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潭北皱起了眉头,“不要这么说。”
林臻臻将仅剩的一只耳机塞回耳朵,偏头看向窗外。
之后的几个小时,她都将潭北视为空气,虽然不争不吵但也不理不睬。
她快速地吃完晚饭,就上了楼,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但当林臻臻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出门的时候,潭北正站在她的房间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的。
“你干什么?”
她看见对方从自己的校服兜里拿出那张名片,慢悠悠地撕碎了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帮你清理一下。”潭北无视她那可以杀人的眼神,温声道,“不要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放在自己身上。”
林臻臻刚刚洗了头,长发湿哒哒地垂在腰上。
潭北见状,拿起一旁的浴巾包裹住她的头,双手用力,细细地擦拭着。
霎时间,两人亲昵得宛如爱人。
林臻臻偏头,躲开了他的动作。
“出去。”
“真真。”潭北伸出手,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怎样才能不生气了?”
“出去。”
林臻臻冷冷盯着镜子里的他。
潭北侧颜锋利坚硬,仿佛一柄可以轻易划伤皮肤的利刃。
可他最终还是收起了自己的锋芒。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以潭北的示弱告终。
离开前,他还特意嘱咐道:“头发吹干了再睡觉。”
【宿主,你们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卡在最后一点醋意值这么多天了毫无进展。】
林臻臻却不慌不忙,她点开了脑中的商品兑换栏,用贡献值兑换了一袋迷药。
【你要迷药做干什么?】
【用它来作为破局的引子。】林臻臻轻笑道,【还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做。】
......
在林臻臻的强烈抗议下,她每天还是能正常活动,有课的时候上课,没课的时候逛街。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宁氏已经经历了一轮大换血。
潭北不仅拉到了新的合作伙伴,还签下几个大单,宁氏股价起死回生。
不仅如此,他还用极其强硬的手段将董事会的一些顽固分子踢了出去。
公司上下都说宁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养了宁真这个草包,原本以为基业将塌。
没想到天降神通,来了个潭北,帮他稳固住了一辈子打下的江山。
可也有少部分人等着看笑话,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那野狼崽子养不熟的话,咬人可疼呢。
林臻臻这天回家,突然发现工人正在往屋子里搬运着桌椅。
“为了庆祝潭少爷正式上任宁氏的总经理,明天将要在庄园里举办宴会。”
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
【系统,我之前让你帮我做的事情,完成得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放心,做得天衣无缝,哦不,故意留了一条小缝,保证男主能发现。】
林臻臻满意地点了点头,推开门,抬眼就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条裙摆巨大的晚礼服。
从肩头到裙尾,全部镶嵌着星星点点的水晶,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一眼能看出这比上次她穿的那条,要更美,也更昂贵。
裙子旁边留着一张卡片,潭北的字体劲瘦有力:为明天准备的小裙子。
当天,潭北又是彻夜未归。
第二天林臻臻起床之后先去了疗养院,将虚弱的宁雄接回庄园。
自从住院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很多时候都要依靠护工,用轮椅推着他行动。
但在这样重要的一个日子,宁雄坚持要自己站着走进宁家大门。
林臻臻乖巧地挽着他的手臂,实际上承担了他身体大部分的重量。
“真是的,到底有完没完。”一个打扮艳丽的美妇人拿着精致的手提包,站在门外,语气不喜。
林臻臻见状问道:“那边怎么了?”
“客人们对繁琐的安保程序有些不耐烦。”
【因为最近有小批反对男主的人,成功躲避了他的追捕,还逃窜到了国内,所以他特意加强了宴会的安保。】
【那白顷风?】
系统得意地哼哼两声:【放心吧,他已经混进来了】
既然如此,林臻臻也就放心了。
她将宁雄带去休息,自己回到房间,驱散了一屋子的妆发团队。
林臻臻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快速画了个淡妆,长发盘起,再换上那条重工得有些浮夸的晚礼服长裙,居然也有了一种神奇的和谐美感。
林臻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即使只是略施粉黛,依旧掩盖不住她五官天生的精致和浸到骨子里的贵气。
美人,就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
“小姐,宴会快要开始了,潭少爷请您下去。”
林臻臻提起裙摆走出房门。
还是那道旋转楼梯,只是这次没有聚光灯,没有轰鸣的掌声,甚至宴会的主角也换了个人。
但她还是挺直了脊背,宛如骄傲的白天鹅。
所有人都在笑着、观察着周围,少部分人匆匆一瞥后,眼中依然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只是那目光不再为她停留。
全场只有潭北一个人,眼神始终追随着她。
就算隔得这么远,林臻臻依然能感受到他眼中浩瀚如海的深沉,和有些疯狂的占有欲。
被他盯了一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林臻臻端起路过侍者盘子里的一杯饮料。
尝了一口才发现,原来是果味的调味酒。
她赶紧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吐掉,然后吹吹风冷静一下。
回来时,潭北已经结束了简短的发言。
他走下台,无数上流人士立刻围上去,急切地想和他攀谈。
宁氏这次不仅活过来,还带上了更强大的势力,所有人都眼红潭北手里能有这样的资源。
不止是男人,周围还有不少年轻女士,她们眉目含情,正暗自较劲。
一个长相如此优越的商界新秀,确实值得各家名媛暗自使劲,争抢一番。
林臻臻觉得没意思,她跟这些人又没什么话题可聊,于是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着,闭上眼睛,在脑子里盘算着等会儿的计划。
突然,眼前一道阴影罩了下来。
潭北坐到她身边,不少人顺着他的身影也看了过来。
会厅里适时响起了圆舞曲。
“要不要和我跳舞?”
“嗯?”潭北转头看她,看见了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
么多天以来,这还是她对自己展露的第一个笑颜。
“我不会跳舞。”
林臻臻直接起身,柔若无骨的手牵引着他,一步步走向舞池。
她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掌。
女孩抬眼看他,眼中仿佛含着星辰,那温热、带着沁香的气息喷在他的下巴上。
“我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