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
神经突然像是被什么狠刺了下，转身，殷立霆却是逡巡着先去帮她倒了杯水：
“卿卿，不是我不愿意帮你……”
想过之前配方丢失、医药集团盯着江拓的研究方向复刻、之前堂弟殷律楚差点被告洗钱的事儿可能都跟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却没从想过这件事可能就是她直接参与的。
因为他突然想到那天她也在现场，近距离。
他随手交给戚凛的都是口袋里的杂物，其实没什么重要东西，除非一直盯着他或者很在意的，否则怎么会找到戚凛身上？
他当天就出事了，还被个女人钻了空子差点没冤死他。
当时，他们两个应该在去房间的路上，一路，祝念卿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发信息，当时他以为她是跟祝擎昊联系，事实上那天祝擎昊根本就没露面，现在想来当时她也有可能在联系别人。
故意顿了顿，随后，他又重重叹了口气：
“算了，我也不瞒你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小批量生产，也是想第一时间或者必要的时候给你多个选择，可惜，真是倒霉，我的专家组刚有点进展，我还没来得及跟江拓商量，资料就丢了，就在我们那天……温泉酒店。”
“可能那晚我有点失控了，走的时候又着急忙慌地，这两天戚凛出事我又忙了，才发现资料不小心给弄丢了。”
“里面有几个数据是我刚拿到，还没来得及备份，而且这药需要一款机器、挺难弄，我一直想让他们找个更可行的办法。”
“纯靠人工操作的话，时间太长、提取量还太低，几个月也就勉强够老鼠试验，用在人身上可能根本看不到效果。”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又联系博士跟研究人员了，他们应该很快能把资料再研究出来的。”
“哎，最近真是倒霉透顶，要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能联系订购机器了。”
“这是国外博士推荐的，你知道，国外跟我们有时差，那个博士还特别难预约，我现在也很着急。”
“虽然我一开始没打算这么快给你用，还想以后给你个惊喜的，你既然开口了，我怎么忍心再瞒着你？”
“不过，医疗方面我毕竟不懂，资料一丢我是两眼一抹黑，又得从头来一遍。”
“该死的贼！我现在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幸亏那里面全是医学专用的资料，一般人估计也看不懂，研究明白了，估计我们这边应该也早出来了，总能占个先机。”
“现在我是真没办法，我让江拓一直在提取积攒，可惜除了前面两次，这两次中间环节都出了问题，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浪费也无可奈何。”
“你只能再忍忍了。”
嘴巴张了又阖、阖了又张，祝念卿的脑子一阵懵地嗡嗡地：
“霆哥？”
早知道这样她何必费这个劲？
现在被吊在了半空，她要怎么办？
资料送回去，她不知该如何下手，更不知会不会引发别的后果；不送回去，不管是投产还是干等，对她而言，都是白费时间。
然而不待她想出解决办法，更大的霹雳又砸了下来：
“卿卿，其实你根本不用自卑，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我也有病，可能比你还严重、是精神之类的疾病。我之前不敢跟你表白、不敢给你任何承诺甚至于不想碰你，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我家里人对你身体的顾忌只是很小的一方面。”
“其实，是我不想拖累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你。”
“哎，已经很多年了，我谁也不敢说，其实是怕你们把我当怪物，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可能我也压抑太久了吧。”
“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她……我是说郁清落其实也不是我想碰、想娶、想跟她如此亲近的，可是我没办法。”
“当时的情况我就不提了，我是无奈。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其实爷爷逼我签了婚姻契约，三年内我不止不能离婚，还必须对她疼爱有佳，否则，婚姻关系散了，我殷氏掌权人甚至殷氏子孙的身份都将不复存在，殷家不会给我一分财产继承权。”
“这也是因为我坚持想跟你在一起……他们的决定。”
“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小时候，我更多是被丢给爷爷奶奶带大的，我爸妈都是更偏爱我弟妹的，毕竟是龙凤胎、还是从小带大的，感情岂能相提并论？虽然元骏此时还不太成气候，但其实很有想法。”
“要不是我争气，爷爷对我们一视同仁，我……”
想起过往，殷立霆眸底的落寞其实也有几分真的，这也是当年他对司清有好感、家人反对的时候他执拗的原因。
小时候他得到的父爱母爱有限，司清给了他欢乐跟温暖，他真得心动过。
“念卿，有件事我没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像我死去的挚爱，她是孤儿，为了证明对我的爱在我家自杀了，我的家人对此很生气，他们觉得是她威胁、道德绑架了我，还让我们家人关系产生了龃龉，所以对你的脸才会有偏见，加上你的身体状况……”
“念卿，我不想你跟着我以后吃苦受饿，我也不想看你遭罪，你本就没吃过苦。”
“不能给你未来，我本没打算跟你有什么关系的，我有我的难处。对不起，短期内我不能离婚，甚至不能对你有多特别，殷氏偌大的产业看似是我在做主，我其实只能拿工资跟部分分红，我的病止不定哪天就疯了，所以我也没争取。”
“但只要我还正常，我打下的版图，我还想自己掌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不记得殷立霆什么时候离开的，浑浑噩噩地走出，祝念卿只觉得四面八方一拳又一拳朝她砸来，砸地她头晕眼花：
本来她是想过来解决药跟钱的事儿，怎么变成了他跟自己摊牌了？
现在她要怎么办？
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祝念卿突然无比的迷茫，路边坐下，她发了半天的呆，然后，就看到了腕上的红色提袋。
钱？
也不知道他送自己的是什么宝贝~
跑回车上，她满怀期待地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