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013:称兄道弟
这世子,好像在打他们家闺女的主意?
虽然年若兰在他们眼中十分的优秀,可是云亦是谁?那可是大清朝唯一的异姓王云南王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的人,他若是真娶了年若兰,那这京城还不得炸开锅了……
只是,现在下这些结论还是为时尚早,谁知道这位云世子是一时兴起还是怎么回事?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这事情他们压根就没准备跟年若兰说。
云亦回到云府之后,也对自己今儿个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意,想着等到下次去年家的时候,一定好好的跟年大人还有年夫人道个歉,只不过他却没想到,从这天之后,年家的人再没有给他下过帖子了。
这让云亦的心里头十分的纳闷。
明明前些时候还跟人家一起吃饭下棋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把人家给忘了?
年家人不来请,他也不好意思主动上门,如此拉锯之下,倒是让一直观望的旁人松了口气,毕竟云亦这样的身世,很难有姑娘不喜欢,这京城里头的贵女,心仪他的就不计其数,若是被年若兰采了果子,只怕有的人哭了。
而此刻的胡府中,一直关心着年家走向的胡凤翚也是松了口气。
他如今在官场上头十分的不顺,就像是有人铁了心的要为难他一样,他将这件事情告诉胡大人的时候,胡大人还斥责他是小人之心,否则这么多人里头,为什么就他独独的被人针对,若是他一直循规蹈矩,能被人揪了辫子?
胡凤翚对他这个方正的父亲十分的惧怕,有些话便不敢再说。
若说胡凤翚官场不顺除了胡夫人谁最心急?自然是他的妻子蒋彩萍了,自从胡凤翚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之后,蒋彩萍如今就特别的惧怕胡凤翚,虽然胡凤翚平时也几乎都不来她这儿,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从心底里头怕他。
有时候在院子里头碰到胡凤翚,她远远的就避开了,一点都不敢往他身前凑。
对于她的识趣,胡凤翚心里头倒是挺满意的,以为官场上头的郁郁不得,胡凤翚如今行事越发的荒唐,短短两个月,他就纳了三房妾室,差点将胡大人给气昏过去。
胡夫人对于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万般的维护,胡大人被他们母子两个气得够呛,连续两个月都宿在小妾那里,胡家人的荒唐虽然是在自家府中,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总能被人给听到了去。
就比如,一心想找胡家麻烦的年家的兄弟两个。
年家从年大人开始,一直到年希尧兄弟两个,就没有纳妾的,在这京城里头,谁不羡慕年家的女人,正因为如此,年世兰嫁到雍王府里头才会让年夫人如此的难受,本来照着她的意思,是不希望自家两个闺女嫁的太贵重,她宁愿他们找个寻常的人家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这也是当初年夫人会同意胡家亲事的重要原因,只是现在看来,这胡家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胡家最近断了心思了没有,若是断了心思,咱们倒不至于赶尽杀绝,毕竟还有父亲的关系在。”
胡大人这人,为人方正,还是十分不错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让蒋彩萍进府,还许了她正妻的位子,虽然这里头也有蒋彩萍是他亲外甥女的原因在。
年希尧虽然也气恼胡家,可是倒不像年羹尧一样非要赶尽杀绝。
年羹尧也知道大哥的顾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大哥放心,若是我派去的人说他们自此之后再不存坏心,我是不会去动他们的。”
年希尧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答应的事情绝没有反悔的,便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日年羹尧去为雍亲王办事,谁知道半路竟然遇到了云亦。
从年家众人的口中他也知道这位世子帮了他们府上不少的忙,因此碰到云亦的时候,年羹尧倒是十分的热情,云亦也是十分的上道,一点都没摆谱,同年羹尧讨论了许多战场上头的事情。
云南王本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再加上云南边境自来就不平静,云亦也是亲自上过战场的人,同年羹尧自然是有话聊。
两人聊了没多久,已经是勾肩搭背的如同亲兄弟一般了。
正好赶上用午膳的时间,年羹尧直接拉着人就去了临江楼。
年家在临江楼里头一直都是有固定的包厢的,平常的时候年希尧和同僚一起用膳,也多是来这儿,店内的伙计对他们倒是都十分的熟悉,只是让年羹尧没想到的是,这伙计居然也认识云亦。
“这位公子上次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倒是没想到您同年家关系这样亲近,小的倒是能理解上次您为什么能挺身而出了!”
店里头的伙计瞧着云亦的眼光跟看个英雄似的,倒是让年羹尧有些迷糊。
“云兄来过这儿?”
云亦也没想到店里的伙计还能认出他来,只是这本就不是什么坏事,因此倒是没瞒着年羹尧,将上次在这儿发生的事情都同年羹尧说了。
其实大概的情况年希尧也同年羹尧说了说,可是到底不如云亦说的详细,更何况后头还有一个跟着添油加醋的伙计,年羹尧听了,心里头就更是气怒了。
在心里头暗暗后悔答应大哥的事情答应早了,他该多让胡凤翚吃些苦头的。
云亦瞧着他脸色不好看,也没说什么,就静静的坐在那儿侧身去看窗外的风景,年家的厢房里头景色十分的不错,窗户外头就是江景,江上各色画舫遍布,倒是一道别样的风景线,云南多山,虽然也有湖有水,到底还是和京城这处的景色不太一样。
年家人经常来此,年羹尧倒是对这儿的拿手菜了如指掌,一场午膳用下来,两个人倒是都吃的十分的尽心,云亦知道年羹尧心情不好,引着他多说了许多战场上头的事情,倒是让年羹尧十分的好奇,用完膳非拉着云亦回了年府。
时隔了几个月,云亦终于又来到了年府,倒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年夫人听说云亦过来了,还有些惊讶,尤其是在听说他是跟着年羹尧一同过来的时候,就更惊讶了,自家二儿子是个什么脾气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同云亦不过见了没两面,怎么就能对他这么信任?
要知道,但凡是上过战场的人,想要真心的信任一个人可是很难的。
这几个月虽然年夫人没再邀请云亦过府,可是她心里头对于云亦这个人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因此听说云亦过来了,她还专门命人送了点心过去。
云亦听说年夫人派人送来了点心,倒是悄悄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这次过来会惹了年夫人不高兴呢。
真要是说起来,依着他的身份,年家人都是该同他行礼问安的,可是好像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年家人都没把他当成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待他就如同一个寻常的晚辈一般,倒是让云亦十分的自在。
几个月没过来了,不只是有些思念年若兰,就是对年夫人他们,云亦心里其实也是想念的。
年夫人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送过去几盘点心,就惹得云亦一阵感动,若是知道了,只怕心里头都能愧疚坏了。
云亦和年羹尧真是一见如故,两人在年羹尧的院子里头商讨了一下午排兵布阵的事情,若不是年羹尧的妻子过来催着他们去吃晚膳,只怕两人都能这样彻夜的聊下去。
云亦这次去年家的饭厅没有见到年若兰,心里头倒也没多失望,毕竟自己上次表现的这么明显,照着年夫人的性子,是会好好的防着自己的。
若是她什么都不做,云亦才觉得奇怪呢。
只是虽然防着他不同年若兰亲近,可是年夫人待他却和从前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更好了几分,那无微不至的模样,看的年羹尧都有些吃味儿。
“娘亲这眼里除了云兄就没有旁人了,就跟忘了您旁边还坐着两个不讨人喜欢的儿子似的。”
年家人相处的氛围素来都是十分的轻松的,倒是没那么多的讲究,因此年羹尧才敢这样同年夫人开玩笑,若是放到别的人家,哪里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云亦对于年家的这种相处模式却十分的赞同,因为这样,年家上到父母下到兄妹,都是十分的容器,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嫌隙。
“既然知道自己不讨喜,就该少说两句话,不然你娘亲的拳头找过去,你该更难受了。”
年夫人性子素来直爽,向来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这性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官宦人家的夫人,就是宫里头的几位娘娘,也并不十分的喜欢她。
实在是因为年夫人实在是太遭人恨了,年大人这一生都在呵护她宠爱她,她生的四个孩子又特别的出息,这京城里头想要找出来谁比她过得快活,一身半会儿的还真难寻到。
若不是年夫人如今年岁尚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年家求了她去做全福夫人。
她这样的福气,谁不想沾个一星半点的?
只是外人的这些念头,年夫人自己是不知道的,她整日里头光是和自家不省心的儿子斗嘴,就已经够她忙活的了。
年羹尧的本意也不过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因此对于年夫人的话倒不是十分的在意。
年若兰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头用晚膳,心里头也不是没有怨念的。
毕竟云亦一过来,她就跟被禁足似的,从前的时候还有年世兰陪着她,如今剩她一个孤家寡人的,显得十分的凄凉。
云亦此刻还不知道年若兰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只怕都能当着年夫人的面哭出来。
他想见到喜欢的姑娘一面,实在是太难了,都快赶上牛郎织女鹊桥会了。
只是如今年夫人好不容易肯让他继续出入年府了,他一定得好好的表现,只要进了年府还愁没机会见到人,只是他让年夫人看到他的真心,他相信年夫人最后会支持他的。
晚膳之后,云亦便没有久留,同年家众人道别之后,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年羹尧今儿个忙了一天了,也没理会年夫人的问话,打着哈欠往自己的院子里头走,把年夫人给气得够呛。
年大人却只是拍了拍自己夫人的肩膀,无声的陪伴在她的身边。
这么多年了,年夫人之所以有这么火爆的脾气,同年大人的纵容也是有着很大的关系,若他但凡对年夫人差一些,只怕年夫人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不只是年夫人,就是年若兰两姐妹,也是被年家上下宠爱的十分的直率,没什么心机。
因此年夫人才会特别担心雍亲王府中的年世兰。
年若兰其实在外头的时候也听人说过,知道雍亲王府的王妃是个面甜心苦的,这么多年,雍亲王府悄无声息的没了多少孩子?若不是年世兰福气大,就是如今的福嘉只怕都不能好好的活下来。
也怪不得年世兰会将孩子留在宫里头交给德妃抚养。
外头人不知道里头的内情,只当年世兰是贪图荣华富贵,拿孩子在德妃跟前博前程,可只有年家的人知道,他们家的孩子,断然不是那种虚荣之人。
年夫人虽然整日瞧着乐乐呵呵的,可她的心里头却没有一刻是能放心下年世兰的。
这种事情,她就不舍得再去催促年若兰了,她想着年若兰就算是一辈子不成亲,她和老爷也不是养不起,更何况如今还有了云亦。
越接触下来,年夫人就越喜欢这个人。
只是感情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勉强,她虽然喜欢云亦,可是她却不会去替自家的闺女做主,全都要看年若兰的意思。
只希望云亦这次之后,能够多多用心才是。
此时,远在云府的云亦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把他身边的侍卫都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染了风寒呢,硬是请来府医给他开了些药看着他喝下去才算是放心。
云亦揉着自己的鼻子也有些纳闷,想不通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染了风寒?
这样岂不是又要很久都去不了年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