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很冷。
永寒星的大北方是寒意森森,大冬天,可这南半球却是酷暑,但落在这个城市中却显得格外寒冷,冷得沁骨。
“这是一步险棋,你若是没有留下痕迹,我们一定能安全抵达禁地,可现在不同,我们要面对来自萨约家族的全方面压迫,不一定能活下去。”
“我诞生在萨约家族,从小就生活在长辈的祝福声中,长老会的每一个成员都抱过我,那时的我过得很幸福。没有神赋的痛苦,我会很幸福,可惜我的诞生就是一个错误。”
“我之所以还能活着,那是因为父亲,他亲自封印了我的神赋,母亲给了我力量,让我能痛苦的苟延残喘。父亲为了这一个目的,承受了莫大的压力。若要说我最对不起的,那只有父亲与母亲,是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所以我一定要回报这一份情。”
“谁得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你呢?”
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城市还是非常炎热的,城市中建筑整齐,高楼鳞次栉比,山野绿化带分布的非常巧妙,表现出天人合一的自然境界,这个城市中居住着无数的居民。
琉弦-萨约-阿萨尼亚抬起头望着天上阴云密布,远方的高楼中有灯火在闪烁,这个天地不知不觉透出了一丝阴森幽深的感觉,狂风呼啸中仿佛有鬼魂在沉吟。
那个少女站在雨夜,一个人仿佛将天空之下变幻莫测的气象揽入怀中,胸腔无比广阔,就像是一名祸国殃民的妖姬站在世界的最顶端,在高处感受着天地山河的恢弘浩瀚,准备祸乱天下。
“我记得,记得,记得是一片海洋,一片黑色的海洋,很冷。”
“那片区域非常冷,可是湖水不缺结冰,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平稳如镜,浓墨与虚无相间,我记得像是一幅山水画。”
“后来的,不记得了。我苏醒的时候非常短,而一般的时候主意识陷入昏迷,没有什么记忆,我的生命其实非常短暂,只有三天不到。”
一个人没有清晰的意识,又怎么谈得上活着,行尸走肉不能当做生活。
忽然,城市外旷野中的意识波动变得非常剧烈,乌云密布从天空一点一点落下,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惶然,非常可怕。
从这个意识中,少女感受到了非常熟悉的味道,那是父亲与母亲。
“终于来了,你怕吗?”这个少女站在塔楼的最顶端,对着夜风吐息如兰。
雨夜中有一个声音回答她,轰鸣如雷霆,威严如神只。
“有何可惧,神族万军齐至,莫过一死。”
一个俏皮的声音响起:“若真的死在今天,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得到你的身体,让这般大好美人香消玉殒却无福消受,惜哉。”
琉弦-萨约-阿萨尼亚,她站在塔楼,凝望着不远处的千里平原:“要是我们没死,我答应尘埃落定之后,我让你爽一爽。”
“主人,我可不敢。但,您是为了寻求刺激吗?”
“或许······”
从他们离开阁楼,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来了。
······
······
一艘一艘云船腾飞在天上,乌云锁天,一艘一艘云船如城楼一般在漆黑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大军浩浩荡荡排布在千里平原之上,视线的尽头,有着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一般涌过来,那一条黑色的线一点一点延伸过来,汹涌至极。
首先是军队,百万雄师,训练有素的军队有着骑兵营,重炮营,弓弩营,战车营。
骑兵营不是骑马,而是骑着各种各样的异兽,飞龙腾空、蛮熊狂野、猛虎肆虐,光是这一只军队就能踏平整个城市,百兽嘶吼起来,天地都在剧烈震动。
重炮营使用的不是土炮,不是元素炮,高科技大炮根本分别不出种类,是离子炮、激光炮还是反物质炮,完全不知道实情,总之这一百多门高科技大炮齐发,绝对能把这片土地轰成碎片!
弓弩营,弓弩营的弓弩有点与神弓殿相类似,他们有着特殊定制的弩箭,对强大的修炼者都是巨大的威胁,万箭齐发,对神圣领域之上的尊者都有致命的杀伤。
战车营,不是古代的战车,不是马拉的,全都是神原之力驱动,装甲车、坦克车、导弹车,以严整的阵型排列,无数的近战装甲车待在在队伍的前方,这是一头上古猛兽的牙齿,可以很轻松打破这座城池的墙壁。
不只是军队,还有一批一批形态各异的身影,他们是修为强大的修炼者,剑宗,他们衣炔飘飘,手中握着利剑,一剑可以斩破苍穹;武宗,他们龙精虎猛,全身有着踏碎山河的力量;元素宗,他们隐藏在一团一团元素漩涡中,随时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力;这群修炼者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在这电闪雷鸣中更加显示出雄伟与恢弘。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萨约族长站在了为首的战舰上,对塔楼上的少女劝道。
“父亲,一个天生残疾的孩子,船来到了岸边,她也走不上岸。现在,我只要治好自己的病,一个残疾的孩子,过得太痛苦了,我要健康地活在世上。”
他没有继续规劝,琉弦-萨约-阿萨尼亚确定的,没有人能改变,他这个父亲也不行。
萨约族长道:“他是他吗?”
前一个他与后一个他是不同的对象,但落在毕殇冷身上是同一个人。
琉弦道:“我会帮他,他会帮我,足矣。”
这就是因果关系,互为因果,万物之间的联系。
万物之间的联系非常松弛,但有的联系会比较紧密,而其中最紧密的联系就是生死。
萨约族长抬起头,看着乌云中隐藏着的一个身影,使用了尊称:“你呢,大人。”
对毕殇冷,对殇冷-终结-阿萨尼亚,萨约族长当然要保持尊重,这是对敌人的尊敬。
尊敬之中,有尊重,也有敬畏!
他可以改变整个永寒星的局势,当然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只是没人会想到某个姑娘将他从街道上带走。
敬畏中有个“畏”字,这是害怕。、
这个男人,有资格让大世界中任何一个人害怕,萨约族长也不例外。
他是大人物,即使沦落为了乞丐与流浪者,他也是大人物,而且是天生的至尊!
“我已经死亡很久,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活过。一年前的今天,我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便是遇到了自己的主人。不是孤魂野鬼,在这个广袤的世界上扎下了第一根锚,不再随波逐流。”
萨约族长听明白了,他称呼自己的女儿为主人,这就是态度。
两个人的立场不可动摇,萨约族长不会不了解女儿的性格,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谈判。
“杀!”
红眉长老说道:“族长,城内的居民没有疏散,我们毁灭一座城市,连累无辜者,这会给萨约家族带来巨大的影响。”
这一座城池内居住着数以百万的居民,这群老百姓是无辜的,没有一丝理由牵连进这场血腥的大屠杀,这对萨约家族是莫大的打击。
这个名声,若是处理不当,整个永寒星将没有萨约家族的立锥之地。
萨约族长道:“是的,不连累一个城市的无辜者,所以我们要把整个永寒星的无辜者置之不理。要把萨约家族的使命置之不理吗?我最后悔的是没有弄清他的真面目!”
他早该明白这个道理,能让他女儿放在心上的男人一定非同寻常,极有可能是那个人。
哎,悔之晚矣。
钢铁的洪流冲过来,超重型大炮开始蓄力,激光炮、离子炮、毁灭炮,一炮又一炮如穿破空间的神只之箭,在城外带起一道一道破灭之痕,落在城中就是一个城区化为灰烬!
万炮齐发,装甲车上的火箭炮数不胜数,头顶的战舰上有着无数的导弹发射器,所有的导弹、火箭弹同时开火,这是万炮齐发的一幕,如同灭世的烟火,宏伟壮丽。
“饱和式攻击,绝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萨约族长是这么下命令的。
这第一波试探性攻击一定要做好,消耗对方一点精神也好,神原之力的储备绝对充足,把所有的能源储备打光再说。
琉弦道:“父亲,你不了解他,我也不了解。但你忘记了古训中,当他苏醒的时候,无人可以将其制服,区区炮火算得上什么?你为什么不把陛下叫过来。”
这话太过废话。
废话不是没有道理,而是道理不言自明。
不言自明的道理,往往都是无法推翻,废话全都是知道的。
萨约族长非常清楚那个年轻人有多么可怕,但······还不够。
低估了敌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战场上往往是生命的代价。
“时空屏蔽!”
一道天幕挡住了所有的炮火,任何的攻势在这道看不见的墙壁下是如此的苍白,犹如烟火落在了钢铁的城墙上,没有引起任何痕迹。
所有的元素湍流聚集在这一道墙壁上,没有任何的光辉溅起,这道无形的墙壁将元素光辉全部吸收了进去,如黑洞一般完全不让光辉逃逸。
宇宙大爆炸之前就是一个巨大得无法想象的黑洞,在空间中不停坍塌、压缩,一个达到阈值的奇点就是宇宙爆炸的起点。
所以,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点。
当然,现在的殇冷-终结-阿萨尼亚在乌云中进入御神武装模式,很小的御神武装,但绝不是萨约家族任何一个可以比拟的。
那个光球中是一个变幻莫测的宇宙,星云密布、暗物质席卷、尘埃原始,宇宙中的至高法则在这个光球中演变,中央一个点代表宇宙的开始。
“冥宇宙!”
这个一手可托的冥宇宙落在了城市中,形成了类似宇宙创始的反应,从奇点大规模爆炸,一道无形的墙壁以光的速度扩张,宇宙创生的物质不停地洗刷这个世界,所有的军队灰飞烟灭,所有的修炼者形神俱灭,所有的奇珍异兽消失无踪,所有的战舰、装甲车、重炮车湮灭殆尽。
城市,化为虚无!
广袤达千里的平原与河川,化为虚无!
神原之力消耗殆尽,死亡。
神原之力消耗殆尽,死亡。
神原之力消耗殆尽,死亡。
······
······
琉弦道:“萨约家族会死掉一半,但你们不会死,父亲、母亲,再见。”
琉弦依然站在那座塔楼上,那座塔楼仿佛是得到了神只的庇佑,在宇宙创生的大破坏中没有撼动分毫。
这是他的领域,当然不会伤害她。
变数出现了。
虚空中出现一道日轮,这一道金黄色的日轮在虚空宇宙中散发着炽热耀眼的光辉,日轮有着无上加持的神秘伟力,居然驱散了这片冥宇宙形成的破灭境域。
光芒中钻出一个身影,如同光明之神一般,神圣辉煌,这个身影冲上塔楼,向琉弦一掌拍下!
“大长老?不好!”琉弦失算了。
南半球与北半球的联系断绝,她以为是大长老在亲自主持,从太亚城逃到南方之后没有试图冲击北方,生怕冲击失败还暴露踪迹。
可大长老居然不在太亚城,而在这!
这是何其冒险的举动。
早知如此,她与毕殇冷刚才便意识投影离开,现在待在禁地,说不定所有的东西做完了。
琉弦举起了双手,高举过头顶,头顶上出现一根一根纤细之线,那是漆黑的琴弦。
她的双手非常稳定,没有一丝颤抖。
这一托就是托住了苍天,天地无上的法则不是神圣可以逾越的。
······
······
敕日诀!
来自大长老的一掌落在了琴弦上。
转瞬之间,炽金色的侵蚀痕迹落在了琴弦上,琉弦的琴弦断掉了一根。
琉弦的神赋,这是萨约族长见过的最可怕的神赋,早已超越了天生天赋的范畴,用神之赋予来形容绝不开玩笑,有着凌驾于所有神族之上的伟力,这一根根琴弦横在那儿,不可撼动,这是凌驾于神圣之上的禁忌神力。
但大长老的一掌,打破了琉弦的琴弦,为何?
太阳蚀痕来自神圣领域之上的日轮,有着无比炙热与无比狂暴的气息。
炽热太阳气息破掉了琉弦施加在琴弦上的来自古老神迹的琴弦之声。
不是说琉弦的琴弦之声比不上日轮伟力,而是大长老的实力比琉弦要强上太多,两个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
琉弦能越过这道门槛,接住大长老全力一击而不死,非常了不起。
但任何试图穿越这道界限的,都会撞得头破血流。
可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头破血流,她昏迷了过去。
“不好!”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殇冷-终结-阿萨尼亚落下,一招落下击退了大长老,抱起了琉弦就走。
两个人无影无踪。
“亲爱的女主人,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一片虚空之地,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破灭遗留,犹如受到了数十个禁咒轰击,禁咒残留一大片一大片,这个地方很快就会成为永寒星不可涉足的禁地,比寸草不生的沙漠还要让人讨厌。
萨约族长来到了大长老的身边,把这个长老会之首给搀扶起来:“大长老,成功了吗?”
放弃了最关键的封锁,隐藏在军队中对琉弦发动致命一击,这很不明智。
正如琉弦的推断,这是放纵敌人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意味着必败无疑。
大长老冒着釜底抽薪的危险也要来此,说明是抓住了关键。
大长老道:“成功还是失败,萨约家族得碰一碰运气。”
“运气?”
“回萨约九灯塔,我们只能在萨约九灯塔内祈祷,别无他法。”
大长老推断,那个男人全力出手一次,一定引起了天道的注意。
禁雷的诛神之力,兴许会降临在他身上。
萨约-终结-阿萨尼亚失去了大小姐,一定会很危险,非常危险,生命危险!
他死了,琉弦-萨约-阿萨尼亚的生死无关紧要。
萨约九灯塔。
“大长老,若我们失败了,永寒星将会遭受巨变。”
“放心,百分之五的可能。”
“那个人百分之九十五会死?”
“是的。实际上,他一定会死,可我感觉发生在那丫头身上的事情太奇怪,所以给出百分之五的不确定性。”
“为什么?”
“那个男人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来挽救生命,可我给琉弦那丫头的创伤,三天之内是苏醒不了的。”
神圣领域之上对神圣领域之下的上位压制,不死已经是侥幸,三天的恢复期不长。
可他,没有三天的时间。
······
······
武术中有点穴,点穴练到了极致,可以一手指把石碑给点成碎块,发挥无穷威力,只要用力的位置正确,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打蛇打七寸。
大长老是阴狠毒辣之人,出手绝对是找准了目标,一棍子敲在了最致命的七寸上。
磅礴到遍及整个天地的数据流进入了毕殇冷的脑海,这份痛苦让他无话可讲,如浪涛一般,而他是囚禁在旋涡最深处的罪犯,海浪从四面八方洗刷着他的精神世界。
“神圣领域的攻势,琉弦要醒过来起码要三天,黄花菜都凉了。我真要死了吗?”毕殇冷说道。
他不怕死,从前的他不怕死,一无所有之人谈何怕死。
现在,他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东西,内心的占有欲如燎天大火,无法熄灭,他开始了怕死的心路历程。
关键不是在地上的信息洪流冲刷,而是苍天之上有一份感应。
一道又一道长白色的气流正在席卷,在苍穹的最巅峰凝结成一场呼啸狂风,电闪雷鸣,宁静的洁白之风有着超越神圣的破坏力。
这不是风,而是雷。
这是禁雷,白帝城的禁雷天池就是这股毁灭力。
不过,这一次,他承受的禁雷之力比伊魄承受的要可怕数百倍,一旦落下,一定是形神俱灭!
他的全身是御神装甲,他捧着怀中的少女,他的御神装甲上辐射出漆黑的幽光,幽光向着苍天散发着微弱却不灭的气息波动。
那道气息是不会消失的,向传说中的神罚标明自己的位置,直到禁雷神力的降临。
这是他的命运。
换成一般的时候,毕殇冷可以规避这份命运。
可现在,他使用了冥宇宙,命运主动找上了他。
命运找到他,他再也走不掉了。
毕殇冷的头颅解除了装甲,低头吻了吻怀中的女孩:“我要死了,琉弦。对不起,你失去了一切为我创造机会,我却不能给你相应的报酬,你失败了。”
琉弦的灵魂之伤不重,但起码要三天才能恢复意识。
三天,太长。
琉弦不可能救他,时间太少。
除非,有奇迹发生。
奇迹发生了。
三分钟,琉弦醒过来了。
“别怕,我帮你。”
琉弦伸出一个手指,点向毕殇冷的眉心,一道一道琴弦进入他的脑海。
毕殇冷从睿智通明的俊才变成了一个呆滞的二百五,他的意识变得虚弱,接近沉睡。
他的意识沉睡,相对应向天空散发的标识信号也消失了。
寒风萧瑟,冬季凛冽。
永寒星的北方令人战栗不已,冬季冷的可怕。
毕殇冷昏迷了过去,躺在不远处一张寒玉床上,琉弦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苦思冥想。
“为什么,我醒得这么快?”琉弦-萨约-阿萨尼亚反问自己。
三分钟的时间,她完全没可能复苏的。
奇迹?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奇迹。
一切有因有果。
她得到了“果”,谁布下的“因”。
她伤在一位神族王者的手上,要让她从灵魂受伤的状态恢复,在三分钟之内痊愈,那得是传奇境界的伟力。
整个大世界有这本领的屈指可数,这是何方神圣。
谁呢?
······
······
天寒地冻,鹅毛大雪将天地永远拖在银装素裹的景象内,这是一块巨大的白色画幕,所有的景象都在白色的画幕中过滤,植被几乎看不见,而在这个极寒禁地中有一个藏得非常隐蔽的断崖。
断崖中是一间小木屋,完全不敢想象这个人间禁地怎么会有小屋,这一幕突兀得犹如在地狱中找到了一间温馨的糖果屋。
“开门呀,开门呀,快要冻死了,求求您,开门呀。”
一名银发老者打开了木屋的大门,门外是个漂亮的少女,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呆滞的青年。
青年拉着她的衣服,依依不舍,很是无辜。
“老人家,我们是萨约神族的,我们不久前还在萨约九灯塔之中,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片雪原。我与弟弟迷路,在雪原中煎熬了好几个时辰,求老人家您让我们进去避一避雪。”
银发老者道:“好的,女娃娃,进来。”
下一刻,老者死了。
少女在房屋内找到了一点线索,后来发现了屋子的正中是九盏灯,冷笑道:“过九灯节是吗,我吹了它!”
越过这个断崖,又是一个时辰的路途,少女背着那个青年来到了北方一片大海。
走进了水墨画的世界,一派宁静与死寂,海边琼山峻岭,白雪皑皑,中央是一片漆黑的海洋,奇怪的是在零下两百度的低温中没有一丝结冰的迹象,一部分波涛汹涌,一部分宁静如镜,动与静的完美结合的艺术在这片海洋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奇异的是天空没有任何东西,海洋中却倒影着一个星球,一个尘封在海洋中的星球。
“这,没找错。”
毕殇冷复苏,从琉弦的背上跃下:“谢谢,是这。”
“只有皇族之血才能解封。”
她走到了海岸边,用琴弦割破了手腕,将自己的萨约神族之血淋进了浩瀚的黑色海洋。
那个倒影在海洋中的星球消失了,阴晴圆缺,如月亮一般从盈满变得亏缺,最终完全消失。
一股神秘之气进入了毕殇冷的身体,他不由自主进入了御神武装姿态,漆黑的装甲上出现了黑色霜晶。
“落隐黑冰,正是此物。走!”
大功告成。
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星球。
“谁!”
“找死,冥宇宙!”
“敢问阁下是谁?”
“你也找死吗?”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我的父亲。”
“你要子承父业,一起送死。”
“不,我早见他不顺眼。你知不知道,穆氏世族是大世界第一家族,穆氏的分支遍布各个势力,你杀掉了他,这一脉穆氏世族会落在我的掌控中,我对你是有利用价值的。”
“好。”
毕殇冷来到了北域,阴差阳错干掉了穆氏世族的族长,穆斯雷从老爹的手中接管了这一脉氏族。
除了穆敕锋,穆斯雷的接管家族才是最离谱的。
······
······
永寒星过九灯节的百姓何其之多,他们在九灯之前祈祷,九盏灯一盏一盏熄灭,一盏一盏熄灭,每熄灭一盏灯,他们的心凉下一大节。
萨约九灯塔第一盏灯熄灭了,第二盏灯熄灭了,第三盏灯熄灭了。
“不好,封印解除!”
萨约族长道:“我们失败了。”
大长老道:“萨约家族失败了。剩下的,我们无可奈何。萨约九灯塔是否彻底熄灭,那是永寒星所有生命的造化。”
萨约九灯塔不会熄灭,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最后一盏灯是所有永寒星百姓的希望之火。
······
······
永寒星的造化不咋地,数十年过去了,最后一盏灯终于熄灭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