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晚抬眸看着王奚言。
这人看起来的确不靠谱，但他是张九秋被罚去长平寺的时候，第一个去陪她的人，也是三番两次提醒过张九秋的人，说他不靠谱，可关键时候，又能够注意到别人没注意到的东西。
这种人，藏得很深。
所幸目前看起来他没什么恶意，而张九秋身边恰好需要一些朋友，李不晚也就没动他。
他一本正经盯着对方：“为什么，我不能喜欢？”
“非要是吃饭斯文的才行？非要是笑不露齿的才行？没这个道理吧？”
“姐姐这么漂亮，这么有趣，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他说完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张九秋的方向，她正在撑着下巴神游天外。
真可爱！
“太快了。”
王奚言吐出这三个字，静静地盯着李不晚的反应。
他的喜欢来得太快了，就好像是蓄谋已久的一场骗局。
而且他好奇的是为什么是张九秋？
她除了吃饭张着血盆大口，用上古神剑切菜劈柴，喜欢嗖的一下窜树上，笑得时候能看到她嗓子眼……之外，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况且，你有许多的理由留下，但你偏偏要与她结契，这要是传出去了，可能你的仇家会转来追杀她，她死了，你也活不成。”
“不让别人知道不就是了。”李不晚说。
王奚言嗤笑一声：“妖王还能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李不晚想了很久才回答：“没有，但我能及时赶到她身边。”
这是他能想到保护她的最好的办法。
王奚言点头：“所以为什么是她？”
“缘分。”
“……”
随后他又问：“你们妖王是不是很有钱，一个凤凰血洒洒水而已，我能再拍一个吗？”
李不晚：……
“不能。”
“为什么？”
“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但可以是大风刮走的。”
“……”
张九秋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在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小组里面问了一圈，终于问到了这个人的传音玉铭文。
【吃我一巴张：美女晚上好！】
下一秒，传音玉提醒：您已不是对方的好友！
张九秋：……
她又加了一遍。
【吃我一巴张：美女晚上好，我不是坏人，我是张九秋。】
【曲：你谁？】
【吃我一巴张：就是那个七星大会里面跟你商量找完东西再互砍的那个。】
【曲：什么事？】
【吃我一巴张：找你帮个忙。】
张九秋把传文发过去之后，耐心等待对方回复，就看到王奚言和李不晚一本正经地谈什么，张寻文在不远处骂骂咧咧。
她仔细听了一耳朵，发现张寻文骂的是：“这小子肯定趁我不注意跟老大套近乎！真的是好狗的一个人%*@%%@#@！#%￥”
张九秋：……
耳朵脏了。
她选择继续看楼下的拍卖品。
上一件拍卖品刚以一万块灵石成交，看得张九秋是瞠目结舌。
紧接着下一件拍卖品上台，她才发现，是上次遇到的那个笋子精。
“统子，男二怎么身世这么凄惨？还沦落到被拍卖的地步？”
系统：【嗨！要不说他是病娇呢，都是童年不愉快的经历造成的。】
“那他现在病娇吗？”
系统翻了翻书：【可能还差点火候。】
“意思是说他被买了还是过得很凄惨？”
【不止如此，买他的人还会折磨他，什么关小黑屋啦，让他出去虐杀其他妖族啦，亲眼看着自己的同类被杀啦……】
“买他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张九秋不解。
系统摊手：【无非是大病娇想培养出一个小病娇。】
张九秋“咦惹”了一声，抱着手臂搓了搓。
“要不让李不晚买回去吧，妖王不得管管吗？”
系统扶额：【人间的皇上看到卖孩子也无能为力啊，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全部。】
张九秋撑着下巴：“能救一个是一个吧，至少他的童年里少了一份黑暗。”
【要是他因此缠上你了怎么办？他缠上女主就是因为女主曾经救赎过他。】
“所以我让李不晚去啊，就算李不晚被缠上了，他应该也打不过吧……”
系统：……
你小子坑人有一手的。
说干就干，她冲李不晚招招手：“晚晚，过来。”
王奚言看着他屁颠屁颠就过去了。
他在心里“切”了一声，瞧你那不值钱的样！
“这小孩能买吗？”张九秋指了指楼下的笋子精。
李不晚顺着看过去，发现是上次抓她衣角的小乞丐。
他有些不高兴：“能，但是姐姐为什么要买他？”
“我看你没手下，他看着挺合适的。”张九秋开始胡编乱造。
李不晚更加不高兴了，开始玩她的头发，委屈道：“可是姐姐都没问过我有没有手下！”
“我跟你说个秘密。”张九秋老神在在附在李不晚耳边，“我其实开了天眼，看到他的运势，旺你。”
系统：【你可拉倒吧！】
【光捡着人家纯情小男生骗。】
张九秋：“我这叫策略！”
“那我出来可以不带他吗？”李不晚松口，可周身还是散发着不高兴。
“当然了，你的手下，你想带就带，不想带就不带！”
最后这个名叫竹羽书的笋子精被李不晚的手下带走了。
看着穿着统一黑不溜秋衣服的手下，张九秋突然好奇：“你的手下的衣服都是统一的，款式是你挑的吗？”
李不晚挑眉看她。
“哦，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听到这话，某个酸不溜秋的人拿起传音玉给手下发传文：【你们的服饰换一换，这么多年也看腻了。】
收到这条传文的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妖王大人什么时候还关心起这个来了？
迷惑归迷惑，到底还是把妖族定做衣服的裁缝叫上门，换个新款式。
李不晚表明了身份之后，本以为张九秋会不喜，结果她现在像个好奇宝宝，抓着他问东问西。
“你手下感觉都长得一模一样，你分得清吗？”
“你现在多大年纪了？”
“当妖王累吗？”
“你不用上早朝吗？”
“妖族的灵石随便你花吗？”
“你的宫殿是不是到处都镶着宝石？”
“你每天都会用大浴池洗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