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什么死不死的,只是一件小事罢了,待会你将咱们院子里的脏衣服拿去浆洗房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可有什么衣服破损能同这块碎布对上吗?”
春福小心的从年世兰手里接过那块粉色的碎布,先是看了一眼,眉头便皱紧了。
“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王妃赏赐的,府里的丫鬟人人都得了一匹……”
年世兰早就料想到事情不会太简单,却不曾想这哪里是不简单,简直无异于在大海捞针,心里的那点期望瞬间就被粉碎的干净。
“不过主子放心,奴婢可以。”
“既然府里丫鬟人人都得了这样一匹布,你怎的还如此肯定?”
“府里丫鬟虽然人人得了一匹,但不是每个人都舍得拿出来做衣裳,这种细棉布料子极好,都是后院主子面前极得脸的丫鬟才舍得裁了做衣裳。”
年世兰倒是没想到这春福的心思如此通透,想了想又从妆匣子里翻出一个老素银的镯子套到春福手上,春福自然推辞不肯,却被年世兰按住:“你放心拿着,你既对我忠心,我合该让你手里松快些才是。”
春福知道这是年世兰真心想要给她,便收了。
她从院子里头网罗了一堆脏衣服一路闷头拿到了浆洗房,里头正忙得不可开交。
府里上至各位主子下至各院里头伺候的丫鬟,身上的衣服都要拿来浆洗,浆洗房每日迎来送往的衣服都要上千件,忙起来连喝口水的空都没有。
春福平时木讷的狠,连锦绣阁的院子都很少出,眼下她抱着一堆衣服进来,浆洗房里十几口子人都停下来看她,猜测她是哪个院子里的。
浆洗房的管事嬷嬷方嬷嬷更是亲自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脏衣服
“不知姑娘是府里哪处院子伺候的?瞧着眼生得很。”
“奴婢是锦绣阁伺候的,因为现在院里缺人手我便来一趟。”
说罢抬头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露出年世兰刚刚赏给她的那副老素银的镯子。
方嬷嬷是经府的老人了,自然能辨认出这镯子是实心的老素银,若是放到外头,恐怕能当上十两银子不止。
她的儿子又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若是她也有一副这样的镯子,定能解了燃眉之急……
春福自然瞧见了方嬷嬷眼底里的那一抹贪婪,当下把手里的镯子褪下来悄悄的塞到方嬷嬷的手里:“劳嬷嬷费心,锦绣阁的衣裳给我们插个空,院里的主子等着穿呢。”
方嬷嬷手里拿着镯子,只觉得掌心里头沉甸甸的直烧手。
“瞧姑娘话说的,这本就是咱们应该的,府里现在谁不知道年主子是爷心尖儿上的人物。”
春福对方嬷嬷的上道很满意,当下拉着她躲到个没人的角落,亮出那块破布,道:“劳嬷嬷费心看看,今日可有人送来的送洗衣物同这料子相似的?”
方嬷嬷知道定是府里又出了什么阴私牵扯到了锦绣阁那位身上,这是来这里碰运气来了,当下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府里每日送来的衣服成百上千的,姑娘这可是难为我了……”
“若嬷嬷这处有了消息,带着东西来锦绣阁,我们主子赏银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