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的书房。
易梓末见识到了“贴身侍奉”。
不像其他侍女那样静静的站在一旁,有令则行无令则止,丁绒一直“很热情很积极”的服务着。
妖王刚开口:“冥渊,去拿这十天内的奏折来……”
丁绒答了声“我来”,已经顺着妖王手指的方向,搬来了一大堆文书,里面不包括奏折。
妖王吩咐:“帮我找出灵先生的奏报。”
丁绒立刻大刀阔斧地翻起奏折来,虽然找到了灵鸿飞的奏折,但是其他奏折被翻得一团乱。
冥渊不忍再看,说道:“丁姑娘,还是我来吧。”
丁绒:“冥渊大哥太辛苦了,伺候妖王的事情我来吧。”
冥渊想说,你晚上伺候妖王就行了,白天处理政务时能不能别来添乱。但是,丁绒跟在妖王身边是他首肯了的,妖王都不嫌她弄乱了书房,冥渊不敢赶人,只能委婉的说:“这些文书丁姑娘弄不清楚,要不你还是给妖王殿下端一杯茶水来吧?”
丁绒点头而去。等端着茶壶茶杯过来时,脚下一崴,滚烫的茶水只向书桌去了,易梓末头也不抬,接住了离他最近的杯子。冥渊手忙脚乱的接住茶壶,但是茶壶滚烫让他手一抖,茶水多半泼在了书桌的奏折上。
冥渊还没来得及请罪,就听到丁绒喊道:“哎呀。冥渊大哥反应也太迟钝了。”
冥渊:“……”
丁绒“哗啦”扯过柱子边的帘布,想擦拭桌上的水迹,易梓末闪身避开了,但是一番擦拭下,奏折上的字迹墨水被蹭得无法识别了。
冥渊还来不及阻止她,就看到长长的帘布掉落下来,搭在了灯烛上,“呼”一声,火势大了。
易梓末瞟了一眼,手指一弹,火灭了。
冥渊忍不住了,对丁绒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丁绒眨巴眨巴眼睛:“我好心想帮你擦去桌上的水,你不识好人心。”
冥渊吼起来:“那水不是你泼洒过来的吗?”
丁绒嘟嘴:“你若是像殿下一样反应快,哪里会泼到文书上?”
冥渊气得脖子都粗了,人类女子居然这样颠倒黑白!她说要贴身伺候妖王后,她所到之处,灾祸连连,简直是五界第一的灾星!偏偏妖王并不发话,随她蹦跶。勉强压住怒气,冥渊扯出一丝假笑,建议:“丁姑娘,马上就要到用餐时间了,妖王工作一天也累了,是不是该吃点好东西来补补?”
姑奶奶,你去祸害御膳房吧,御膳房可没书房的东西重要,实在难吃的食物妖王也可以不吃嘛。··.柒捌z.ò
丁绒甩甩手,道:“好吧,我去大展身手一番,待会在花园凉亭用餐吧。给殿下补补,也给您老人家补补,啧啧,你太迟缓了,吃得不好你就老得快。”
冥渊:“……”
看着丁绒轻快的步子走出了书房,冥渊叹了口气,抱怨:“殿下,您让她在寝宫里伺候您就行了,干嘛带着她到处走?她尽闯祸!”
易梓末笑了笑,不语。
冥渊嘀咕:“难怪她的门人不来救她,一定是嫌弃她到处捣乱,所以干脆不管她死活。”
易梓末道:“不是不来救,而是无法突破妖凡峡。妖凡峡是我们先祖所建,妖族人可以借助妖凡峡去人间,人族却不知如何逆行过来。”
冥渊:“她暴露本性后,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妖王瞥了他一眼:“你是该好好补补了,脑子都转不动了!”
“嗯?”
丁绒应该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他连这都没看出来,变笨了。
妖王率先走出书房,走向凉亭,等饭吃。
不一会儿,丁绒真的带着脸色惨白的厨师们端来了不少碗盏。
看着丁绒兴致勃勃的把盘子放到桌上,冥渊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都是什么?
煮白菜?炖豆腐?蘑菇汤?青菜汤?一色的清清白白,寡淡无味。
丁绒笑眯眯的。易碧萱的情报告诉她,她哥喜欢吃肉,各种肉类,而且喜欢爆炒,重口味。所以她把妖王宫的御膳房里非常少量的用来搭配的素菜给翻找了出来,给他来个素宴,还体贴的给妖王殿下夹菜,等着妖王发火而去。
易梓末夹起一根白菜,尝了一口,表情很奇怪。
“殿下……”丁绒娇滴滴的靠过来,用筷子夹起一个蘑菇给易梓末送到嘴边。易梓末看着她,张口把蘑菇含了进去。
奇怪,他怎么没发火?蛇妖居然在吃素?而且碧萱不是说,寝宫以外,女人靠上他他会直接甩开吗?他怎么没表示厌恶?
丁绒拧了拧眉头,把另外一个小蘑菇丢到自己嘴里,呸呸,没放盐的清水蘑菇真难吃!莫非,他喜欢吃清水菜而他妹妹不知道?
她疑惑的问:“好吃吗?”
易梓末眼里笑意闪过,可怜巴巴的回答:“不好吃。”
丁绒的表情就是,既然不好吃,你为何不撤下、为何不嫌弃?
易梓末看到丁绒靠在自己手臂上,他手臂一绕,把丁绒搂进了怀里,把丁绒吓了一跳,连忙双手并用推易梓末的胸口,但是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丁绒瞬间脸热得烧起来,手也没力气了。
男主要撩人,谁顶得住啊?
但是,这一幕叶之出了网剧就会看到的!
怎么办?
易梓末在她耳边低语:“我若把不好吃的都吃了,你今晚和我睡?”
啊?n!丁绒的理智迅速回笼,双手握拳,用力把易梓末推开,退了几步道:“我头疼!我请假!我要回去休息了!”说完,像被鬼追赶似的跑掉了。
易梓末笑着看着她的落荒而逃。
墙角后,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这一幕,眼神黯淡了。
一路狂奔回房间的丁绒,坐到床上大喘气。
努力了一天,看起来是完全,失!败!了!
她看出来了,易梓末并没因为她主动就厌烦,他对她好像真有点那个意思,只是是情还是欲就不知道了。但是,这不是又跑偏了吗?女主回正轨,男主却脱轨了。
丁绒背后出现幽幽的一声叹息,顿时让她毛骨悚然,她回头,看到白月兰坐在她对面的床边,抱怨起来:“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坐在我身后吓人?”
白月兰低头道:“我跟着你进门,早就坐在这里了,你不是看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