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针锋相对
“怎么感觉最近京城里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呢？”司徒璃芷坐在二楼的雅间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我听皇祖母说，有别国的探子潜入了京城，所以城里便加强了警戒。”萧娅和捏着点心含糊不清道。
“九冥？”她也是猜测。
“好像是，听说它们又不太安静了。”萧娅和知道的也并不多，因为她对这些事情其实没有太大兴趣，知晓的这些也是无意中听了一耳。
想来也是了，九冥和帝冥关系一向不太好，纪幽也一向保持中立，对谁都既友好又疏离，天玄和帝玄现在估计也没工夫顾及其他，想来野心大的也就是九冥还可以如此悠闲四处乱晃了。
“让让，让让，都让让。”楼下一队人马通过，前面还有一队人纵马开路，街上百姓在随从的驱赶下都纷纷急忙避让。
司徒璃芷看着楼下正经过的奢华的马车：“那是谁？这么大谱。”
萧娅和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谁知道呢，估计又是哪位官老爷呗。”看这架势就知道。
“都给我让开，要是冲撞了马车里这位，可不是你们担待得起的。”一位佩刀随从骑着马驱赶着街上的百姓避让。
“宝儿！”一位妇人突然冲了出来。
“那是谁家的孩子？还不让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岁的小娃娃正哭着找人。
因着身高差，前面驾车的人似乎没注意到前面有人，到了近处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停马了。
“宝儿！”妇人被随从拦在人群外，这妇人看上去应该是这小孩的母亲。
司徒璃芷看着楼下的场面皱了皱眉立马起身，借助围栏轻足一点从二楼一跃而下，然后一个旋身借助马车顶一个跃身而下，一把将孩子抱离原地，而后将孩子稳稳护在怀里。
“阿芷！”
“吁！”
她动作太快，萧娅和反应过来便立马跑到围栏边查看情况，看着平安落地的人她才松了口气，然后便赶快跑下楼。
“你是何人？胆敢冲撞平南将军的车马！”随从骑着马从后面上前，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司徒璃芷将小孩交给妇人然后走到马车前：“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平南将军啊。”
“前面那么大一个小孩你们难道看不见吗？”她眼色忽然冷了几分，就算是平南将军那又如何，难道就可以轻易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了吗？
“她那么小一个，又是突然出现在马车前面，我们怎么会看得见？”随从皱着眉，似乎有些恼她的拦车行为。
“看不见难道耳朵也听不见吗？那么大的哭声不会停下来看看吗？”若不是她速度快，他们是打算直接从小孩身上碾过去吗！“再说了，街上那么多人，难道不会慢行吗？当街纵马谁允许的？”
“司徒璃芷？”马车里的楚海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把掀开车帘。
“原来平南将军听得见啊？”司徒璃芷越过面前的随从望了过去，与马车上的人目光对上。
“难道你爹没教过你规矩？如何同你的长辈交流？”楚海有些不太满意她的态度，好歹他也是长辈，她竟这般当众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话，究竟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难道平南将军作为长辈不知道爱护百姓？竟然任由百姓当街纵马。”司徒璃芷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她可不会忘了那一批刺杀了她的人最后进了平南府，这笔账她还没找他算呢。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今日我有急事要进宫面圣，就先不与你计较。”楚海倒是不知道她这般牙尖嘴利。“我们走。”
“阿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萧娅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原本她还想拦住楚海，无论如何今日之事也是他不对，不想就这么让他走了，但被八公主这么一打岔，他们的车马已经往前走了，所以她只好做罢。
“哎呀，我没事。”司徒璃芷看着她的举动有些想笑。
“这位姑娘，多谢姑娘救下我家宝儿。”是那小孩的母亲，说着她就要跪下。
司徒璃芷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大娘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她作为小辈，这么大的礼她可受不起啊。
“要谢的，您是我家宝儿的救命恩人。”妇人眼眶发红，语气里也是十足十的感激之意。
“大娘，你实在要谢就看紧点小孩儿吧，免得再发生今日的情况。”司徒璃芷伸手揉了揉妇人怀中一脸怯生生模样的小姑娘。
妇人连连称是，又多次道谢这才带着小孩离开。
随着这场意外的主人公离开，周围看戏的人也都纷纷散了，司徒璃芷她们也没继续待下去，毕竟好不容易出来逛逛，可别因为旁人坏了心情。
…………
镇国大将军府，
“幺幺，听说你又出名了。”司徒御在饭桌上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司徒璃芷刚盛了一碗汤，还反应了一会儿他在说什么。
“据说你从平南将军的马下救下了一个小孩。”看她的反应，司徒御就知道她忘了。
旁人若是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怕是忍不住总要宣扬宣扬，他家这一小只倒好，似乎似乎未放在心上。
“哦～”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事都过去几日了，怎么又提起了。”
“这不是外头百姓津津乐道嘛。”司徒衍墨也接话。
“他们说什么？”这几日她倒是没怎么出去，所以也没怎么关注外面传起来的事情。
“说咱们大将军府的四小姐是个侠肝义胆的女侠。”司徒衍墨语气里有几分调侃之意，但同时也染着几分骄傲。“又是为百姓赠药，又是马车下救人的，还能上战场打仗，可不出名嘛。”
“是，我都不知道她武功这么好，直接冲到人马下救人了。”司徒御扫了这莽女一眼，倒也不是生气，救人是好事，但作为父亲，他多少还是会担心。
“那不是情况紧急嘛，要换做是你们，那样的情况下，一定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的。”司徒璃知道她老爹是在担心自己。
“对了，爹，我听说京城里最近在抓探子，抓到了吗？”司徒璃芷忽然想起来那日萧娅和同她说的。
提起这事，他放下碗筷：“说起这个，差点忘了，等会儿你随我进一趟宫。”
御书房，除了她爹和皇上，还有几位将军也在。
司徒璃芷老老实实地站在她爹斜后方。
“平南将军道，前几日军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是吗？”皇帝坐在案桌前，脸上有几分严肃。
楚海上前一步，双手拱礼：“回陛下，应是普通的寒症，军医已经瞧过了，没发现什么其他奇怪的症状。”
“我还以为什么急事要禀告，至于当街纵马。”闻言，司徒璃芷忍不住嘟囔道。
“幺幺，不得无礼。”显然，除了司徒御其他人也都听见了，至于听清了几分就不清楚了。
“璃芷是有事要禀告吗？”皇帝的视线落在司徒璃芷身上。
“回陛下，司徒四小姐许是在介意那日在街上的事情。”楚海微微颔首。“那日，臣急着进宫向陛下禀告这件事，毕竟军事可谓重中之重，所以臣来得急，一时不察，差点撞到冲出来的百姓，所幸最后无事。”
听见他的解释，司徒璃芷差点没一口气厥过去：“平南将军，请问您是怎么得出来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娃娃突然冲到您的马车下的这个结论的？”
“当时我们有人在前面开路，她自己不走开，我们也没注意到，更何况，事情的轻重缓急还用我教你吗？”楚海皱着眉。
“所以，您的意思是一条人命就可以不在乎了吗？”司徒璃芷被他这话给气笑了。
“陛下，臣并无此意，只是当时事发突然，现在又是用兵之际，臣也只是以军事为重。”楚海怕皇帝也误解立马开口解释。
“幺幺，陛下面前，不得无礼。”司徒御也没想到这小皮猴居然胆子大到在皇帝面前与楚海针锋相对。
“镇国大将军不必动怒，璃芷年纪还小，朕想平南将军应当也不会和她计较的对吧？”皇帝也不是没有听过此事。
平南将军一噎，这不明摆着皇帝是站在司徒御那一边的吗，纵然心底不爽但面上却不显：“是，臣自然不会同她计较。”
“可是镇国大将军，有句话也许不中听。”楚海转头看向司徒御。“我是不同她计较，别人可不一定了，镇国大将军也该注意些，免得让人说镇国府没有教养。”
“这就不劳平南将军费心了，我家幺幺辨别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不然陛下也不会召她进宫让她出现在这，您说是吧，陛下。”司徒御虽说不太赞同幺幺当面同他针锋相对，可也见不得别人说他女儿半分，尤其还是自己也瞧不上的人。
“璃芷在行军打仗方面的确有才华，若不是男儿身，朕怕是又会多一员猛将。”皇帝大笑两声把方才的话题悄无声息地转移了。
皇帝显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们也便都识趣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