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枫脸色严厉的说道:“就像你说的,每次妖魔横行,在各派极力降妖时他们不在场,而各派和妖魔皆竭力时,他们才跑出来救人、封印妖魔,能当场消灭的妖怪他们都找借口带走了,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救人于水火,而是去从中渔利。而且,据说慈恩、慈悲和几个嫡系弟子的修为一日千里,说是什么至尊秘籍,但是他们怎么那么巧正好开始修炼?他们定是知道了真正的化灵仙草液如何配制和使用了!”
虽然普惠寺是司马文康怀疑的对象,但是通观全局,事实太过冷酷,司马文康还是不愿意相信:“化灵仙草的用处,我们到底是藏不住的,也扛不住其他修行者的贪婪。不过,他们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捕获妖魔作为灵源吧?”顺势而为,和主动而为是两码事。他们是和尚,是出家人,理应崇尚慈悲为怀,不可能以天下苍生为食饵、只为吸引妖魔出现吧?
比起司马文康的仁善,轩辕枫更清楚人心黑暗,他不确定的说:“如今我派元气大伤,沈师弟不见了,梅师妹重伤不醒,岛主只剩下你我,长老们也都牺牲了,弟子都死伤了好些。其它修行门派大体都是如此。希望不是这群和尚。引发我们和妖族的斗争,不顾普通老百姓的死活,若是只为灵力,他们未免太残忍自私了!其心可诛!”
司马文康心中血气翻涌起来,脸色更加灰败,退了一步,疲劳的靠在墙上:“这次妖族肆掠,数万老百姓被屠杀,数十万人流离失所,真是生灵涂炭,西京神殿被血洗,各派都损失了不少,沈师兄也不知所踪……”这一切若是普惠寺造成,将别人的血肉白骨垫在脚下来飞升自己,那他们不仅不配修行,简直是不配为人。
不远处正在悄声说话的叶之和向南看到司马文康的样子,连忙过来扶住师父,把他带到其他客房里去了。
佟羽阳请来的医修看了看,重新给司马文康开了调补的药物方子,最后医修有些为难的说:“不知道能不能为司马岛主配齐药物……现在的伤员太多了,连天子参都不够用了。但是天子参是稳住气息、保住修为的最好选择。”
床旁站着司马文康的六个弟子。丁绒一听,立刻道:“东岛没有,我们北岛小药房或许还有这味药,我去把它们全拿过来。”
医修点头,离开时叹了口气,小声嘀咕:“平时采办是西岛负责,沈岛主也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能把药材给重新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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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岛,涵山宗宗门大殿前坪。
丁绒抽出自己的“留音”宝剑,正准备御剑回北岛,白月兰赶了过来,要一起回去一趟。
也好,丁绒心想,让女主身上多发生些事情,哪怕有灌水的嫌疑,也尽量凑够时间,她真的在网剧里待不住了,她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回去看看这一集故事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要用上帝视角来看个清楚。
一飞到北岛,两个女孩直奔小药房。说是药房,其实不准确,只是厨房上方的一个小储物间,平时修行大家受伤少,加上还有瞿凌寒在,所以药房基本上闲置状态,几乎无人涉足,放在二楼只是为了防潮。
丁绒和白月兰把药材格子都翻了一遍,把可以滋养的药材都一一打包,塞进了桌上的包袱皮,所幸,真有不少天子参被找出来。
丁绒一边开始扎起包袱皮,一边问:“小白,你干嘛要跟着回来?”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有药材。所以来帮你一起收拾。”白月兰道。
“哪里还有?”
“师父的房间。我见过师父那里有好些药材。”
司马文康在吃药吗?第一次灵猎后她知道了,师父在用一种臭臭的叶子抑制心中的痛苦,难道他还有别的不适?想到司马文康,丁绒心里一阵纠结。在原书故事里,这时司马文康差不多到了死去的时候了,被黑化的丁绒害死了,所以从此没了束缚的丁绒和佟羽阳越来越穷凶极恶。现在,她自然不会去害师父,师父却还是受伤、生病了,这个世界里人物的命运能不能改变?
白月兰的声音传来:“只是这样闯进师父房间,是不是不大好?”
丁绒读小说时清楚,在故事里的设定,司马文康简直是个没有任何阴暗面的典型君子,所以……“师父光明磊落,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事急从权,只要能救人,他肯定不会计较的。”丁绒率先从储物间出来,走向对面的司马文康房间。
白月兰连忙跟上。
天色黑暗,天空堆积着乌云,暴雨正在酝酿中。
司马文康的房间是众人一排房子最前头的那间,推开门,房间布置很简洁,也很整洁。
丁绒示意白月兰,药材到底在哪放着。
白月兰走近书桌边的柜子,打开抽屉,丁绒熟悉的臭叶子气味出现了。除了那些叶子,确实还有一些方木盒子,里面是一些参类,细须人参、黑参、天子参……
丁绒说:“拿走吧,我会和师父说的。”
白月兰细心的把参类都取出来,用纸包好,准备放进包袱。
光线更暗了,低气压让人觉得很憋闷,丁绒催促:“咱们快点,遇上暴雨就……”忽然,她的话截断了。
扎好包袱的白月兰疑惑的抬头。怎么了?
丁绒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好像有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
忽然脚下的地面开始鼓出一个土包,一只手掌大小的黑黢黢的甲虫破土而出。接着,地面开始颤动,整个地面都往上凸出土包了。
“不止一只!”
丁绒一拽白月兰,跃上了桌子。
在此同时,数不尽的黑甲虫窜了出来,地面满满都是在到处游走的虫子。
天,丁绒看着就头晕,她的密集恐惧症要犯了!而且是她最厌恶的虫子!
白月兰左手扶着丁绒,右手抽出剑把几只顺着桌角往上爬的虫子挑飞。
挑飞的甲虫被一只毛茸茸的黑手接住,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响起:“谁!谁欺负我的孙孙!嘿呀,这是什么鬼地方?”