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先前一整年天启帝国都陷入了半寒潮的灾难中,夏季也比往日温度低很多,特别是北冥领地与永战大地。
春暖花开,百花齐放,这是一个难得的暖春,被冰霜寒雪移植了好几个月的植物终于得到了生命活力的解放,香气比以往更加扑鼻。
雪阳山始终白雪皑皑,但是这一次同样感受到了春季生命的活力,兴许是对比造成这种改变特别显着,各种耐寒的花卉绽放出幽寒的芬芳。
原本的寒冷令它们也陷入了沉睡,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这些耐寒植物终于能从长眠中苏醒过来,散发出大自然天赋的生命活力。
一名银雪色长发的少女站在守望台上,亮银色的衣裙将她的身体裹得严实,却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很完美,模糊与清晰之间保持一个合适平衡,衬托出她的端庄与娴雅,又修饰着她冰雪女神般高贵圣洁。
这位星瀑长发美人确是尤物。
天空艳阳高照,大地银装素裹,雪阳山仍然蕴含着充沛的天地灵韵,不愧是伊氏世族赫赫有名的小灵脉,号称位于山巅的雪国。
雪阳山府邸的必经之路是一条蜿蜒连绵的小道,高大的雪林整齐地分布在道路的两侧,将这条小路的地位烘托得淋漓尽致。
雪阳山是一幅描绘着冰晶与白雪的画卷,每一笔每一划书写的都是波澜壮阔,古老某位冰雪女神的画卷,太阳是那么的美好,但是······太阳······
“少爷,您······您······还会回来吗?”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少女忍不住跪倒在地上,这个柔弱的身姿那么惹人怜惜,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忧愁,那么的无助,令男人不舍,恨不得将她捧在怀中,时时刻刻呵护。
但······敢把她当做弱女子的男人,还特么没生出来呢!
谁敢去怜惜她,不怕被砍吗?伊魄也不敢。
但敢不敢,不代表需求与否。
“少爷,我好冷,太阳光很温暖,但是不能给我充足的热度。我希望您能回来,给在黑暗与冰冷中瑟瑟发抖的我光与热······”若是有旁观者,即使是伊魄,听到这番话一定会觉得冬雪······神经病犯了。
我了个靠,这么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话,冬雪这位冰雪女王根本没有资格说出来!
它告诉她,伊魄还有生机。
唯有去那道深渊,伊魄方能有一线生机。
坠入那道深渊,象征的是黑暗与死亡。
但唯有在绝望与死亡中涅盘,饱受鬼冥寒气侵蚀的伊魄方能活过来。
获取信念之光,驱逐鬼冥寒气。
她问它这个过程需要多久,它不知道。
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万年,也许······永远出不来······
实际上,“永远出不来”这个概率是最大的,无论意志多么坚定的生命,进入那道绝望深渊都未必能获取信念之光,没有信念之光,就没法从那道深渊出来。
少爷,您死了吗?
若您死了,我就要给您殉葬。
我不愿意殉葬,所以您不要死啊。
——这三句话是玩笑不假,但内部的寓意符合实际。
伊魄若是死了,她兴许也会死。
银雪色长发少女有些迷茫,那双璀璨星眸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柔弱的一面,柔弱得不可思议。
两行晶莹如星辰的泪水划过精致的脸蛋,两道清楚的泪痕宛如泛滥的河床·····
“姐,好久不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守望台门口传来。
冬雪愣住了,转头望向守望台大门,却泪眼朦胧的,视野模糊一片,唯独看到一个大志的少年身影。
“姐,你这跪得好可爱,惹人心疼。”那个陌生又亲切少年声音蕴含着许多调皮活泼:“来来来,爱妃免礼平身。”
少年过去搀扶着她,笨拙的给她擦了擦眼泪,保持着玩世不恭的姿态:“冬雪姐,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没有我暖床,睡得不习惯啊。”
暖床少爷,这个说出来都是悲哀啊。
丫鬟给少爷暖床很正常,雪阳山这边特别奇葩,少爷给丫鬟暖床。
这位少爷肯定不介意自我牺牲一下,给冬雪姐暖床是他的荣幸,贪几口清香与嫩滑,令人惬意的不行。
暖床少爷不可耻,还是给这么倾国倾城、才貌双全的美少女暖床,舒服······
少年已经想入非非,好久没有关照冬雪姐的健康,委实是他这个弟弟的不称职。
听到这个亲切无比的调侃,冬雪冲过去抱住了他,感受着这熟悉的光辉意味。
绝不会错,绝不会错,这个人一定是少爷!
少爷回来了。
少爷终于回来了!!
“我勒个去,冬雪姐,你快要······”伊魄被勒得喘不过气,但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为什么?
伊魄拍了拍她柔软的后背,安慰着她,然后脑袋趁机埋入她的脖颈与银雪色瀑发之中,贪婪的吮吸了一下,特别神清气爽。
这是个占便宜的好时机,千载难逢。
伊魄趁着冬雪姐姐情绪激动的时候,抚摸着她柔软性感的后背,很快让她的波澜壮阔的胸部平静下来。
“别怕,我回来了。”
伊魄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固定在一个合适的距离,看着这场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
“姐姐,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嘛。还没有把你纳入后宫,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柔软的膝盖猛冲伊魄的胸膛,美少女的膝盖温润如玉,隔着裙摆也遮掩不住,但是这猛冲一下的感觉糟糕到爆。
“找死!”
冬雪知道他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分散她注意力的,担心她悲伤过度,但这话也太欠抽了吧。
纳入后宫?混账!
这就是对她的侮辱!
伊魄十四岁不到,在圣道至尊的影响下,他的发育基本结束,完全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伊魄强忍着胸膛的疼痛,蹲下身子一个娴熟的公主抱,将冬雪搂了起来,然后昂首挺胸向着冬雪的卧室走去。
“啊!”冬雪娇呼一声,赶忙抱住伊魄的脖颈。
天啊,这小混蛋想作甚,难不成真的色胆包天这个程度?不对啊。
伊魄昂首阔步走在雪阳山庄中,顺着蜿蜒的小路穿过花园,还能与怀中的美人贫一番。
“冬雪姐,你应该要对我有信心的。以我对你这么强烈的占有欲,怎么可能容许你找另外一个男人度过余生。我会玩弄你,虐待你,蹂躏你,将你囚禁在我给你铸造的牢笼中永生永世!”
去掉多余的累赘,这话的正确翻译是:你是我的,我会守护你永生永世。
伊魄从来没觉得“占有欲”这三个字是贬义词。
占有某样东西,然后随便丢掉亦或者毁坏。那不叫占有欲,最多叫变|态欲!你费尽心机占有一样东西,却不珍视它,跟心理变|态与什么区别。
“占有”是一件庄重事情,“占有欲”更是严肃的欲|望。
占有某样东西,就要为其负起责任,珍视她,爱护她。
尽到“占有”这项“自私自利”权利相对应的义务。
权利与义务相挂钩。
连承担责任的心理准备也没有,有什么资格去获取权利。
“不许说话,你是我母亲的奴婢,没有资格与我顶嘴!身为我的私有物,你唯一的选择就是顺从!”
伊魄将冬雪放在床上,脱掉她的鞋袜,扯掉她的外衣,体贴的给他盖上被子。
“冬雪姐,睡啊。我陪你。”伊魄侧身坐在床边,含情脉脉看着床上的银雪发少女,真是一个等候着睡美人苏醒的王子。
冬雪一开始不愿意,伊魄在她眼中根本就是个弟弟,还是在她怀中长大的。
当姐姐的,怎么能在弟弟的看守下睡觉?
但她真的好困,她好久没有睡好觉了,太渴望好好睡上一觉。
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冬雪下意识要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眼神懵懂的时候,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背上,然后就睡着了。
这下轮到伊魄尴尬了。
妈耶,原本是打算来这陪她,但······这个姿势算怎么一回事?
暧|昧到了极致。
难不成·····正要他陪睡啊。
那不是荒唐吗?
可是他一动不能动,背部轻轻一摩挲就会把冬雪姐吵醒。
按道理来说,这个姿势非常不舒服,但冬雪睡得特别香,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冬雪姐平日不会打鼾,打鼾说明她睡得太香。
······
······
伊霞静站在门口,看着这诡异到了令她无语的姿势,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然后默默告退。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平安回来,好歹告诉她,赶紧去伊氏世族汇报状况。
伊魄这个族长候选人生死未卜,整个伊氏世族快要乱成一锅粥了。
幸亏光晦圣魂冕下、狩猎塔塔主是伊氏世族族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只要伊魄出现,这道风波就能平息下来。
结果呢?
他回来第一件事:陪冬雪睡觉。
冲冠一怒为红颜么?
江山如画尽可抛,美女如诗,睡觉到天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