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已经肯定一上来就死定了的莫惊云感觉不可思议,自己难道能晚死一会?
只是,这问题已经明着问了,那他就不好再隐瞒了。话没说开,一切都是有回转余地的,话一说开,还是老实点吧。再说了欧阳幻祎也不傻,不好糊弄。
“是的,一开始我也是惊到了,莫名其妙的小白就喜欢上了一个人。至于那个人……”
莫惊云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欧阳幻祎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又拿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说。”
郁闷。
“是……南明的靖王世子宋远文。”
“宋远文?”欧阳幻祎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脸上罕见的居然有点点微笑,就是看起来有点诡异。
“这个人我知道,宋廷辉的儿子,云霖的徒弟,混世魔王一个,现在应该是靖王了吧。”
莫惊云真想把额头上的冷汗抹掉。“好像是这样的。”
欧阳幻祎点了点头,再不说话了,继续喝着他的茶,让莫惊云自己一个人胆战心惊去。
也不能怪他这么胆战心惊,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这些苦衷的来源也全都是当年江湖之间、江湖与朝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黑历史。
话说之前江湖与朝廷的一战,导致江湖与朝廷各自为治,谁也不占谁的地盘,老死不相往来,通婚也是不可以的。
紫阳宫素来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难免会隐藏一些秘密,所以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暗度陈仓也不会被发现,所以就和西司皇室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姻亲关系。
加之西司皇室有将不成器的皇子逐出皇室的这个死命令,那些人虽然身为皇子不咋地,却在别的方面给紫阳宫很大的助力,故而与这样的皇子在一起的紫阳宫女子并不在少数。
剩下在外零散着的也不少,比如说叶枢的母妃贺玉琳,她就是紫阳宫的直系后人玉琳,其父姓贺,所以以贺玉琳的名字出现在恭王府。要不是有这样的出身,她怎么可能嫁给当时还是蓝仙山少主的恭王世子叶真。
但是紫阳宫有一条铁律,绝对不和凌霞宫结亲,绝对不和南明靖王府有瓜葛。
凌霞宫他们还是知道的,玉玲珑掌门和南宫云央尊主的过往导致的。但是后者靖王府他们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南明靖王府排除在外。
他们肯定是不知道了,那一任的掌门惊讶的发现靖王府其实就是凌霞宫在朝廷的掩饰身份,鉴于之前玉玲珑掌门下过死命令不许与凌霞宫结亲,为了彻底的秉行玉掌门的旨意,就立下了这么一条门规。
到了现在,这些无非就是一堆严苛的门规,谁还去追究原来这些坑爹的门规是怎么来的了,只知道遵守执行而已,莫惊云也是。
宋远文的身份他是心知肚明的,甚至很欣赏这个逍遥自在却对玉小白特别好的混世魔王,但是门规不能打破,二哥又是特别尊重紫阳宫这些坑爹规矩的人。
现在欧阳幻祎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根本就没法猜,只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无比的发愁。
“啪!”一声瓷器猛烈冲击木制品的声音,欧阳幻祎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脸色冷厉。
“莫惊云,别想瞒着我,小白为什么会受伤!”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全都没了,一瞬间面如死灰。
“二哥,你……怎么会知道的。”
欧阳幻祎的脸上满是怒气。“西司皇室直系都会读心,但你别忘了,我带着胡人的血统当上幻月亲王是什么原因!心意相通可不仅仅是对自己爱人的。”
莫惊云傻眼。“不是自己的爱人也行?二哥我再皇宫的时候不学无术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啊。”
欧阳幻祎恨铁不成攻外加生气额的指着他,手指是颤抖的。“你,我,算了,咱们俩的账后面再算,先让我去看看小白。”
莫惊云沉默的点点头,耷拉着脑袋带着欧阳幻祎去白湘阁了。
北苏帝都上京。
招亲正是结束已经有整整七天了。七天,是一个好日子,也是北苏皇向天下公告,宣布最后驸马这个位置花落谁家的时候。
虽然南明太子上官亦枫夺魁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上京,还有西司、南明的贵族圈子了,但那些都是民间非法渠道,官方渠道是这一次,并且还会宣布婚期之类的,更加的详细。
这天一早,上京各处官方公告栏上都贴上了超级大的告示,并且是用红色镶边的纸,透露着喜气洋洋的感觉。
百姓们是喜欢凑热闹的,看着告示贴出来了,全都扎堆往前靠去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甲:“上面写的啥呀,老汉我不识字啊。”
乙:“还看啥呀,不就是南明太子赢了吗。”
甲:“不对不对,我看着那老长来,还写了些啥呀。”
乙:“这有啥难的,吕秀才不是在那吗,给大家伙读读不久完了吗。”
丙:“对对对,咱们这就吕秀才识字。秀才,赶紧给大家伙念念呗。”
不情不愿上阵的吕秀才,非常不情不愿的念着,念到后面就像是发现了宝一样,激动的不行。然后,念的没声了,听的更是鸦雀无声。
突然间。
甲:“哎呦我的娘来,再等个两三年,公主殿下都得二十五的吧。”
丙:“二十五咋了,我家妹子二十六了都没嫁出去来。”
甲:“你那是什么身份,人家公主又是什么身份,比得了吗。”
乙:“我还听说了啊,皇上对于公主晚点出嫁还是挺开心的啊。”
甲、丙:“你咋知道。”
乙骄傲。“嘿嘿,我有个远方表格在宫里当侍卫,刚才他偷摸告诉我的。”
丙:“吃独食啊,伙计们上,揍他!”
最终结果和出嫁在两年之后在民间以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传开了,上层圈子中可是出现了不少得到非议,尤其是南明,已经快炸锅了。
北苏皇询问宋远文该怎办,谁知道这小子就是把腿放在桌子上坐着,一边啃水果一边大大咧咧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北苏皇:……
想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