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莲抱着小郭路出了精神病院大门,平时孩子都是自己走的,今天,她做完检查醒来,看到孩子有些受惊的样子,王主任解释说,有个病人做了些夸张的表情被他看到了,有点被吓到。
“再也不来这地方了!”谢秋莲很是后悔,不住地哄着小郭路。
李哪吒站在门口,一直观察着大院里面,这地方他挺熟,但是不喜欢,要不是因为主公来了,他会躲得远远地。
看到谢秋莲抱着孩子走出来,他不自觉地走近几步,但很快就失望了,这小孩已经不是主公!
又过一阵儿,一个卷发青年从里面出来,李哪吒神情一肃,紧张地盯着他,待得那人走到身边,立刻满脸欣喜地叫道:“大哥,你又长大啦?”
郭路看着他哭笑不得:“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又是直觉?”
“嗯呐!”李哪吒用力地点点头。
虽然这些日子两人没说过话,李哪吒像忠诚的老狗一样守候在不远的地方,郭路也是看到过的,他既感动李哪吒的不离不弃,也更欣赏他会看时机,不会在不合适的时候出来。
“我这副皮囊怎么样?”
“比赵大哥那个更是威风,只是发式有些怪异。”
郭路赞同:“我也不喜欢,那我们现在就去处理它吧。”
他本想自己去把曹莽的前事搞清,遇到这么个死忠,也不好赶他走,只好领着。
去理发馆洗了头,把头发拉直,剪成个普通的小平头,觉得清爽了许多,然后付账时发现了严重的问题,曹莽的兜里一分钱都没有。
“哪吒,你先把钱付了,等下个月给你加薪。”
“末将分所应为,不图回报。”李哪吒很高兴主公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接下来,该找个地方安居乐业啦。
当然,首先得有钱。
读曹莽的旧档,在家里老房子的房檐下,被他藏了一柄钥匙,是用来开他存在双桥商业银行的保险柜的,那里有装着现金和其他一些东西的密码箱,而在双桥附近的恶龙岭,还被他藏了一只箱子,里面好像是一支枪。
让郭路头痛的是,曹莽的旧档不如赵延军那样清晰,这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有时会把臆想当做真实发生的事,比如说最近的记忆中,他就看见玉皇大帝和耶稣在他床前跳交谊舞,跳累了还坐下喝红酒、吃蒜茄子。
所以对他的旧档只能半信半疑,对需要的信息去逐一验证。
曹莽家的大门开着,几个装修工人在那里和水泥,对进来的俩人也没在意,郭路问这家主人呢?一个戴柳条帽的工人答东家没在,把新买的房子交给他们装修,还让郭路看看他们的活计,有装修方面的事找他们。
那藏钥匙的地点是在主屋的房檐下,恰好装修工人在那下面干活。
郭路说:“其实我是这房子的前主人,想来找一点东西。”
柳条帽直晃脑袋:“人家把房子交给我们管了,一草一木都不能动,想找啥你跟东家说去。”
郭路懒得跟他废话,对李哪吒说:“让他们几个进屋去歇会抽支烟。”
李哪吒立即对几人喝道:“尔等速速进去抽烟!”
几个人像看笑话一样站在那里,柳条帽说:“你谁呀,这轮着你说话了吗?”
李哪吒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就近抓了那人的胳膊,瞪着柳条帽低吼道:“遵我号令,否则——杀!”
接着大步往屋里走,那两人被他钳制着不得不跟进去,心里也惊呀这家伙力气之大。
推人进门,看还有两个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就回头说:“你二人敢抗命吗?”
那两人本来就看着李哪吒提着两人害怕,不知是进是跑,又看到比李哪吒还威猛的郭路在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逃命的胆子也没有了,乖乖地进去,几个人站做一堆。
李哪吒点指喝道:“抽烟!”
柳条帽没吭声,掏出一盒烟给两个人发了,互相点燃抽起来。
李哪吒问那个没烟的:“你要造反吗?”
那人说:“我不会。”
“不会也抽,我大哥让尔等抽烟休息,乃是体恤尔等辛劳,谁敢违逆!”李哪吒向那人逼近几步,双拳攥得咯吱直响。
那人连忙伸手向柳条帽:“哥,给我一根吧,太吓银啦!”
看几个人都遵命抽烟,完成了大哥的交代,李哪吒满意地点头。
郭路已取下了钥匙,证明这个信息是真的。
“走了!”他喊了一声,先行出了大门。
“尔等不可偷懒,务必将烟吸完!”李哪吒对几人发出警告后也随之离去。
确信人已走远,不抽烟那位把烟扔在地上骂了起来:“这特么什么玩意儿,跑这块呜呜渣渣的,跟谁俩呢,哥,告诉东家吧。”
柳条帽揉揉脖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消停干活吧。”
在双桥商业银行,郭路凭着钥匙和记忆中的密码,打开了寄存的密码箱,里面的东西让他喜出望外,有曹莽的身份证,还有贴着曹莽照片的其他名字的身份证和护照,和一部手提电话,最重要的是,现金有十万之多!
为什么不存在银行里呢?难道是假钞?
他取了一张百元钞票让李哪吒去银行换零钱,李哪吒很快就抓着一把零钱回来了,钱没问题。
郭路直接在银行用曹莽的名字办了一个活期存折,存入九万块,其余的钱和东西直接装在密码箱里提走了。
——
吴树同通知郭好,即日起调离服务员岗位,任饭店的文书,每天正常五点半下班。
郭好问文书是干啥的?吴树同说就是在办公室里接接电话、整理文件,有会议时做个记录。
吴树同心想:我都不知道这饭店用啥文书!以前一直没有这个岗位,老板和郭好谈了一下午话,本来以为是训斥她不努力工作,结果老板让他给这么一个安排。
吴树同不敢问,但心里也琢磨,是不是老板看上这个服务员了?也不像啊,骆云这相貌虽说还可以,也达不到祸国殃民的地步,老板什么美女没见过呀。
想不通就不想,按吩咐做就是,反正以后他得把骆云当花瓶供着,不敢随意支使啦。
翠姐羡慕嫉妒得不行,说骆云这圣驾是没白见,终于不用加晚班了,腹诽这妮子没准在办公室奉献了什么。
郭好倒是有点猜到了,肯定那精神病老板还把她当作虞姬呢,换这工作,虽然想到要早回家听那两夫妻拌嘴很难受,但是不贪黑下班也是不错的,那天早上去上班时,看到街心公园停着一台消防车,正从路灯杆子顶上往下抬人,也不知是死的活的,再从那里经过就有些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