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的林臻臻后背一凉。
对方不求谋财,是为害命。
如果宁雄带着现金赶过来,就真的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难道自己注定只能刷新重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空气里远远飘来一股酒精的味道。
男人推开车间大门,手里还拿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宁雄,苍天有眼,哈哈,今天终于抓到你了。”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得不知所云的醉话。
“为什么宁雄的女儿就能长这么大,我就这么断子绝孙了?都是因为宁雄那个混蛋,我们老张家三代单传啊!”
在他绝望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你是不是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那声音空灵、渺远,仿佛来自天际,带着让他无法抗拒的力量,莫名想要回应她。
“是的,我想要孩子,但是我不能......都是因为那场事故。”男人自顾自说着。
林臻臻咬紧牙关,将喉咙里源源不断上涌的血水又咽回去,继续说道。
“我能帮你,你过来。”
男人真的如同失去思想的木偶一样向她靠近。
“对,就是这样,帮我把眼罩摘了。”
男人伸出手,一把掀开她眼前的黑布。
剧烈的强光刺得林臻臻眯起了眼,她睁大眼睛,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极力开展“惑”。
“你不是说过,冤有头、债有主,伤害你的是宁雄,和他女儿没有关系。”
男人直直看着她琥珀色的猫瞳,呆愣地重复着这句话:“冤有头、债有主。和他女儿没有关系。”
林臻臻深吸一口气,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所以,放我走。”
“没错,放你走。”男人附身解开她手腕上的绳结。
就在他将手伸向脚踝时,变故陡生。
“你们在做什么?”
林臻臻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边。
他五官因愤怒而扭曲,手里拖着一把巨大的西瓜刀。
“你居然敢背叛我?”
男人如梦初醒,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有!”两人厮打在一起。
虽然林臻臻的双手已经得到自由,但她手脚僵硬,根本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惑”原本必须借助眼神接触才能开展,但她的双眼被蒙上,所以林臻臻只能选择将“惑”暂时转换成另一种能力——“言灵”。
能力间的转换需要巨量精神力作为媒介,再加上她被中途打断,能力反噬。
林臻臻现在就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她躺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看着那个带着浓厚杀意的身影越来越近。
视线渐渐模糊,林臻臻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后,林臻臻被拥入一个怀抱。
扑入鼻中的,是带着淡淡的木质香混合着青草的味道。
林臻臻挣扎着,用尽全力想看清来人的模样。
半晌后,她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
潭北看着眼前的女孩,脸色苍白入纸,嘴边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气若游丝。
他的手有些颤抖,想要去探她的鼻息。
没想到她将手轻轻覆了上来,温柔划过他的手心,姿态里满是依赖。
“你怎么来了……”
潭北弯下身子,轻声安抚:“别害怕,我来了。”
林臻臻双唇一张一合,她的声音很轻,却执拗地不断重复着两个字。
潭北听了很久,才分辨出那两个字。
“周……乾……”
【醋意值17/20】
*
林臻臻缓缓睁开了眼。
【宿主,你醒了。】
【我重启跳跃到哪个剧情点了?】
【你活得好好的,还在原本的剧情中】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惊动了对面沙发上的白顷风。
“真真,别乱动,我去叫医生。”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林臻臻陷入了沉思。
【昏迷前,我好像看到了周乾】
【不可能!我已经说过了,一个小世界里的角色不可能出现在另一个时空。】
不管林臻臻怎么追问,系统都一口咬定了那不过是她在濒死状态下产生的幻觉。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将她团团围住,对她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真奇怪,宁小姐身上并没有伤处,那为什么会吐血不止呢?”
“你们不是a市最好的医生吗,这么久了怎么连病灶都找不到!”
林臻臻这才发现,白顷风此刻面容有多狼狈,看起来像是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一样。
“我没事。”林臻臻出声,她笑着撒娇,“白哥哥,你一个人陪陪我吧。”
“好,真真。”白顷风坐到她身旁,“吓坏了吧。”
林臻臻摇摇头,问道:“爸爸呢?”
白顷风叹了口气:“宁伯父因为惊吓过度,高血压犯了,不过你放心,现在没有危险。”
林臻臻只好点头,她追问道:“我是怎么获救的?”
“我和警方赶到的时候,绑匪刚刚内斗结束,两败俱伤,你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里,我当时心跳都快停止了,谢天谢地,你还有呼吸。”
白顷风表情凝重,没有将现场匪徒乱斗场面的血腥详细描述出来。
“内斗?”虽然记忆中两人确实打了起来,但她明明看到有一个人朝自己走过来了。
“是你抱的我?”林臻臻有些失望,“当时现场没有其他人吗?”
“当然没有。”白顷风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事。”林臻臻笑了笑,“白哥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醋意值18/20】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她又怎么了?
林臻臻不明所以地看向病房门,潭北正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两人。
“小北你来了。”
潭北缓缓走近,清冽如水的眸子里多了一缕难以捉摸的异彩。
他打开手中的饭盒,自然地将勺子伸到林臻臻嘴边。
“我猜你肯定想念张婶的手艺了。来,张嘴。”
香气扑鼻的肉粥就在嘴边,林臻臻看着他,耳边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大郎,喝药。
白顷风微微皱眉,伸手来拿餐具。
“还是我来喂吧。”
可是潭北的手稳如磐石,他看不也看对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公司事务繁忙,还是我来照顾宁真吧。”
结果下一秒,白顷风的手机铃声就如同催命符咒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