,”唐宋急了,生怕错过这个机会,“你要不放心找条船试试。”
田国乾也不含糊,当即带他去了秦淮河,唐宋上了船,使出浑身解数,游水、掌舵、捕鱼全部表演了一遍,最后还打了一套漂亮的军体拳。
“好,就你了!收拾一下准备出发。”田国乾笑得合不拢嘴,人才啊人才,找了几天这个最满意。
唐宋兴奋得要飞起来,他迫不及待赶回渔村想当面告诉谢婉仪。
“娘,谢姑娘呢?”他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影。
“走了,村里来了几个人拿着谢姑娘的画像,谢姑娘说不想连累我们就走了。”
唐宋呆在原地,犹如六月天被浇了一盆冰水。
“她走时让为娘把这个交给你。”妇人递给他一个包袱。
唐宋打开来,看见那件褪色的兵服洗得干干净净,破洞也补好了,眼框顿时一红。
外面的嘈杂声惊醒了他,“这帮人不是好人,叫上妹妹快走!”
妇人便要去收拾东西,唐宋拉住她,“来不及了,我有钱。”
临走前唐宋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那个简陋的家,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在这个小渔村上照出一道霞光。
除了那件兵服,他什么也没带走。
他找到了田国乾,田国乾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包在老夫身上,日常用度就从工钱里扣吧!”
安顿好娘和妹妹的唐宋感激涕零,“多谢老爷!以后老爷有任何差遣,唐宋随传随到。”
田国乾面露得色,正好收个心腹,家人就是人质,反正皇帝怎么干,照抄一遍就是了。
几天后田国乾招了五十多人,五条木船整装待发。
田国乾所在的指挥船很大,唐宋站在船头感受着微风,天空很蓝,他想起了打鱼的那些日子,还有谢婉仪,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出发!”他极力让自己显得威严一点,下达了命令,如今他被委任为副船长。
几乎无人注意的亚洲海洋公司船队扬帆起航,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失火了!”锦衣卫诏狱浓烟滚滚,众人急忙四处救火。
朱由崧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又躺下了,他越来越胖了。
一名锦衣卫如幽灵般打开门锁走进囚室。
“你要干什么?”
“璐王派人问候你!”那人一刀刺向朱由崧。
朱由崧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肩膀被划了一刀,眼见那人又是一刀砍下,朱由崧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勇气,滚到那人脚下抱住双腿一口咬住。
“啊!”那人剧痛之下无法思考,凭本能疯狂踢打朱由崧。
朱由崧置若罔闻,一身的肥肉不是白长的,始终不松口,那人踢打半天忽觉背心一凉,原来一名守卫被惊动,从背后一刀结果了他。
“快来人!”
增援的守卫越来越多,众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朱由崧和尸体分开。
朱由崧吐掉咬下的肉块,疯狂大叫:“救命!救命!”
林睿闻讯赶到,朱由崧一把抓住他,“崇祯派你来杀本王?”
林睿推开他,“圣上要杀你早就杀了,何需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