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可与不可为
回府修整了几日,她才回浮梦半生楼,从帝玄回来,她还有事情未处理。
因为回来地匆忙,阿岁她们直接跟着纪元之回了浮梦半生楼,止澈他们被安置在了另一处地方,所以还不知晓阿岁她们的消息。
虽然这些时日她不在京城,但是兰姨还是将浮梦半生楼管理得井井有条的。
进门,楼下都坐满了人,但是台上说书的并不是她那师父,是先前在此说书的一位老者,看得出来他这师父过得也是自在,说书想来便来。
“小姐!”眼尖的红药在司徒璃芷进门那会便看见了她。
她快步走到司徒璃芷身边,脸上满是惊喜藏也藏不住:“您终于回来啦。”
司徒璃芷看着似乎又长高了的小姑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发生吧?”
红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好着呢,喔对了,兰姨在后院呢。”
她见小姐自己前来的,并没有带阳意姐姐和容霓姐姐,所以应当是找兰姨有事情。
“好,那你先忙,我先去找兰姨。”她的确是有事要处理。
因为人多,旁人也未注意她独自往后院走了。
她到的时候,阿岁正带着她们在院子里练武,回来之后她还未来得及安排,所以便先让纪元之带她们回了浮梦半生楼,不过也好在地方够大,她们也住得下。
“公,小姐!”看见来人,阿岁差点没忍住叫错了。
听见声音,其他人也纷纷朝她看过来,“怎么样?在此可还适应?”
芦锦点了点头:“适应,但是,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能跟在您身边啊?”
她们从来到帝冥便被带到了此处,连公主的面都见不上。
“我先带你们去个地方吧,其他的到那再说。”司徒璃芷知晓她们的心思。
她同兰姨说了一声,便将人都带走了,毕竟浮梦半生楼如今名声过旺,总有盯着这里,所以她将大本营挪走了,就在离京城不远的一处私宅,此刻止澈他们就在那。
这处地方也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名叫拂晓府,这地方位置偏僻,没什么人来,但风景好,宅子也够大,所以是一个好住处。
“哟,这是谁来了?”一进门,留白那熟悉的调侃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她看着躺在树干上喝酒的便宜师傅眯了眯眼睛:“您倒是会享受。”
说好留在浮梦半生楼说书赚工钱抵吃住费的,结果自己悠闲地躺在这喝酒来了。
“小姐!”听见动静的止澈和白词赶快跑了出来。
“阿岁?”
“止澈?”
看见来人,双方都愣住了,又或者是说惊喜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表达激动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吵,司徒璃芷看着他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地无声地弯了弯唇角,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比自己弱,虽说他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跟在她身边的,但她们也的确陪着玄魅一起走了那么多年,他们不仅仅是队友,其实更像是亲人,当初他们一个个都被君宴的人追散,好不容易才重新相聚,当然激动啦。
不过,现在就只有阿澜还未回来了,说起来也不知道她在宫里的情况如何,但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能应付,她得什么时候寻个时机将她带出来。
阿岁她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想必还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司徒璃芷便给他们留了空间,让他们先叙叙旧。
“徒儿,你带来的人可不简单呐?”留白一个越身从树干上翻下来,稳稳落地后又将酒壶挂在自己腰间。
司徒璃芷用左手支着脑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她弯了弯唇:“怎么个不简单法?”
留白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感觉,感觉不简单。”
且不说那两个小娃娃,整日里不是练功就是练功,虽说这两人都是他这徒弟带来的,但是那俩小娃娃显然就对他们很防备,而且他也见过他们练功,这路子倒是和他徒弟有些像,但就是还没有达到他徒弟这个水平罢了。
今日她带来的那几个一看就知道都是练家子,如果没猜错,这些人应当和那两个小娃娃是一路的,但有一点他觉得奇怪,他这徒弟是帝冥人不错,身上这一身利落的天玄功夫是怎么回事?想必今日来的那些人,应当也和她本身有那么一些关系。
看着走神的留白,她正了正身子坐:“我觉得你不太对劲,你是又看出来了什么?”
她一向尊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父,也不会过多去打听他的事情,但是,他看见阿岁她们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她觉得,护卫队一直都是跟在玄魅身边保护的,认识她们的人也并不多,师父应当没有见过她们,但她总觉得他好像已经看穿了阿岁她们的身份一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又或者说,是她将这人想得太过厉害了。
“我说徒儿,你这又是运兵器,又是收人的,是打算培养自己的势力吗?”留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司徒璃芷倒是有些意外他竟然这般直接的就将敏感的问题说出来了,她没有着急回答:“那师父以为,这可为还是不可为?”
留白抬头,直直地望向她,他一直都觉得他这徒弟挺特别的,虽然是个女娃娃,但行事却极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做事周全,总与旁人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这世上并未有什么事是绝对可为或者不可为,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他没有明确回答她的问题。
司徒璃芷也不执着于他的答案,继续开口:“其实,这世道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般安稳,如今各方动作不断,总要有些自保能力。”
“你不是镇国大将军的后代,还怕他们保不住你?”留白轻笑了一声。
“为何要依靠他人的保护,为何不可以是我们来保护他们?即便我爹爹是镇国大将军,但他先是帝冥的大将军,然后才是我爹,而我,虽然生在司徒府,但我也有我的职责。”
听见她这番话,留白眼眸闪了闪,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大笑了两声,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倒是没有一个小娃娃通透得那么早。
是啊,在其位担其责,他还没有一个小娃娃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