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楚健他们一连逛了好几家,没有收获。
尽管楚健早知道结果,但还是装模作样跟着进进出出,也不嫌浪费时间。
“这家没人,荒废了吧?”
“看着不像,应该有人打理的,否则不可能杂草都没有。”李维说道。他很了解,如果年久没人住的屋子,绝对不是这副模样。
沈世杰问道:“那我们进去吗?”
何大柱反问:“为什么不进?把门撞开就行。”
要那么礼貌干什么?
没人在更好,都不用付钱了,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拿。在这个地方,属于正常操作,太过礼貌反而会吃亏的。
沈世杰:“……”
好吧!当习惯了文明人,忽然有点不习惯了。
楚健:“还是找个人问问吧!”
看楚健这么说,何大柱也就掐灭了撞门进去的想法,随便在附近拉来一个人询问,这屋子怎么回事。
那人告诉他们,这屋子的原主人早就出国了。不过,原主念情,就出钱请人每个星期进去打扫一下。
“你去喊雇佣人找过来开门,我们要检查。”何大柱命令道。
那人有点不乐意,但还是会去,毕竟形势比人强,人家有枪,不想吃花生米就好好配合。
就在这时,楚健递过去一张两万缅币的钞票。
那人所有的不乐意瞬间清空,快速跑去将雇佣人喊过来。
雇佣人是个老妇女,据说以前是这屋子原主的保姆。何大柱一番询问,才得知原来这屋子已经转给了这名老妇。
老妇自己也没有个后代,所以屋子一直空着,她自己也没住里面。
“里面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的。”老妇告诉楚健等人。
何大柱:“你说了不算,打开让我们检查吧!”
老妇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打开门让楚健等人进去。屋内打扫得很干净,空空荡荡,看来老妇没骗大家,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然而,还是让沈世杰找到了点漏网之鱼。
他从角落拿起一样东西,看着像是什么底座。
“这上面以前有个瓶子对不对?”他问道。
老妇惊讶:“你怎么知道?上面的瓶子,少爷已经取走。”
“哈哈!猜的。这东西我要了。”说着,他还是掏出二十万缅币,十张两万面额的钞票。
老妇有点懵逼,还以为这帮人是土匪,进来是要搜刮东西的呢!没想到还会给钱,早说呀!她一定好好配合。
“咦!我还以为是木做的。”
李维一接触才发现自己搞错。
“这是掐丝珐琅的器座。”楚健说道。
器座,作为其他类器物的附属品,从功能用途上讲,起稳定器物的作用;从艺术造型上讲,起陪衬器物的作用。
这种固其位、彰其美的精神,是器座“自我价值”的实现。虽然它们本身精美绝伦,但是依然作为器物的附属而存在,不超越器物,即所谓“大德不逾”。
可以说,这是一种很容易被忽视的收藏品类。
器座的质地有紫檀、黄花梨、楠木、黄杨木、金、玉、牙角等,工艺有圆雕、浮雕、镂雕、螺钿、嵌金银、髹漆等,器型随所配器物底面而变,或圆或方,或规整或随形,极具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
这种东西的历史很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石器时代,只是那时候的器座很简陋。
在器物本身增添底座的作法还一直延续到了后代,春秋战国时期的漆器、两汉时期的灯具......都有精美的底座设计。
唐代以后,器物底部的性质实现了极大的飞跃。
比如塔式罐的底部,不仅可承托罐子,还能和罐子合成一个审美整体,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这甚至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而到了明清时期,器座已经完全独立成一个艺术品门类。
工匠会为器座不惜靡费选择上好的精贵材料,用上雕刻、镶嵌等经典的装饰工艺,使器座本身即具有很强的艺术性。
器座的造型,大多与承托器物有关,可分为“规整”和“随形”两大类。
“可惜了,上面的瓶子没了。这器座,本身就是为了那瓶子设计,属于瓶子的一个配件。主体没了,配件的价值就大打折扣。”
尤其是这种随形器座,它们不受材料本身或结构的限制,匠人能够随意挥洒,较自由地发挥想象力,进而使得器座既与器物浑然一体,又别有巧思,独具匠心,与器物相互辉映。
楚健笑道:“虽然是个附庸品,但这一件还好,单独拎出来,观赏性也很强。”
在他看来,真正优秀的器座,它既能作为审美个体单独存在,彰显自我风采,又能巧妙融入陈设环境,成为主体器物的最佳拍档。
说着,楚健从蛇皮袋拿出几沓钞票,而且还是美金,七八万的样子。
“老人家,这屋子转让给我如何?”
老妇会说中文,这屋子的原主是华裔,作为保姆,不会中文怎么行?
她先是一愣,随即连连点头。
那可是1.5亿缅币左右呀!卖这栋老屋子,她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原以为这帮人是土匪,谁料是慈善家。
好人呀!
老人家把钥匙交给楚健,自己拿着钱就走了。
别看她年纪大,走得还有点快,生怕楚健反悔一样。
“值这么多钱吗?”何大柱忍不住问。
楚健指了指屋顶。
沈世杰抬头一看,好家伙!
“卧槽,金丝楠木?”
楚健翻了个白眼:“你要不再仔细看看?”
沈世杰再认真瞧,是自己看错了,那并非金丝楠木,而是缅国三大国宝之一的黄金樟。虽然没有金丝楠木珍贵,但也还不赖。
“又得拆房子啦?”李维开玩笑道。
“肯定呀!”
沈世杰数了一下,一共25根横梁,中间的那根最粗,直径差不多半米。更重要的是,那似乎还是树芯部分。
“还是楚哥仁慈,要是我,给个一两万美元就打发了。”何大柱直言不讳地说道。
他对陌生人可不大方,可不管对方是老头老太太,还是残疾人等等。
楚健笑而不语,手又指了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