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当事人风小五表情麻了，就是四周不少努力竖着耳朵听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听得瞠目结舌。
大家压低声音议论。
“怎么瞧着顾贵妃这是努力让五殿下巴上福堇小郡主？”
“瞧着是！可是犯得着吗？”
“怎么犯不着？顾贵妃娘家兄长顾相如今还在天牢中待着，指不定就是通敌叛国的诛九族的大罪。而福堇小郡主虽然也是顾家血脉，但……谁让人家还有个当骠骑大将军的好舅舅！”
“就是！福堇小郡主如今恩宠正隆，没看到今日除夕晚宴刚开始，陛下一直抱着小郡主吗？”
“对！这么些年来，陛下还是第一次在除夕晚上这样隆重的场合抱孩子。”
“对对对！便是太子殿下小时候也没这个待遇。”
“所以大家的意思是……顾家是真的大势已去？”
“何止顾家，咱中宫这都……”
大家下意识打住了这个话题。
因为废后兄长镇国公就在旁边不远处坐着呢。
小言宝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看到风小五哥哥脸色越来越苍白，小家伙担心风小五哥哥，拉着风眠哥哥的手哒哒哒走过去。
“小五锅锅，你是不是哪里不疏忽（舒服）？”
风小五还没从亲娘顾贵妃的话中缓过来。
猛不丁地看到小言宝白嫩嫩水润润的小脸，下意识往后一靠。
差点儿摔地上时，边上风四凌轻轻拉了他一下。
“五弟，言宝跟你说话呢。”
风小五：“……”
顾贵妃还在旁边，见状哪怕脸色又白了些，但还是快速开口帮小儿子解释。
“言宝啊，你风小五哥哥，不……是你小五锅锅他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这会儿犯困，走神呢，不是故意不听你说话。”
不等小言宝开口，顾贵妃轻轻拍了一下小儿子后脑勺。
“小五，言宝正担心你呢，你当哥……锅锅的怎么能让才三岁的妹妹担心？”
风小五：“……”
小言宝看风小五哥哥两眼发直，抬起小手手挥了挥。
“小五锅锅，你在想什么啊？”
惊悚中的风小五一看太子哥哥就在小言宝旁边，忽然没有那么怕了。
又飞快看一眼四周。
很好。
四面八方都是人。
顾言宝要是再放鬼东西出来，他虽然身上肉多了些，但肯定不如那些胖胖的大臣们肉多。
“言宝，我……我……我没想什么。”
小言宝顺势在他旁边坐下来。
而且还是拉着风眠一起。
“那我们一起吃饭饭？”
风小五想拒绝。
顾贵妃飞快帮他应下。
“言宝，你小五锅锅最喜欢和你一起吃饭饭了，你们吃，本宫……我去别处看看。”
风小五：“……”
母妃这是在卖儿子吗？
小言宝仰着小脑袋看向面色发白的顾贵妃。
“贵妃狼狼你脸脸好白，是不是累了？”
顾贵妃心想她哪是累的。
她是被这小祖宗吓得！
可顾贵妃不敢说。
顾贵妃笑的那叫一个温柔慈爱。
“谢谢言宝关心，我好着呢，言宝只管和你风眠锅锅小五锅锅一起吃饭饭，别的有我和杨淑妃呢。”
小言宝小小一团坐在风小五和风眠中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笑的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好~那贵妃狼狼您忙，也记得吃饭饭哦~”
顾贵妃忙点头，忍着那句“贵妃狼狼”，稍稍提了下裙摆飞快走了。
边上风璃和风烈兄弟对视一眼，一起走到小言宝这边。
风二璃先对小言宝笑了笑。
“言宝好，我叫风二璃，排行第二，言宝可以叫我二哥哥。”
风小五在旁边压低声音跟小言宝说话。
“言宝，直接喊狐狸锅锅！”
小言宝懵懵的，满眼迷茫。
“小五锅锅，为什么啊？”
风小五：“因为他晓得像一只偷腥的狐狸！心里根本不怀好意。”
小言宝：“……”
因为这两个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小家伙一时分不清。
哪怕自我介绍了，小家伙还是晕乎乎的。
不过笑的非常好看的那个确实……笑意不达眼底。
小言宝又问。
“那另一个呢？”
风小五挤眉弄眼。
“另一个眼神看起来凶凶的，看谁都不爽的那个，直接喊刀子锅锅！”
言宝震惊，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瞧着肉乎乎的，分外可爱。
“小五锅锅，为什么是刀子锅锅？”
风小五：“因为眼神锋利的像刀子，想刀了我们啊！”
小言宝仔细盯着风烈看。
风三烈根本瞧不上顾言宝这么一个庶女天降的郡主，眼神确实很冷。
嗯！
风小五哥哥说的没错，像刀！
于是小言宝奶呼呼喊人。
“狐狸锅锅好~刀子锅锅好~”
风二璃和风三烈双胞胎兄弟：“……”
风三烈眼底泛出寒意。
风二璃不动声色看他一眼，脸上笑容停滞了下。
跟着又恢复自然，而且笑容更温和了。
风眠剜了风小五一眼。
风小五哼哼一声，直接看向别处，给他一个后脑勺。
风眠刚要说什么，风二璃已经从袖口中拿出一块莹白的玉佩递过来。
“言宝，这是风璃哥哥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小言宝眼睛亮起来。
透亮透亮的东西她都喜欢。
风眠想到小言宝对一切亮晶晶的东西没有抵抗力，下意识就像往小嘴巴里填的性子，在小言宝接过玉佩前将玉佩拿了过去。
“言宝，风眠锅锅先帮您收着好不好？”
小言宝砸砸小嘴巴应着。
“好~”
风眠瞧着，忙拿起筷子，夹了一枚玲珑剔透的水晶蒸饺喂到小家伙嘴边。
“言宝，啊。”
小言宝张开小嘴巴。
“啊~”
挨着风小五旁边的风四凌瞧着，手都有些痒痒了。
他也想过去喂小言宝吃东西。
小家伙吃东西的时候，小腮帮子鼓起来。
偶尔会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奶唧唧的！
看着就特别可爱。
正蠢蠢欲动时，镇国公世子宋明昭来了。
镇国公主动交出了虎符，陛下没再提多说，皇后被废还有巫蛊事件就算是揭过。
镇国公府依然是镇国公府，不过再无实权。
至于以后如何……
全在陛下掌控之中。
宋明昭彬彬有礼地和几位皇子寒暄了一番，然后看向风四凌。
“四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旁人不知晓风四凌如何，他却很清楚。
要说那两条蛊虫和风四凌没关系，打死他也不信。
话说的很委婉，可十五岁的镇国公世子宋明昭眼底透着冷意。
嗷呜嗷呜大口吃饭饭的小言宝忽然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宋明昭。
除了风四凌，其余四名皇子的注意力都在小言宝身上。
小言宝忽然看向宋明昭，风眠等人自然也快速看过去。
宋明昭：“……”
镇国公府如今空有其表，风眠如今又成了他们的希望。
他的神色跟着柔和下来，连带着冷傲的眼神都平缓了很多。
甚至还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温和可亲。
“小郡主可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只是宋明昭生来傲气，眼中根本看不上任何庶女。
所以哪怕他用努力笑着和小言宝说话，周身情绪还是让小言宝皱了皱小眉头。
小言宝可不懂委婉。
有话就直接说了。
“世子锅锅，你能不探（看）着言宝笑吗？”
宋明昭莫名其妙：“嗯？”
小言宝实话实说。
“因为世子锅锅你根本不想笑啊。”
宋明昭：“……”
小言宝又奶呼呼补充。
“所以探（看）起来笑的……笑的……”
风小五看都不看宋明昭直接帮小言宝补充。
“笑的很假！”
小言宝重重点头。
“对！世子锅锅你探（看）着言宝笑的很假！”
宋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