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逼问,弄得季淮南一个头两个大。
他赶紧指天发誓:“我不知道穆维维是否结婚,更不知道她有没有对象,她对于我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老领导的女儿,更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说罢,捏了捏舒云的鼻尖。
“小醋包。”
“你若是不想看到穆维维,那周末的饭局就推了,我带着你和孩子们去百货商场逛一逛,天气马上就热了,你不是说自己的衣柜里总缺一件衣服吗?星期天咱们就去买!”
他这样一说,舒云反倒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于是,哼哼唧唧地靠了过去,窝在男人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我刚才疑神疑鬼的样子是不是特别丑啊?”
“没有。”
季淮南嘴角噙着一抹笑,宽厚的臂膀紧紧揽住怀里柔软的人儿,嗓音微沉:“我媳妇这么在乎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出来,千万别憋着,咱们都长着嘴呢,没有缝上。”
这话说得舒云噗嗤笑起来。
“你就会哄人,周末的饭局准时参加,我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农村媳妇。”
“行,听我媳妇的。”
*****
很快就到了周末。
季淮南带着舒云和三个孩子一起去穆家,路过一家茶庄的时候,舒云特意买了包装精美的茶叶,还去供销社买了水果、麦乳精之类的礼品。
一家五口去了穆家。
开门的是穆维维的母亲,方兰,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着季淮南的眼神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样欢喜,可等到目光扫到跟在季淮南身后的舒云时,笑容顿时减少了几分。
待看到三小只后更是吝啬得一丝笑容都没有了。
“方女士。”
季淮南的声音将方兰的思绪拉回,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重新浮起笑容,热情地招呼着几人进门,一边朝客厅里喊:“老穆,淮南来了。”
没等穆师长说话,穆维维噌的一下就窜了过来。
“淮南哥,你来啦!”
季淮南淡淡点头,揽着舒云的肩膀往里走,舒云手里还牵着乖巧可爱的小满,阳阳和小海兄弟两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没有丝毫胆怯,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这三个孩子一看就被教养的很好。
穆师长满意地点头,招呼几人坐下说话,然后冲着兄弟两个招了招手,道:“来,到穆爷爷这里。”
说罢,他仔细端详小哥俩。
“嗯,像你们的父亲。”
他带过的两个最出色的兵,一个在他的面前正襟危坐,另一个却已长眠于烈士陵园,可惜了,那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忆起往昔,穆师长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季淮南陪着他说话,舒云则是被穆维维和方兰母女两人团团围住,尤其是方兰,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之前听女儿说起舒云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
一个村姑能翻出什么水花。
可今日一见才发现,这姑娘实在是长得太过耀眼,若是普通的漂亮倒还好,关键是她漂亮得过了头,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矜贵气质更是无人能比。
这样一来。
自己的女儿跟人家站在一起就被比了下去,活脱脱被衬托得像是个驴粪蛋儿。
“小舒,听说你在复习考大学?”
舒云落落大方地点头,语气镇定,豪不露怯。
“对,马上就参加高考。”
听她这样说,方兰内心鄙夷,一个乡下来的村姑,真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还参加高考,吹牛都不打草稿。
“小舒,你是农村出来的吧?”
“这高考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有多少从小长在城里的年轻人都考不上,淮南这么优秀,你只需要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了呀,费那个劲干嘛。”
确实,无论什么年代,高考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可她舒云就是有这个自信,一定能通过这架独木桥。
“方女士,您说得对,高考确实不容易,可正因为不容易才有挑战性,更何况淮南优秀,作为他的爱人,我也不能落后呀。”
说话的时候,她脸上带着淡笑。
笑起来格外漂亮动人。
方兰不禁在心底叹息,从这几句话就能看出来,眼前的女孩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农村姑娘,看来啊,自己女儿想要把季淮南从人家手里抢出来的难度不小。
她干笑两声。
“年轻人能进步是好事。”
一听舒云还要考大学,一旁的穆维维有点忍不住了,自己都没上过正儿八经的大学呢,凭什么一个村姑敢考大学。
霸占了淮南哥还不算。
还想要考上大学更配得上他!
不过转念一想,她心里一喜,若是舒云真的能考上大学,到时候她去外地念书,自己不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时不时出现在季淮南面前,隔三差五的送温暖,还愁他不动心?
就这么办!
思及此,她一反常态地笑着鼓励舒云,一定要努力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最好被大学里的男生迷了眼,主动离开季淮南。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自己父亲重重咳嗽了一声。
穆师长皱着眉,妻女这是怎么回事,拉着人家问个不停。
恰好这时保姆做好了饭,一行人入座,接下来的一顿饭倒也吃得顺顺利利,饭后,季淮南几人告辞。
等他们一离开。
方兰就叹了口气:“我看出来了,淮南很在乎他这个农村娶的小媳妇,怪不得说男人都喜欢比他们年龄小的,我还以为季淮南是个例外呢。”
这一晚上,季淮南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舒云。
虽然他也没少说话,可注意力一直在舒云身上,给她夹菜、照顾她吃饭,动作自然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不似作秀。
反倒像是做惯了一样。
穆维维心里也不好受。
原本还以为两人是包办婚姻,没什么感情的搭伙过日子,可人家夫妻间的相处真正展现在她眼前的时候,那股旁若无人的亲密劲,仿佛周围所有人都是第三者。
太让人嫉妒了!
只有穆师长满脸欣慰。
“以前我还觉得淮南性子冷,对女同志没有耐心、不闻不问,我还以为他对谁都那样,现在看来完全不是,根本就是之前没有让他心动的人。”
这话无异于在穆维维心上再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