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妖怯怯的要求:“大师,我知道的都说了,可不可以放了我?”
慈恩的手对着兔妖胸口空一抓,一颗银色光芒的灵珠飞出了他的心窝,轻飘飘的飞落在慈恩手中。兔妖顿时全身如同抽干了血液一般无力的倒下了,他的躯体逐渐萎缩,他痛苦的哀嚎着:“啊啊啊……老和尚,你讲话不算数……啊!”
芸儿惊恐得眼睛睁得很大。
慈恩冷笑着:“言出必行只对君子,不对妖邪。”说完和心启和尚扬长而去。
看他们出了门,芸儿扑上去,扶住已经如同干尸般的兔妖少年:“小兔子,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救你?”
少年微弱的声音道:“灵珠都没了,你救不了我。其实我早知道他们不会放我,他们眼里只有杀戮。”
芸儿哭了起来:“你也早知道……我不是。”
少年:“我能做的太少了。碧萱公主是被你救了吧?我说你是公主,是希望你至少能活到明天。”
芸儿泣不成声:“我懂。但是我也很快要去陪你了。”她不是妖族公主,碧萱公主回去后妖王自然不会来救人了,而她的亲人朋友也不能出妖界救人。
少年的最后一句话飘荡在空中:“能活着就绝不要死……”身体最终化成了粉末分散开去。
胸中抑制不住愤懑的芸儿忍不住大哭起来:“小兔子!”
“芸儿!”
熟悉的妖王声音响起,窗户微动,如同一阵风一般,妖王和两个女子出现在阵边。他们赶到时,正好看到两个和尚离开,他们边走边低声商量什么,没发现不远处藏着三个隐身了的人。
芸儿泪眼婆娑的一抬头,真的看到易梓末了,她大惊,压低声音催促:“您快走!这里不安全,公主已经回去了。”
易梓末并没动,而是仔细的看着流动的金色字形成的封邪阵法。
白月兰明白了他的想法,上前一步问:“这阵能破吗?”
“我解不了佛文,只能用强力突破。”易梓末回答。
强力?也就是正面刚?丁绒皱眉:“我提醒你,他们很不好对付。你们妖界至少有两只妖兽的千年以上灵力被他们吸收了。”话虽如此,但是若是男主就这样退缩了,也不算男人了。
芸儿听着他们的讨论,也明白了,哀求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头,不要为我惊动他们破阵!”
易梓末瞟了她一眼,道:“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碧萱。你是她最真心的朋友。”
芸儿摇头:“殿下,不要因为救我陷入危机,我不能成为妖族的罪人,不值得!”
易梓末心中算计破阵的方法,答道:“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芸儿着急的哀求:“殿下,他们现在的灵力简直登峰造极了,您走吧……”
易梓末:“闭嘴!”
白月兰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这些和尚弄出来的阵法,一旦发觉你想破阵,必然会集中多人的力量来加持阵法,也许会升级阵法,反倒不易救人出来。所以,有没有办法引开他们大多数的注意力?”
易梓末浅笑:“我就是在想这个:声东击西。”
丁绒心想,男主女主两个人倒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原来,书上说的那种“与生俱来的缘分”是有的,只是有不同的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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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梓末把芸儿拜托给白月兰、丁绒后,走出了大修行殿,在安静的殿前广场中间站定,闭目凝神,双手伸出,五指逐渐收回,全身发出一阵阵黑金色妖气。
刚回来房间的住持大师慈恩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妖邪气息,他赶紧走出房间,发现天空黑云满布遮住了明月,听到到处都有人在奔走。
看到住持了,那些小和尚停住了慌乱的脚步,对慈恩大师拱手。
慈恩大师皱眉:“出了什么事?大妖提前来了吗?”还以为大妖怪会在明天开除妖法会时出现的。
小和尚一起摇头:“不是,不是,慈恩师伯。不是大妖怪。”
慈恩心想,修行不高的普惠寺僧人如果没有法器在手,其实很难感觉到妖气,现在他和慈悲等人因为吸纳的妖魔灵气多了,才对妖魔气息这么敏感。他“哼”了一声,道:“既然没有大妖,你们慌什么?”
小和尚答道:“都城里出现了数不清条大大小小的蛇!”
慈恩问:“是蛇妖?”
小和尚摇头:“就是普通蛇。”
慈恩又哼了一声:“那与我们何干?这种事务让官府处置就行。”
小和尚:“听说官府的人都不在府衙,按照本寺要求都回家一起念六字避浊咒去了。”
慈恩:“……”
小和尚:“守门的师兄弟来报,说门外老百姓们聚集,祈求高僧驱逐蛇类。”
慈恩:“怎么这点狗屁大的事都找上我们?”
小和尚:“因为蛇都是从我们寺外的放生河里跑出来的。全城老百姓又特别笃信本寺。”
伺候老百姓也真是麻烦事情,太琐碎了。慈恩不快也没办法,只能吩咐:“……算了,你们一起去给城里百姓们赶蛇吧。”
年轻弟子们纷纷从前门出寺庙去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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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惠寺中的嘈杂声音渐渐消散了。
站在门边留意动静的白月兰仔细看了后寺的广场一圈,早不见了易梓末身影。她不由有些焦心,虽然这个蛇妖和自己什么关系都不是,但是她总是不自觉的在留意他的每一个动静。
丁绒站在封邪阵旁,听到阵内的芸儿轻轻的说道:“殿下用了‘万蛇涌动’的秘技。”
这殿内什么情况都看不到啊,丁绒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
芸儿笑了笑:“我也是蛇妖,殿下对蛇下命令的蛇语,我也听到了。这个秘技被称为‘万蛇’,最高阶的妖者,其极限应该是命令数万条蛇。但听到回复命令的嘶嘶声一大片,殿下至少控制了近百万条。他真是我妖族的绝顶天才。”
丁绒撇嘴:“你倒是很崇拜他。”
芸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崇拜他吗?那你为何要当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