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说完这番话。
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才折服了。
满脸堆笑地看向马局长,心里沾沾自喜,等下了班回家得好好跟自己男人显摆一下,省得他总是说自己不会说话。
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
“马局,我先工作了。”
马局长哼笑,上一秒脸上还带着笑,下一秒直接收了笑,一张脸黑沉沉的,仿似山雨欲来。
“小王!”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颠倒黑白的能力这么强啊,你当我瞎了还是当这些人民群众不存在?上班时间喝茶聊天,故意刁难群众,你对得起头顶为人民服务那几个大字吗!”
“怎么,办个结婚证还得求着你?”
小王傻眼了。
她愣怔几秒就赶紧摇头,除了摇头,多余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上班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局长发这么大的火。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闯了祸。
可惜,晚了。
马局长很生气。
后果非常严重。
“早就有群众反映,来民政局办事,某些同志脸拉得比驴脸还长,本职工作都干不好,那就不要干了,直接回家种红薯去吧。”
他是军人出身。
说话比较直,眼里也容不得沙子,办事更是雷厉风行。
直接停了小王的职。
“停职回家反省!”
晴天霹雳!
小王两眼发直,恨不得一头晕死过去。
这一停职想回来就不知道何时了,国家单位,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没了,坑还在,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另一个萝卜顶上。
等她反省完再回来。
直接就被边缘化了。
说不定只能干后勤。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就哭了。
悔得肠子都青了,好端端的,发的什么疯癫去找舒云的麻烦,现在好了,人家一点事没有,反倒是自己玩完了。
舒云一点都不同情小王。
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前要三思而行,想一想自己能否承担得起后果。
很显然,小王承担不起。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这边,马局长亲自给舒云和季淮南办理了结婚证,临盖章的时候,他故意乐呵呵的打趣:“这章一盖下去,你们的婚姻关系可就属实了,我盖了啊?”
“盖吗?”
季淮南眉眼柔和,转头看向身旁的舒云,将主动权交到她的手里。
舒云也没犹豫。
“盖!”
说罢,她伸出手,主动牵住季淮南修长的手,甫一触碰到他的手指,男人就反应很快地反客为主,牢牢地将她的手嵌入掌心。
马局长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眼里涌上笑意。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
大家都在背地里猜测着铁血冷漠的全军体能标兵到底会找什么样的媳妇,没想到,最后被一个娇娇软软的小丫头拿下了 。
差了十岁。
老夫少妻,季淮南的福气不浅。
啪得一声。
他用力往结婚证上盖了两个鲜艳的大红章,笑着递了过去,祝福的话就不说了,之前吃喜酒的时候早就说过了。
领完了结婚证。
季淮南和马局长告别,带着舒云走出民政局。
回去的路上。
舒云回想起马局长太阳穴处那道长长的疤痕,就好奇地问:“季大哥,马局长和你是战友吧,他脸上的伤是出任务的时候留下的?”
“嗯。”
季淮南淡淡应了一声。
他让舒云走在马路内侧,自己走外边,一边走一边简单地说了一下马局长的情况。
“老马叫马爱国。”
“他这个人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对国家怀有诚挚的感情和高度的忠诚,后来因伤退役,服从安排到 民政局工作,不过,家庭并不幸福。”
舒云静静听着。
原来马爱国的妻子患了急症,那个时候恰逢他在外出任务,硬生生忍着没有回来,等任务结束回家,看到的却是一座孤坟。
从此以后,马爱国没有再娶。
至今单身一个人。
舒云没想到看着粗犷的马爱国竟然有如此深情的一面,此时此刻,她心底油然而起一股敬意,哪有那么多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砥砺前行罢了。
国泰民安的背后。
是无数人的默默付出。
******
另一边。
小王哭唧唧地回到家。
添油加醋地将民政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还将舒云骂了一顿,听得她男人大呼解气。
“媳妇,你做得对。”
就冲舒云抛弃沈雨生的无耻行为,在她领证的日子给她添点堵怎么了!
“媳妇,你别急。”
“我现在就找沈雨生,把这事告诉他让他高兴一下,你那破班不想上就别上了,反正也没几个钱,等过几天,让沈雨生给你找个好单位,整天坐着喝茶的那种。”
说罢,他就兴冲冲去了沈家。
“雨生,我媳妇给你出了口恶气!”
沈雨生胡子拉碴的斜靠在沙发上,闻言,淡淡地掀了掀眼皮,明显不太感兴趣样子。
“少卖关子。”
小王男人嘿嘿笑了两声,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家的摆设,洁白的墙壁、亮得照人的地板,还有高档的家具和高级电器,看着就豪气十足。
沈父身居要职。
沈雨生本人混得也不差。
自己巴结着他,日后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于是就把自己老婆如何刁难、羞辱舒云和季淮南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原本以为沈雨生会大呼快哉,哪成想直接黑了脸。
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老子喜欢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轻贱,赶紧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小王男人差点石化。
这……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天差地别!
沈雨生恼了。
那他媳妇的工作怎么办?!
对此,舒云一无所知。
她和季淮南搭村里的顺风车回家。
开着拖拉机的是村长。
他去县城拉化肥,除了化肥顺带拉人。
季淮南坐在村长旁边的位置,舒云就跟几个大妈大婶一起坐后车斗,化肥的味道略微刺鼻,一路上她都屏着呼吸,默默地看着路边的风景。
可那些婶子大妈们对她很好奇。
她们知道两人去民政局领了证,先是说了几句道喜的话,然后就聊起了村里的八卦。
“我们家隔壁那个小媳妇,一到晚上就嗷嗷叫。”
其他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咋叫啊,是不是被男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