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异动
好在大哥也没过多怀疑，师父的事情也算是暂时能够拖一段时间了，听兰姨说，老爷子似乎有在浮梦半生楼长住的打算，所以，日后若是再问起来，她也有一个交代，所以这师父认下了也不是没好处的。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过去，天气也渐渐回暖，街上的人儿都换上了春装。虽说京城里瞧着到处都是一片祥和之派，但是在某些寻常百姓没有关注到的地方仍不太平静。
“启禀陛下，西南部的冶朝一带近日有些不太安分，据探子来报，他们在西南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是不把我帝冥放在眼里。”
“这冶朝一直保持中立，怎么这会子又想整些什么幺蛾子，还是说它也选择了投靠九冥？”说话的是一名武官。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去年帝玄派使者前来寻求同盟咱们没答应，现如今它与天玄关系紧张，难保不会与九冥结成同盟。”接话的是苏正苏尚书。
“那诸位爱卿有何建议？”龙座上的人看着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却拿不出一个好的法子，微微有些皱眉。
“依臣之见，可派人前去镇压。”苏尚书开口道。
“哦，那诸位爱卿可有推荐人选？”皇帝眼眸闪了闪，让人不太能轻易猜透他的心思。
“臣认为楚家长子楚业可担此任。”
“臣附议，这楚业的能力想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您说是吧镇北将军？”陈信即陈尚书，陈瑜的父亲，他接受到苏尚书的眼神示意立马接话。
镇北将军司马如没有料到他会忽然把自己扯进来，无奈只好接话。“平南将军的长子的确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镇北将军谬赞了，犬子也是承蒙各位将军教导。”平南将军因为从前上战场受过重伤留下了后遗症，所以不适合再上战场，便让自己的长子入了军营，跟着磨炼。
而皇帝也许是感念他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也保留了他将军的封号，未曾将他手里的兵权收回来。
“陛下，臣认为镇国大将军长子司徒衍墨是更合适的人选。”方才看似还一片祥和的氛围瞬间就因为这一句话变得有些微妙了。
“哦？此话怎讲？”皇帝似乎对有这样的异议丝毫不意外。
“这司徒衍墨除了是禁军前卫，还多次跟随镇国大将军出征，两次与西鲛之战立下过不少功劳，经验不比别人少。”
“陛下，臣认为，楚业才更适合，他带领平南军也立下过不少功劳，更何况这西南一带的地形环境楚业更熟悉。”另一位大臣反驳道。
“更何况，司徒衍墨身为禁军前卫，时刻保护陛下的安危，贸然离开是不是会给陛下的安危带来不便？”不同的人支持者不同的人选，也似乎都有自己合适的理由。
整个早朝都在围绕这一人选争执不休，皇帝一时半会也不好下结论，最后下朝了还没有决议出来。
“司徒，这事儿你怎么看？”下了朝，百里凛同司徒御一块出宫。
“我觉着派谁都一样，只要能镇压西南异动便可。”司徒御笑道，似乎真的不在意最后的人选会是谁。
“可人家不这么认为，这楚海的兵权还握在自己手里，他明摆着是要把楚业培养出来，这平南军迟早也是要交到他手里的。”百里凛眯了眯眼睛。“还有这苏家，陈家，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又来了一个楚家，这局势怕是有点复杂啊。”
百里说的他又何尝没有考虑过，“其实我倒是不太想让墨儿去。”但他自己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
“你是怕树大招风？”百里凛一下就猜中了老友的心思。
他手握拳哥俩好似的轻捶了一下他的左肩:“怕什么，好歹有你这个老子护着，且不说你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这司徒老爷子好歹也帮先帝打过江山，这份功劳这京城可是你司徒府独一份，再者，你家这小子自己也争气，谁不知道他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啊。”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墨儿风头太过:”他又何尝不知道，司徒御轻叹一声。“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是了，别想太多，许久没见过小四那丫头了，要不今儿个让我去你府上蹭个饭？”百里凛一把揽住司徒御的肩膀哈哈大笑两声。
“你哪次去蹭饭还提前同我打个招呼了？”司徒御上下打量他一眼，俩人又开始插科打诨。
“你说陛下最终会派谁？”离司徒御俩人身后不远处，苏尚书和陈尚书等人并排一起走着。
“陛下不会让一家独大，且看着吧。”苏尚书没有把话完全讲透。
平南府，
“父亲。”楚业来到父亲的书房，不知道父亲突然这么着急找自己来是为了何事。
“陛下要在你与那司徒衍墨之中选一人，前往西南边界镇压异动，这事你怎么看？”楚海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抬眼看向自家儿子。
“一切但凭父亲安排。”楚业微微低头，父亲这般问他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
“业儿，你也长大了，为父不可能事事都能替你安排，你得有自己的想法。”楚海觉得有时候太过顺从也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楚业顿了顿，然后才缓缓开口：“我觉得陛下应该会选司徒衍墨，毕竟镇国大将军近些时日可是风头正盛，更何况他在陛下跟前当差，谁不知晓陛下有多看重他。”
“恰恰相反。”听见这话，楚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楚业则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父亲，难道自己所想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可知，即便为父受伤不能亲自上战场杀敌了，陛下为何仍没有收回我手里的兵权？平南军还能在我们手上。”楚海看向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虽然有谋略，够隐忍，可纵观全局的眼界还是不够，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
“制衡？”楚业似乎有些明白了。
“没错，陪着先帝一起打江山的还有司徒老爷子在，这份荣誉是司徒府独一份，更何况司徒御这些年来连年征战，每次都是大胜归来，这功劳虽也少有人能比，但是树大招风，得了民心又如何，那位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地位被动摇吗？”楚海又喝了一口茶，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只是儿子还有一时不明白，父亲为何选择七皇子，选择太子不是更好吗？”楚业一直都不太明白，如今太子已立，只要扶持太子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到时候继承帝位，那他们楚家不是更能水涨船高吗？
“这人啊，目光要放长远，看五皇子的例子就知道了，七皇子这手段将来必成大事。”楚海眼眸闪了闪。“这些事我自有考量，现如今你先在军中站稳脚跟再说其他事，将来这平南军还得交到你手里。”
“是，父亲，儿子一定谨遵教诲。”他也不再多问。
两父子谈了许久，楚业才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