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南吃到了饺子,是在医院吃的。
这次任务顺利完成,不过他和季淮北都负了伤,两人一起在京市的部队医院养伤,他伤得不严重,差不多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
季淮北伤了腿。
医生说后期需要时间恢复,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甚至一年,可把季淮北给郁闷坏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一天里有二十三个小时都在床上,偶尔出去透透气都得坐轮椅。
“你就消停点吧。”
季淮南靠着床头,头上缠着纱布,胸口也裹着厚厚的纱布,护士正在给他换药,年轻的小护士脸蛋红扑扑的,羞涩得连头也不敢抬。
这可是战斗英雄啊!
她们年轻未婚的小护士,正是对英雄主义崇拜的年纪,谁不想近距离接触战斗英雄,因此换药这种工作都要争着抢着来,今天轮到她了。
可得好好表现。
万一能和战斗英雄开展一段美好的恋情呢?
“季同志,疼吗?”
小护士的声音娇滴滴的。
季淮南愣了一下,随即冷下了脸,周身萦绕的气息瞬时间寒了下来,吓得小护士白了脸,换药的手都开始哆嗦了起来,一换完药就赶紧走了。
逗得季淮北哈哈大笑。
“我说二哥,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招小姑娘,这要是让我二嫂知道了,她肯定得收拾你。”
季淮南:“……”
他警告地看了季淮北一眼,道:“你二嫂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她人美心善,心胸宽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可爱的小仙女。”
季淮北牙都给酸倒了。
这爱情的酸臭味,熏到他了!
时间脚步不停。
半个月后,季淮南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收拾东西准备出院,这次部队批了一个月的假期,上回走得匆忙,出任务的时候也不能和外界联系,不知道家里是否一切安好。
此刻,他已经归心似箭。
季淮北也想出院,趁着出去透气的功夫,他去了医生办公室,一阵软磨硬泡后,磨得医生终于同意他提前出院,但前提是回去以后尽量卧床休养。
就这样,兄弟二人踏上了回乡的归途。
京市离大河村开车大约六七个小时的路程,部队特意派了人送他们,等到了村口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
整个大河村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今天恰好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县城里有花灯,村里不少人都准备去看热闹,一出门就看见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再看坐在车里的人。
赫然是季家兄弟两。
大家伙纷纷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
“淮南回来了。”
“哎呦,淮北可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这次回来是不是要把婚事办了?”
乡亲们都很热情。
季淮南含笑点头,等到下车的时候,他先下来,然后从后备箱将轮椅拿下来,之后才去后座将季淮北扶着坐上轮椅。
大家一看傻眼了。
这咋还坐轮椅了?
难不成腿废掉了?
没人敢问,要多没眼力劲才会去戳人的痛处,赶紧寒暄了几句就走了,没过多久季家兄弟归家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河村。
许娇娇得到的消息的时候心里一喜。
她的未婚夫终于回来了!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许母说——季淮北的腿废了。
“他成了废人了!”
“你还要嫁给他吗?”
“赶紧退婚,嫁给个废人,他怎么给你幸福!”
许娇娇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另一边。
季淮南推着季淮北进了家门,一进门,三个小崽子先是齐齐一愣,随即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兴奋地喊着:“二叔,三叔!”
“快过来,让三叔好好看看!”
季淮北同样激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三个孩子了,小家伙们都长大了,叔侄四人亲热得不得了,季淮南则是四处寻找舒云的身影。
楼下这么大动静。
难不成是没听见?
她男人回来了,也不出来稀罕一下?
“宁宁,你二嫂呢?”
“二嫂去县一中参加模拟考了,应该快回来了,二哥,你们回来咋没给家里发个电报,二嫂天天念叨你呢。”
高三开学早。
正月初十就已经开学了,一开学就经历了两场考试,舒云在家自学,可学校的大小模拟考试必须要参加,季康海霞申请的教职工宿舍也批了下来。
今天早上刚搬走。
“二哥,三哥,我去给你们做饭吃吧。”
季淮南没心思吃饭,眼看着天快要黑了,他抬脚就往外走,小媳妇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他出去接她,幸好从县城到大河村就一条路,不至于走岔。
“你们先吃,我去接你二嫂。”
天寒地冻的,靠两条腿走路肯定不行,季淮南先去了一趟运输队,他不在这几个月,运输队的大事小情全部交给了郑双明管理。
郑双明是个实诚人。
将运输队打理得井井有条,看见季淮南突然出现,他惊喜地笑了出来:“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我去买酒,咱们哥俩好好喝一顿!”
“改天再喝。”
季淮南急着见媳妇,哪里顾得上喝酒,拿了卡车钥匙,直接开车往县城的方向走,雪地路滑,卡车开得也不快,经过一处小树林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路边停了一辆三轮车。
正是他给舒云买的那辆,车上还放着包裹,可舒云人却不见了,孤零零的三轮车独自停在那里,莫名有一种凄凉感。
不安油然而生。
季淮南跳下车,几乎是飞一般奔至三轮车旁,他观察了片刻,循着雪地上的脚印进入树林深处……
林子里。
马文西猴急地脱着裤子,看着躺在雪地失去意识的舒云,嘿嘿淫笑两声:“小美人,快让哥哥好好疼疼你,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勾得哥哥吃不香睡不着!”
上次被季淮南狠揍了一番的痛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他就想尝尝天鹅肉,吃掉眼前的小媳妇,勾得自己茶不思饭不想,今天必须把她办了,自己刚才蒙着面,舒云一定没看见自己的脸。
就算看见了又如何。
自古以来,女人吃了这种闷亏,哪里还敢大肆宣扬,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