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本来憋着一肚子的火要同胤禛理论,只是他这样一讲她倒是不好发作了,显得她忒不懂事。
“那怎么办?左右我已经将人得罪死了,难道爷要我去同那个侍妾认错吗?”
胤禛拿这样牙尖嘴利的年世兰没有办法,只能无奈苦笑。
“并不需要你去认错,你是爷的女人,又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人,谁敢拿你怎么样?
可是你得想想年家,亮工素来同隆科多就不是很对付,你大姐这次又随着御驾一同南下,那李四儿不敢动你,难道也不敢动你大姐?
到时候爷该以什么理由挺身而出?
我若次次都站出来,那些御史们还不得在皇阿玛那里参我气量狭隘无容人之量,这些糯糯你可曾想过?”
年世兰自然没有想过,只是此刻听了胤禛的话,她也知道自己冲动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着宋格格无辜被打实在可气才出手去教训她的,那个李四儿,怎么那么坏啊?”
胤禛不由失笑,他知道怀里的小姑娘生活的环境有多单纯,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知道,人心有多恶。
人心之险恶比最狠毒的恶鬼都要让人胆寒。
那李四儿手里的人命不下百条,京里人人厌她恨她。
可只要隆科多还宠爱她一天,她便能在这京里头横行霸道!
皇阿玛不知道吗?不,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他不肯追究罢了。
因着李四儿的事情,这晚年世兰睡得并不安稳,她生怕真如四爷所说的那样,李四儿会把对她的怒火发泄在年家众人的身上……
第二天她没等春浓来叫就早早的起了身,整个人怔怔的坐在铜镜前发呆,春浓打水进来瞧见她这副样子倒是吓了一跳。
“主子怎么起的这样早?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年世兰摇了摇头。
春浓已经走到她跟前,手里攥着拧的半干的热帕子交到年世兰的手里让她擦脸,年世兰将整块帕子展开敷在脸上,才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洗漱完不等用早膳就拉着春浓的手匆匆往外头走,她都想好了,南巡的日子她就紧紧的跟在阿姐身边,这样李四儿就不敢对阿姐动手了!
只是到了年若兰的院子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年若兰的院子里头此刻呼啦啦跪满了人,整个院子里的都被人破坏的不成样子!
年世兰暗呼糟糕,不管不顾的往屋里头跑,里头年若兰手里正举着她伴身的长鞭,而她的对面,不出意外果然是李四儿。
只是她身边的丫鬟换了人,一样的三角眼吊梢眉,瞧着就不讨人喜欢。
“李四儿,大清早的你跑我阿姐这里发什么疯?!”
李四儿悠哉的靠在随伺的丫鬟身上看着自己刚染得指甲,笑得云淡风轻。
“妾身不过是瞧着年大小姐的院子好,想同她换一换罢了,怎的,年侧妃这也不许,您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
“你!”
年世兰恨不能冲上去狠狠地打她一顿,还是年若兰在后头拉住了她。
“糯糯,疯狗咬人你也要还手的话,阿姐要生气了!”
年世兰愤愤的停住脚步,转头冲着年若兰撒娇。
“阿姐,可是她也欺人太甚了。”
“你啊你,被四爷宠的不成样子,在家时教你的那些规矩仪态都忘了不成。”
年世兰只当阿姐在怪她冲动,却没想到她这话就是说给李四儿听得。
果然,李四儿听到年若兰提到四爷宠爱年世兰的话,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