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吗?”乔诗冷着脸,恶意的笑容愈发明显:“这种水平的垃圾稿子也敢拿出来合作,你们念初是没人了还是故意敷衍,随便街上找个刚毕业的人设计出来,都比这个水平好,是你设计水平差,还是你后台强硬,你们宋如包庇你?”
这话直指乔念被包养走后门,乔念手指都掐进了掌心,红着眼愤愤道:“乔总指着我可以,先拿出对比证据来!我已经对比过很多家的首饰设计了,也问了很多人的意见,就算达不到公司的合作水平,也不至于被这样批判的一无是处,你说我敷衍是在污蔑我?”
“我说你的作品不行就是不行!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样?”
乔诗看过乔念的设计稿了,不得不承认,的确设计的非常完美惊艳,也能看出来是非常用心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半路转行的设计师,甚至可以超过很多家优秀的大牌设计公司了。
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嫉恨得不得了,她嫉妒乔念的才华,明明已经被逼得退出了服装圈子,乔念竟然还能够绝地求生,转行进了首饰行业不说,初出茅庐的作品就这么好了,以后成名还不是指日可待?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乔念有出头的机会!
“乔念,我想我跟你们公司根本就不需要合作了!”乔诗故意羞辱道:“这么垃圾的水平,难怪你之前在服装行业只能够抄袭,后面做不下去了被我们乔氏集团扫地出门,本以为你会改邪归正,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有没有抄袭,我的设计水平到底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你是不是故意刁难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见她旧事重提,乔念气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我是想给你机会,你怎么不珍惜?”乔诗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很快就恢复了刻薄的模样:“我虽然心疼你,却不能拿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开玩笑,你实力不够想要蒙混过关,这样的你,根本不配和我们公司合作!”
乔诗几句话就驳回了这次项目的合作,毁了乔念这些天来所有的心血。
声音之大,穿透了会议室的墙面,外面的人都能够听到,所有人不由得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之前被赶出去的乔念吗,没想到她竟然转珠宝行业了,听说是去了念初。”
“这念初的公司可真有胆子,竟然收留一个抄袭黑历史的设计师,看来这公司也不怎么样,乔总就是太善良了,竟然还想给自己妹妹一个机会。”
议论的声音仿佛刀子一样,争先恐后的扎进乔念的心里。
听到别人这样诋毁她的公司,想到宋如对自己的赏识和劝慰,她更是难受,气得不行。
她看不惯乔诗双面人的白莲花模样,却又不想失去这个项目的机会,既然乔诗说她的作品不好,那她就拼命做,让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看,她乔念的设计水平到底值不值得合作!
“乔总这么急着否定我的设计稿,难道是怕我的作品太优秀,让别人看见?”乔念压低了声音,在乔诗脸色变得难看之后,忽而又拔高了音调,谦逊道:“既然我的稿子不好,那就请乔总再给我一个机会,这还没到约定正式交稿的日子,我会准备更多的设计稿来让贵公司的人挑选指点。”
不就是演戏吗?谁还不会啊?
“不行,你的实力和人品我都信不过,我不敢拿公司效益来赌!”
“明明是乔氏集团主动找我们念初合作的,那就说明你们是看好我们的实力,如今出尔反尔,连修正的机会都不肯给,这样传出去,乔氏的脸面就好看了?”
“你!”乔诗原本就是想羞辱乔念的,好让她知难而退,却不料乔念竟然见招拆招,硬是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是了,才这么一件稿子就否定了合作,仓促至极,未免显得有鬼。
乔诗气得牙都几乎咬碎了,心想着乔念愿意白折腾,那就随她去,反正只要她乔诗一句话,就能让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好,我再给你们公司一次机会,到时候设计的东西再不行,就别怪我放话出去你们念初的设计师都是滥竽充数了。”
乔诗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打算,自然不那么急着反对了。
从乔诗的办公室出来,乔念看起来信心满满,实则内心颓然。
她很清楚,下一次的交稿只会重演一遍今天的羞辱,可她却无力反抗。
“我就不信了,你真有能力把黑的说成白的!”乔念努力的为自己打着气,结果一出门就遇见了乔明章。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乔念的脚步一顿,可是乔明章明明看见了她,却目光冷漠地挪了开来,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一样。
乔念心里头莫名有一股郁气,她急匆匆地拦住了乔明章的面前,开口道:“这次的合作项目,您也该知情吧?您真的任由乔诗如此公报私仇,拿公事开玩笑吗?”
面对乔念的质问,乔明章的眉头皱起,看着这个许久不曾见面的女儿。
乔明章当然知道乔氏集团跟念初合作的事情,他却没有半点动容,冷冷地反问道:“哪里开玩笑了,诗诗哪里说的不对?以你的设计水平,如果不是诗诗愿意给你机会,你真的以为能够跟我们公司合作?”
“我——”虽然明知乔明章一直偏心于乔诗,这一刻乔念却还是四肢发寒,直接冷到了心里。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心如死灰莫过于如此。
强忍着泪意,狼狈的离开了乔氏集团,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马路上纷纷攘攘的人群,竟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不肯相信自己,待她如仇人也不为过。
她更不敢回公司,去面对同事们异样的眼神,然后告诉宋如说今天的设计稿被驳回了。
怎么说的出口,怎么能?
“为什么?”乔念站在路边的公园上,忍不住无力地抱住自己的双肩蹲下身体:“我已经很努力了,到底要怎么样,难道无论我怎么做,都是白费功夫吗?”
她终究不是铁人,脆弱的时候红了眼,泪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掉,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乔明章并没有走远,一回头就看到乔念在公园路边上哭的样子,脆弱的模样仿佛回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天真又没有半点心计,如今却被现实逼得走投无路,让人心疼。
直到这时,乔明章终究是想了起来,这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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