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康韶华盯着齐筱,“就算你说的不假。瞒过了所有人,但是你别忘了,这是大康,你的身份又没对外公开。”
“若是你不说实话,毒发身亡,我就不信齐国公还真会兴兵问罪了!”
“郡主说的没错!”齐筱眉眼带着微微的忧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郡主的要求我逐一照做了,就是想得到郡主庇护!”
“琅嬛玉佩呢?”康韶华移开眼,看着他那张脸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了呢。
“噢!”齐筱伸手抽开小几,“以为只是普通的玉,早知道是兵符,齐筱断不会收!”
“郡主给的药,我都服了,郡主还怕什么?”
康韶华往前靠了靠耳语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杀他们俩的动机就好!”
齐筱也往前凑了凑,两人发髻几乎触碰到一起。
两人耳语,小吉祥和如意都听不清了。
小吉祥看如意,似乎在问,刚刚都动刀子了,这会子怎么又咬耳朵说话了?
如意回瞪了一眼小吉祥似乎说,你自己问。
两人交头接耳的说了许久,康韶华先是不信,继而眉头微蹙的望着齐筱,眼神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已经是深夜。
瞿梵拉来躺椅,才刚躺好,随从来到身旁低声禀报。
听了片刻,瞿梵失去了耐心:“真是死性不改,有伤风化,有伤国体!罢了,随他们去吧!只要贵人安然的度过今夜,我们离开前他都安好就行。”
已经服下了蛊虫的贵人对他来说就是鸡肋了。只要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就好。
“那边还听吗?”
“远远的盯着就是!只要不出人命事就随他们!也不必离得太近!省的贵人发现。”
随从才走,又有禁卫军来报:“瞿将军,我们统领请您和韩指挥使过去。暗桩住处暗格发现小型弓弩,统领请两位过去辨认,是不是凶器!”
“知道了!”瞿梵瞬间起身,直奔韩凛处。
韩凛这边正拿着烧红的火钳在疾风眼前来回晃悠:“你若是不说实话,这火钳可就要落下了!”
疾风闭着眼睛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也就小半个时辰,疾风已经体会到大康绣衣使折磨人的好几种手法了。每一种都让他发自骨子里的震颤。但是他都一声不吭的受着。
“韩指挥!”瞿梵远远的看着韩凛手中红透的烧火钳,“快住手!找到凶手了!不要再伤及无辜!”
禁卫军也已经传了话,韩凛将火钳往身旁的绣衣使手里一塞:“继续审!”
“差不多可以了!”瞿梵怒道,“来人给贵客治伤!”
“没查清楚前不许放!”韩凛仿佛没听到瞿梵的话只对绣衣使说,“暂停用刑等我回来!”
“你这是挟私报复!”瞿梵对于韩凛的充耳不闻十分生气,“你分明是妒忌贵人仙姿!”
韩凛不理快步走向王樾处。
对于韩凛的不理睬瞿梵越发上火:“韩指挥使还不知道郡主在上头是如何和贵人当面对质的吧!”
“我来告诉你!”瞿梵声音老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韶华郡主让贵人脱光了衣服观赏!你说是不是当年没看过小太监脱衣服欲求不满啊!”
韩凛猛地止步一把抓住了瞿梵的护心镜:“瞿将军面对害死亲侄子的凶器如此坦然,可是嫉妒长兄嫡子想要取而代之?”
瞿梵的母亲是小妾,平日最恨别人拿嫡庶说话,顿时气的牙痒:“我瞿家还轮不到你一个破落户说道,别以为在陛下面前得脸就人模狗样的。说到底你们绣衣使和宫里的阉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卑贱的奴婢!”
唰!的一声,周围绣衣使腰刀出鞘指向了瞿梵。
“你们要干什么!”瞿梵再出声不由就低了几分虚了几分。
“管好你的舌头!”韩凛双目寒光,“否则就别要了!”
瞿梵咬牙闭紧了嘴!
瞿家权倾朝野没错,但是对他一个年岁最小的庶子来说,感受到的都是瞿家对他的不公和怠慢。
就比如现在,瞿家人都在为嫡长孙瞿昊守丧他却被派出追凶,仿佛他不是瞿家人一般。
得知瞿昊被害,他的确没有一丝悲痛,有的只是幸灾乐祸的畅快。
瞿昊仗着自己是长房嫡孙的平日里根本不把他这个小叔放在眼里。甚至很多时候他想办点事还要去求那个小崽子去他爹那说好话!
死的好!
接下来瞿梵一声不吭的来到了暗桩的住处。
被吊起来的两个暗桩已经没了人样。
王樾坐在方桌前,正将一枚铜钱放到一个巴掌大的小弓弩中,之后微微一抬手对着其中一个暗桩的小腿。
噗!
铜钱穿透那暗桩的小腿带出一条血线钉入木墙中!
暗桩已经被堵了嘴发不出声音,疼痛感使得他浑身剧烈的抽了几抽。
“这凶器着实可怕!”韩凛上前拔出几乎钉入木墙的铜钱。
“他们只承认是梁人,不承认杀人更不承认凶器!”王樾起身,“审讯绣衣使比禁卫军更擅长,这两人还要麻烦韩指挥使再问问!”
“他们当然不愿承认!”瞿梵对于把人交给绣衣使表示不满,“杀了我们瞿家人,可不是死这么简单!人,我们天佑军要带走!”
“好啊!”韩凛很爽快,“人就交给瞿将军了。”
瞿梵没想到韩凛会如此痛快的答应,顿时觉得审问暗桩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只得硬着头皮吩咐:“来人!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凶徒以及凶器都带走!今夜务必问出实情!”
“瞿将军!”王樾拱手,“可否给禁卫军就一把。这种弓弩若是大规模的用到军中,那杀伤力可是无穷的。”
“好!”瞿梵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王统领请便!”
韩凛这边将铜钱还给了王樾:“王统领,这边劳烦了。韩某需将结果禀告一声郡主,免得伤了齐国贵客。”
“韩指挥使放心!”
“你是不放心吧!”瞿梵冷笑,“听闻韩指挥使已经向陛下请求将韶华郡主赐婚给你了。这深更半夜的,郡主观赏脱光的贵人一时眼热兴起,只怕要把你忘光了,我是你的话也早就坐不住了……”
一反手,韩凛手中的腰刀带着瞿梵半个耳朵划出一道血线。
“王统领作证!瞿将军捉拿凶犯被弓弩所伤!”
“啊啊啊……”瞿梵撕心裂肺的痛喊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